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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霜重寒天秋叶簌,温酒棋落听细雪 第三十一章 扬州

    “既然保密,那你还敢来这里?”

    “其他人不知便好。”秦夜泊是不担心姬冰若会去告密的,毕竟,她与秦夜泊也算同一个立场。

    “那就不怕我问教中要点赏钱?”

    秦夜泊闻言,不做回答,他笃定姬冰若是不会做那般事的。随后看了看店中,道:“姬店主,你说我盘缠不够,能否带些金石走?”

    听他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姬冰若脸色也未变,反问道:“那副教主不怕走不出这扇门?”

    “嗯?”秦夜泊起身望了望店中,还有两个伙计而已,就算是姬冰尘在这里,他想走也拦不住的。

    姬冰若冲他一笑,转身关了门,斜倚在门前,青丝垂肩,道:“我不让开,副教主总不会该强来吧?”

    “那倒是不会。”秦夜泊挑眉,看了一眼姬冰若,道:“有事可以交给这二人处理。”说罢转头看向二人,“若是拿捏不准,就告知九坛主。”

    那二人皆是一身黑衣,领口处绣着暗红色花纹,一身干净利落,起身向秦夜泊抱拳:“副教主放心。”

    “姬店主,该让开了。”

    “不送。”姬冰若拢齐耳边碎发,又轻声道:“秦公子一路小心。”

    此番去扬州,秦夜泊也仅带了沈亦一人,虽说沈亦是六堂主,但是其余人,终究是没有沈亦忠心。

    “这路程最快也要十日,到了扬州,也应入冬了。”但是沈亦一人,赶路自然是不在话下。若换作以往,秦夜泊十日之内也可到扬州,只是现在不同。

    “十日……最怕夜长梦多。我看这次祁景安还敢不敢和我对着干。”秦夜泊看着沈亦,“早些到才好。”

    九坛主,祁景安。此人与秦夜泊关系可谓是十分密切,不然此时此刻,秦夜泊也不会敢去找他。

    可仅仅是这十日之中,很多事情已经是秦夜泊不敢去想的。

    若是行踪被察觉该如何,若是这几日碰到像之前的那般杀手,他与沈亦二人如何应对,若是,陈煊等人将矛头对准了第九分坛,祁景安这段时间能不能有能力保下他?

    亦或是,他秦夜泊能不能有自己的一方势力,让教中所谓的长老不敢与他对立,也在他面前说不得半个不字。

    之前的一笔笔血债,这扬州城便是秦夜泊讨债的开始!

    这十日路程,说快不快,等到了这扬州城,已经起了北风,街市热闹依旧。

    那路边的茶馆,茶水烧的正沸,抓一把粗茶扔在碗中,再给客人倒上热水。叫卖声连起,也有那挑着担卖熟食的,在街边卖青菜的小贩生意不绝。

    日头还早,还不到午分,二人是在城外休息一夜,才早起进城的,直奔城西的祁府。

    祁府便是祁景安的府邸,此人祖辈时代为商,积累下不少家产,祁景安这个人却是例外,将祁家的生意都甩给了自家兄弟,自己当了这九坛主。

    他的父母早就回乡了,将这府邸给了祁景安,生意也不用他多操心,自己还有着大把的银子,模样偏又有几分清秀,活脱脱的一个风流才子的模样。

    这祁府处的偏僻,为的就是与九坛联系,省得让旁人知晓。

    府门前的二人连秦夜泊与沈亦,立马露出笑容,走上前接过缰绳,“少爷正等着秦公子与沈公子呢。”这秦夜泊,他们是曾见过的,而祁景安又说年关之前会有熟人来此,这二人自然是刚才的那番表现。

    “烦请带路。”秦夜泊回头看了沈亦一眼:“看来这几年,景安过得还不错。”

    秦夜泊与祁景安年纪相同,早年在教中相识,性格又聊得来,只是几年前一个被青衣调去了这九坛,这两年成了九坛主,另一个,也就是秦夜泊,如今也坐上了副教主的位置。

    后院中,祁景安手逗着笼中的鹦鹉,手上带着一枚白玉扳指,外披狐皮裘衣,待听得脚步声,看向一旁的两名女子,道:“他到了。”

    “景安好耳力。”秦夜泊正了正衣衫,转头看向那两名女子,三年多不见,愈发是让旁人挪不开视线了。

    也正是那个时候,秦夜泊与祁景安遇到的这对姐妹,那时候祁景安喝得有些忘我,不知是身在何处,犹如云里雾里,只听有人在加价,随口与那富贵人家叫了价,这祁景安的手笔,自然不是其他人能够比得过的。

    那富少爷听到祁景安与自己叫价,暂且忍住不发,只等秦夜泊与祁景安准备回府的时候,在路上给他们二人一个痛快,再抢了这对姐妹。

    半路要动手的时候,祁景安酒醒了大半,那富家少爷所雇来的打手,无一不被秦夜泊打翻在地,只剩下一个那个少爷,一路跑了回去。事后祁景安也有些后悔,不知如何安排这二人,后听闻这二人身世,一时不忍,便安置在祁府了。

    “秦大哥,这次该长住几日?”云锦书轻声问道。

    秦夜泊似是心情不错,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云锦月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云锦书,“秦大哥这次该留多久?”

