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肃肃的一天深夜。
皇城外城区又沉睡在了夜幕中。
路过某条幽静的民宿区时。
洛家人带队巡逻的队伍忽的停住了脚步。
“等等。”
“……血腥味儿?”
众人眉头微凝,心下升起了些警惕,“小心点儿,去看看。”
巡逻队依着血腥传来的方向步步走近。
走到一处深巷时,众人被眼前所见景象给惊到。
“这……这是!”
“……”
淡淡的月光下。
一座幽深的宅院大门敞开。
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面上。
借着月光,可见几分依稀的轮廓。
个个面容枯槁,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肉精华。
“……”
有守卫抽出刀剑动了动尸体,没有反应。
便凑到尸体面前细细的查看起来。
片刻,他脸色凝重。
“只剩了具皮包骨。”
“他们都被吸干了。”
“妖人手段呐!”
其余人闻言也都纷纷变色,“皇城治下,竟还有这般残忍的妖人狂徒。”
“当真是胆大妄为!”
“你们两个,立即去上报长官。”
“其他人,三人一组,分头找找线索,务必要把那个妖人揪出来。”
“是。”
片刻之后。
小队汇合。
“如何?”
众人皱着眉头摇头,“太奇怪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杀人之法。”
“没有脚印,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刀痕剑痕,这些尸体上甚至都找不到第二个人存在过的迹象。”
“他们的血肉就像是被凭空吸走的,这是什么手段?怪,太怪了。”
“……这妖人的手段恐怕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正当众人眉头紧皱时。
外面响起了急促匆忙的脚步声。
闻声望去,是另一支巡逻小队。
“嗯?是十七队!”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十七队的人正要说话,便见到满宅院的尸体。
而这些尸体……
“!!!”
他们瞳孔缩了缩。
“这儿也有!?”
“什么意思?难道……”
“走!快去禀报守将!”
“……”
……
次日,夜幕破晓。
天刚蒙蒙亮。
洛家老四便在众人的带领下抵达了案发现场。
“围起来,不准任何人围观。”
“若有附近居民问起,只说是家庭矛盾发生口角便是。”
“明白。”
交待完,洛家老四这才进入了宅院中,细细查看起了每一具尸体。
看了半晌。
老四眉头紧蹙。
“……像是魔道功法吸食人精魄气血的手段。”
他的脑海里迅速掠过各大知名魔道宗门。
但这些魔道宗门要么地处偏远远离皇城,要么就是早已销声匿迹多年。
而且这种吸食得彻彻底底,又不留丝毫痕迹的手段,也跟那些魔道宗门大有差异。
他运转繁花剑指,以剑心细微的感知着周遭的一切。
然而,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怪了。”
老四百思不得其解,身为洛家嫡系的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离奇的事件。
他看了看四周。
“先把尸体抬回城卫营。”
“是。”
又吩咐道。
“各巡逻小队今夜加强巡逻,一旦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即上报。”
“是!”
“……”
又是一个深夜。
经历了昨夜的诡案。
皇城守卫方加强了对外城区的巡逻。
一支支装备精良的队伍点着灯火踏遍城区每一个角落,找寻着妖人的足迹,预防诡案的再一次发生。
但遗憾的是,诡案,再次来袭!
悄无声息。
……
第二日清晨。
又一次诡案的现场。
四周已经围满了居民。
他们纷纷好奇又带着些惊恐的看向那一座座被血染红的院落。
“怎么会这样……”
“听说这一片的人全都被杀掉了,无声无息的。”
“整整十一户人家呢!想想就后怕。”
“要是再往外扩一点,就轮到我们了。”
“而且听说这已经不是第一起,昨天就已经发生过了。”
“皇城守卫的人呢?他们不管吗?”
“守卫来过了,但也没查出真凶。”
“连皇城守卫也没办法?不成不成,这也太危险了,我得去内城区躲两天。”
“啊?王六哥,你可是我们这片儿最强的武者了,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各位自求多福吧。”
“……”
民众的议论中。
洛枫和胡英已经在诡案发生现场看了个大概。
“……英哥,你在皇城当差多年,对各家手段都有了解,能看出来这是哪家的手笔吗?”
洛枫话语矛头直指皇城的各大家族。
他断定这一定是城中的各大家族所为!
否则如此诡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他们家辰王殿下接掌皇城兵主后的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生?
这不是冲他们来的还能是什么?
这帮逆贼,无非就是想着利用诡案来挫杀他们皇城守卫的威风,打击辰王一脉的威信,指责辰王这个皇城兵主无能管理无方,好在皇帝陛下面前告他的状,令皇庭内部自乱。
呵,这种小伎俩。
洛枫眼中杀气一闪即逝。
可别让我知道究竟是哪家人做的。
否则我洛某人今晚就让你们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诡案’!
新仇旧恨一起算!
胡英看了地上的尸体半晌。
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
“洛将军,天刑司来人。”
“他们说诡案之事影响甚大,趁着事情还没发酵,将此案转交天刑司审理,好早日给民众一个交代。”
洛枫冷笑两声。
“天刑司?”
“若是桓王的镜影台,本将军倒卖你几分薄面,但你天刑司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皇城守卫的事?”
“让他滚!”
“是!”
赶走了天刑司的人。
洛枫又看了一眼胡英,“英哥,连你堂堂一位明意巅峰的高手也看不出门路吗?”
胡英摇摇头,终于开口说道,“不是看不出,而是……太荒谬了。”
“荒谬?”
胡英看了洛枫一眼,“你出身炎州豪族洛家,应该不难知道,有种东西叫做……魇!”
洛枫瞳孔缩了缩。
难道……
只听胡英说道,“眼下所发生的这起诡案,竟跟我在一些古籍手稿里看见过的关于魇的记录一模一样。”
“一样的没有丝毫痕迹,一样的被吸干了血肉,一样的……悄无声息。”
“这个案例记载于《古墨堂·卷三》中,其言:永州太伏郡宁乡人张涂夜归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