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摘下头盔躺在床上，楚牧倒吸一口凉气，嘴角不住地抽动。
而大型发球器中射速接近音速的金属球，威力已经快要赶得上普通枪械的子弹了。
虚拟演武场模拟了他现实中的身体素质，基础力量超过十万公斤的身体，在宇宙能量的加持下肌肉密度已经是普通枪械无法穿透的程度。
但痛苦并不会因此减少。
长达一个小时的反应力训练，楚牧的身体几乎每一处都挨过金属球的轰击，在100%的痛觉模拟下，那种酸爽即便下线都无法彻底消散。
不过，在这种极限的压力下，提升也很明显。
楚牧的闪避率从开始的19%，提升到了43%。
按照秦瑜的说法，在她设置的难度下闪避率达到60%，就满足了《归云步》第一式的最低要求。
楚牧此刻还差了点，但在这样的训练强度下，预计明天便能达到学习的要求。
稍微多练练，初筛时完全有希望用上。
躺了约莫十分钟，感到残留的幻痛褪去，楚牧坐起身，揉了揉面颊，而后起身走出宿舍。
能量充盈度距离90%的大关越来越近了。
修行！
——
「37号有什么新发现么？」
化身螳兽的楚牧望向安静趴在自己身旁的海拉。
距离发现那三个来自神秘文明的强者，已经过去了两次睡眠，提升为十夫长的兽兵37号热情高涨，远远缀在三位强者身后监视，持续至今。
这对于楚牧和新生的螳国而言，是重要程度不低于C级宇宙宝物的头等大事。
海拉眨了眨眼，感受遥远距离的37号情况，很快眼中有了兴奋之色。
「37号发现了他们的巢穴！」
「…巢穴？」
「没错，他们住在一个山洞里，那个山洞看上去不是自然形成的，他们还会从山洞里拿出来一些没见过的东西，37号不敢靠近查看。」
楚牧眼神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那些“没见过的东西”，很有可能是那三个神秘文明强者从虫洞另一边带来的。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大概率不是意外进入这里，而是故意进来的，而且进来有一阵子了。
「让它保持距离盯着就行，无需靠近。」
给出指令，楚牧眼中浮现出思索的光芒。
这一带曾经是那只兽兵级六阶星兽的领地，即便对方所在的区域，同样未曾超出领地范围。
不知道这三个家伙是否和兽兵级六阶遭遇过？
亦或者，他们是在对方进入虫洞之后才来的？
正在楚牧思索间，一旁的海拉身形忽然一僵，紧接着身上大量眼睛齐齐浮现出兴奋神色。
「联系上海拉二号了！」
海拉二号？
楚牧一愣，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那个叫蔚云星的文明，第二次开启虫洞了！
——
蔚云星，北原荒地。
这是一片已经彻底荒废的不毛之地，早在数百年前就被蔚云联邦划归为武器试验场，至今依旧存在超高浓度的核辐射，导致寻常生命无法繁衍生息。
然而今日，这片以往鲜少被联邦关注的地方，却汇聚了联邦所有人的目光。
前一阵子，联邦第一次进行虫洞实验，造成某种未知生命从虫洞另一侧入侵，造成人员伤亡的新闻，此刻已经是人尽皆知。
甚至还有传闻说，其中出现的未知生命，至今还有一只未能发现和灭杀。
在这种情况下，联邦竟然要在北原荒地进行第二次虫洞实验，消息一出，就在联邦内掀起了大范围的舆论风波。
在北原荒地中核辐射未超标的边缘区域，大批联邦群众手举形形色色的标语，表达对这一次实验的反对，更有无数媒体到场，转播此地的情况。
“安静！安静下来！”
一位身着制服的联邦官员高高举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不着痕迹地抹去脸上不知道是哪个混账玩意儿吐的一口痰，心中怒骂不停地同时站上临时搭建的高台。
“我是联邦紧急事务管理会的副会长邦特，请各位安静下来，接下来由我说几句。”
围拢的群众短暂安静下来，但看向这位官员的眼神依旧带着不善。
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邦特轻咳一声，缓缓开口，“我知道大家对虫洞安全性的疑虑，但本次实验与上一次并不相同。”
“大家都看到了，这一次我们计划在北原荒地的最中央开启虫洞，那里的辐射剂量有多恐怖，我想大家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除此之外，联邦的32个陆地军团，已经有18个军团火炮对准了这里，7个空天军团之中有2个同样将炮口对准了这片区域。”
“一旦出现超出掌控的未知生命，等待它们的将是战术核弹和天基轨道炮！”
“难道你们觉得有生命能在这种情况下幸存？”
“绝不可能！”
随着邦特坚定无比的声音响彻，并随着直播被无数联邦公民听到，众人的想法似乎也随之动摇，反对的舆论被遏制了许多。
感受到台下众人态度的变化，邦特心中哂笑。
一群听风就是雨的愚蠢家伙。
“邦特先生，请问上一次虫洞实验有一只未知生命至今没有找到，是否属实？”