    “最早也要等到年后了。”

    云锦书心中一喜,看向云锦月时又有几分犹豫,才转过头笑道:“都三年有余了,秦大哥可曾遇到心上人?”

    “心上人?”别说心上人,夫人都曾有了。秦夜泊笑了笑,一摆手,道:“不提此事。我与景安有些事要交代,沈亦,你们先出去。”

    沈亦自然是没有异议,叫着这二人离开。

    祁景安看向三人离开的背影,直到这三人都离开,才问道:“你来这里是有事要办?”

    “确实有要紧事,我需要静养。”说着,右手伸出一指放在唇前:“莫要声张。”

    祁景安笑道:“那,上次你欠我的银两,连同这次一起还?”

    秦夜泊“嗯”了一声,道:“还不起。”

    祁景安早就料到如此,三年前他在扬州所有的开支,都是祁景安开付的。“今日下午我把九坛的事情交代下,让她二人随你去城中闲逛吧。”

    “都好,许久未开,倒也是陌生了。”

    过了晌午,祁景安已是骑了马去向第九分坛。这第九分坛势力不小,但也是井然有序,分坛事情都有香主在处理,隔段时间便有人去祁府汇报给祁景安。

    “这城中有一员外,搭了一个擂台,据说但凡是能够被那员外看中,都会有白银相赠,据说还没有人能够拿到那百两白银,秦大哥去看看?”云锦书早就想去了,但苦于自己只是些花拳绣腿,白白去看了着急。

    “哦?”秦夜泊一听这话来了兴致,道:“去看看。”

    擂台前已经围了不少人,擂台之后是一个三层的木楼,那二楼正中间有一男子正襟危坐,看年纪四十岁上下,头上有一个青色玉簪,一身绫罗绸缎,内着赤色锦服,衬得此人精神十足,腰间还挂着一枚玉佩。身旁分别站着两个人侍候。

    看这穿着,想来此人八成就是那员外。

    擂台之上有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怎么?秦大哥不敢?”云锦书笑着看向秦夜泊:“那可是百两白银。”

    “不急,不急。”银两之物,有祁景安就足够了,百两白银又如何?他感兴趣的是搭这擂台之人,看样子是为了招纳身怀绝技之人。

    云锦书看向擂台之上:“许久不见秦大哥出手,不知和人才能将你打下擂台?”

    秦夜泊摇摇头,道:“难说。”放做以前,这些人的功夫,怎么入得了他的眼?

    擂台之上已经分出胜负,那刀疤男子抱拳,冲着台下喝道:“不知还有没有人敢与某一战!”

    “我来。”云锦书毫不犹豫,两下跳至擂台上。

    顿时秦夜泊整个人有些僵硬,云锦书?她打得过此人?转头看向云锦月,问道:“你们胡闹什么?”

    “你以为姐姐这三年多什么都没做?”云锦月心中直道:“若非如此,秦大哥你怎么肯上台?”

    云锦书的这身功夫,不过是凭着出其不意,如此这般打斗,毫无胜算。

    刀疤男子正面一掌,云锦书躲闪不及。

    秦夜泊翻身上台,接住他一掌,再看向那刀疤男子,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才道:“在下唐突,点到为止便可。”

    那刀疤男子倒也豪爽,一抱拳,道:“我是个粗人,刚才只顾打得痛快,不想伤了姑娘,等到台下,全凭姑娘处罚。”

    等到云锦书退下擂台,秦夜泊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在下,秦夜泊。”

    “秦大哥总算要出手了。”云锦月长舒一口气,几年前秦夜泊一个人把那些打手打得服服帖帖的事,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沈亦却是皱起眉头,“不可!”

    秦夜泊闻言,对着沈亦点点头,道:“无妨。”

    云锦月也是颇为不解:“为何?”

    “他……”沈亦有些担忧看了看秦夜泊,压低声音,道:“他有伤在身。”

    剩下的也未多做解释。

    见那刀疤男子有些犹豫,秦夜泊笑了一声,道:“输赢无所谓,权当比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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