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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吃蚬

    唐植桐进大门口放好自行车,从空间捡个头大的黄蚬子装了半网兜才进门。

    唐植桐有些后悔了,后悔将鱼干都作价卖给了押运科,应该留一点给家人尝尝的。自己空间里倒是有很多,但没法解释来路,只能选择黄蚬子,这玩意长得跟河蚬有些像,放大版的。

    “这是嘎啦?”张桂芳在择菜,俩闺女中午放学回家吃饭,看到儿子拎着一网兜黄蚬子,疑问道。北方不少内陆地区会将贝类统称为嘎啦,沿海则大多统称为“蛤蜊”。

    “嗯,河蚬,去给小姑家的孩子买书,碰到的。”河蚬又叫河蛤,内陆水质较好的河流中常见,但个头不大,吃的不多,唐植桐张冠李戴、指鹿为马,瞎话张口就来。

    “不便宜吧?以后别乱花钱,攒着点。”张桂芳见过小孩子在河里挖过嘎啦,但没这么大,长得确实挺像。

    “没花钱,用粮票跟人换的。我去安东,吃了大伯小姑几顿,对口单位也有招待,省下了不少粮票。那人也挺可怜,我就换了,好歹是块肉,咱尝尝。”唐植桐继续瞎编,现在他无比希望冬天早点到来,到时候把海里的玩意一冻,就可以说从外面买的或者换的,来源更好解释。

    “这是活的还是死的?得吐沙吧?”张桂芳没吃过,但听说过。

    “活的,还滴水呢,死的我也不要呀。得吐吐沙,您找个大点的盆,咱晚上吃。”看母亲放弃追问,唐植桐松了一口气。

    张桂芳找了一个大盆,唐植桐将黄蚬子倒进去,又倒了半桶水进去。

    “怎么这么腥呢?”张桂芳没吃过黄蚬子,但吃过海鱼,味道有点像。

    “可能年岁太大了成精了吧,兴许是刚从东海龙王那走亲戚回来,带回来一身腥味呢。”唐植桐开始胡搅蛮缠,海腥味他也解释不了啊!说完不忘朝盆里撒把盐,伸手搅和一下,端角落里等待黄蚬子吐沙。

    “你这孩子,少胡说八道,喇叭里都说了地上没有龙王。你妹妹嫌我做的不好吃,要吃你做的菜,快去做吧。”张桂芳哭笑不得拍了儿子一巴掌,不再追问,坐一旁扒起了松子。

    “好嘞,您就擎好吧!”唐植桐不知道有没有龙王,但他知道有海王,一次养好多鱼的那种,然而这个梗母亲不清楚,所以他也就没说,转而高兴地去做菜,做菜是他一大爱好,出去这几天没动锅,还真有点想念,再说,凤芝开一次口,得满足。

    即便是松子开了口,但对成年人来说也不够友好,扒起来依然费劲。

    “妈,您用钳子试试。”看着张桂芳用指甲费力的扒开,唐植桐都想搞一套开壳工具了,省时省力,还不容易捏碎,回头把这事办了,就是不知道国外有没有类似产品,能不能创个汇。

    说起创汇,叶志娟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唐植桐也不知道进展怎么样。

    唐植桐就一普通人,手搓个摩托、拖拉机、坦克、核弹啥的,肯定是不行的,但仗着上一世的见识,搞点小发明还是可以的。

    就拿这个坚果开果器来说吧,现下的国人很难想象有这样专门开坚果的工具,因为大家都太穷了,一年也吃不了一次,也就从未有人想着去发明这件东西。

    “不行,太容易捏碎了。”张桂芳按照儿子说的,用钳子捏了几个,由于掌握不好力度,全捏碎了,心疼的不得了,放下钳子,捡起碎的松子塞到自己嘴里。

    “妈,您自己也吃,不用扒好留着。”唐植桐将母亲的行为看在眼里,一瞅就知道这是扒给凤芝吃的,家里也数她最小,早上费半天劲,就扒开了俩。

    “嗯,专心做伱的菜。”张桂芳嘴上答应着,却没停止手上的动作。

    当妈的哪个不是这样?这世界上也就妈妈能毫无保留的对子女关爱了。唐植桐对此无言以表,知道劝不住,也就不再劝。

    凤珍、凤芝两姐妹卡着点回家,刚到家就一人分了一小把松子,俩闺女也孝顺,都先给张桂芳谈填了两粒,又分了唐植桐俩才自己吃。

    “哥,这嘎啦是吃的吗?”凤芝看到墙角的盆,过去蹲下戳黄蚬子玩,突出贝壳外的部分,用手一碰就缩回去,很多小朋友都喜欢逗着玩。

    贝壳类水产在安静的环境里露出贝壳外的这部分躯体,有人说是“头”,有人说是“足”,有人说是“触手”,都不对,这其实是贝壳的“进出管”、“出水管”。

    “对,吐吐沙子,晚上吃。洗手,过来吃饭。”唐植桐将菜盛出,俩妹妹吃完饭还得午睡一会,时间并不宽裕。

    虽然唐植桐要求跟方圆回押运科搬运原木,但这十来天又是出海又是喝酒的,睡的并不好,也就仗着年轻精力好能撑下来。

    吃完饭,唐植桐也回西厢房补觉,得亏城墙砖厚实耐晒,否则这东、西两晒的房子根本没法住人,热得很。

    这一觉又是睡到妹妹放学,凤芝按捺不住过来喊哥哥起来做嘎啦吃,黄蚬子还没吃到嘴,先成功吃到了张桂芳一巴掌,嫌她打扰唐植桐补觉。

    唐植桐起来伸个懒腰,一直墨迹到王静文下班才上锅蒸黄蚬子,这玩意得趁热吃,凉了腥味重。

    天热,屋里坐不住人,一人家挪到院子里用餐。

    得益于不断地卫生运动,今年的蚊虫格外少,在外面也不用担心被叮咬。

    唐植桐前阵子搭的架子,现在已经爬满了丝瓜、葫芦秧,郁郁葱葱,坐在架子下吃饭别有一番滋味。

    “妈,我怎么听着有两只蝈蝈?又买了一个?”一家人里面就唐植桐经受过黄蚬子的洗礼,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吃,鲜味轻而易举的征服了所有人,根本没人留意院子里的动静,两只蝈蝈跟比赛似的,一只比一只叫得欢。

    “没买,咱院子里菜多,可能自己跑来的吧。”张桂芳猜测道。

    “哦。”唐植桐点点头,开心的看着一家人吃海鲜,等冬天就好了,到时候就能把空间里的其他海鲜拿出来大快朵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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