一道声音忽然出现，邦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却没有找到询问的人，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迅速换上更坚定的神色。
“无稽之谈！”
“从上一次虫洞开启到现在，可曾有过未知生命的目击事件？可曾有过未知生命造成危害？”
“它们已经埋葬在了联盟军队的炮火下！”
“这样毫无根据的传闻，是对联邦军队赤裸裸的诋毁！是可耻的污蔑！”
“我不知道暗中传播这个传闻的人抱有什么样的心思，但这种散播不实消息造成群众恐慌的行为，联邦一定会追究到底！”
“第二次虫洞实验即将开始，你们很快就会看到联邦的决心与能力！”
“让我们用事实说话！”
在邦特回应舆论的同时，七道身影穿着厚重的防护服，驱车来到北原荒地的中央区域。
在那里，开启虫洞的实验仪器已经完成了架设。
“天呐，这里一分钟的辐射剂量足够让我变异成小绿人十二回。”研究人员特纳尔忍不住嘟囔着，“赶紧启动仪器吧。”
“小绿人？你不觉得长着两个脑袋的双头人更有意思么？说不定可以让你的研究效率翻倍。”另一位研究员风趣地回应，同时熟练地操作起仪器来。
“听着莱恩，我并不是很想和你讨论我们会变异成什么样这种问题。”特纳尔翻了个白眼，协助莱恩一起操作起来。
剩下五人没有加入话题，一个坐在驾驶座上，将车辆维持在打火状态，另外四人端着武器下车，警惕地望向四周。
他们不是研究人员，是本次实验的安保人员。
“好了！”
几分钟后，两位研究员同时抬起头。
虫洞实验仪器发出轰鸣，正式启动，隐约可以看到仪器顶端的空间出现小范围的扭曲。
“撤！”
安保人员和研究人员迅速上车，往来时的方向撤离，只留下自动记录的仪器保持工作状态。
仪器顺利激活，坐在车后排的两位研究人员表情顿时轻松了起来。
“接下来，就等着军队把那些出来的怪物干掉了。”特纳尔双手抱胸，“上次分给我们实验室的研究材料太少了，只有几块生物组织。”
“这一次我主动报名来开启仪器，研究所可是保证了，少说能让我们实验室分到一整具尸体的。”
“别把事情想得这么美好。”莱恩呵呵一笑，“说不定这一次虫洞里不会出现那种怪物呢？”
两人轻松地闲聊着，忽然前排的司机惊呼一声，“那是什么？！”
两位研究员微微一愣，扭头透过车窗看向身后，紧接着瞳孔剧烈收缩，上一秒还在笑的特纳尔此刻发出惊呼。
“为什么会这么大？！”
在他们的身后，一个扭曲空间形成的洞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张，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直径就已经超过了一百米，如同天破了一个窟窿。
看着那远超过上一次规模，并且还在继续飞快扩张的虫洞，莱恩眼中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这…”
两百米…四百米…六百米…
这个巨大的虫洞还在扩张，已经到了极远处依旧能够用肉眼看到的程度。
“天呐！那又是什么？”
一位警卫用颤抖的声音开口。
众目睽睽之下，一只巨大无比的生物从虫洞另一侧钻出，当它的身躯完整地展露，超过五百米的体长让车内所有人的面色变得苍白起来。
蔚蓝联邦中体型最大的生物，也无法达到这样恐怖的体型。
天边一道道光亮迅速朝这只刚刚出现的巨兽飞去，那耀眼的光芒令车内众人面色一缓。
“是战术核弹！”莱恩迅速开口，“这个大家伙死定了！我们不用害怕！这家伙一定…”
“呷——”
不等他说完，那巨兽发出一声惊天的嘶吼，实质化的音波朝着急速飞来的无数战术核弹席卷。
看着触碰到音波后提前爆炸的战术核弹在虚空中升腾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等到云烟淡去，看着毫无发伤的巨兽，车内死寂一片。
过了一会儿，特纳尔弱弱开口。
“至少我们还有天基轨道炮…”
几乎在特纳尔话音刚落下，那只巨兽以极端恐怖的速度消失在原地，短短两秒便出现在数十公里外。
一束光在下一瞬从天而降，巨兽原本所在的位置剧烈震颤，如同地震一般的恐怖轰鸣下，直径超过一公里的恐怖弹坑瞬间出现，将范围内的一切毁灭。
看到这一幕，车内所有人的面色变得苍白起来。
车顶，海拉二号瞪大眼睛，身躯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好可怕好可怕！
它好不容易长出第二只眼睛，分出来的子体就这样被刚才那一炮给轰没了！
还好长了个心眼，本体跟着车一起跑了。
虽然此刻子体死亡，和妈妈的联系断开了，但虫洞刚开启的时候，它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妈妈了。
看着不断从直径上千米的中型虫洞中涌出的星兽，海拉二号眼中涌现出几分期待之色。
等到倒霉蛋们被炸死了，它再混进来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