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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阴阳

    所谓贵的,指的是项目日薪两百万,1-4名保镖,为期七天,奖金一千万。两百万价格不错,但别说分4人,分两人对崔端都没有任何吸引力。不过公司需要崔建和端木工作,以表示公司健康正常运转。

    准雇主今年21岁,是一位小伙子,名叫金阳,他是首尔大学射箭队的主力选手。两周前全国高校开始准备国家队选拔,备战明年的奥运会。在一次射击训练中,有人用弓箭偷袭金阳,倒霉的教练恰巧在金阳和袭击者中路过,左小腿被箭射中。

    一周前,有人匿名举报金阳服用非法药物,后虽证明金阳清白,但是校方却在金阳的宿舍中找到违禁药,只不过药品装在维C罐子中。金阳表示最近食堂的时令蔬菜很可口,所以他有一个月时间没用药物补充维C,更不知道药瓶内的违禁药是哪来的。

    金阳的父亲开有几家工厂,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富豪,听闻儿子的事,他直觉认为有人要谋害金阳。金父在和校方沟通后,把金阳接回家,联系了韩城的朋友。金阳将在韩城接受为期一周的专业训练,随后直接前往位于韩城的国家队选拔地点参赛。

    李然的看法是:很可能存在坑害金阳的人,不过这人大概率是金阳身边人,比如教练,竞争对手,同学之类,只要离开首尔,远离熟人,这项目就没有太大的风险。最少不会再搞出枪战来。不管怎么说,射箭总比射击好一些。

    这个项目从明天开始,到时候直接去训练馆边的宾馆接从首尔来的金阳。金阳在这一周时间,会去的地方为:训练馆、训练馆附近的宾馆、训练馆附近的图书馆、宾馆二楼的食堂。李然建议对四个地点先行了解。

    端木和崔建暗中表示不接受他的建议。

    金阳在宾馆的房间是小套房,一室一厅一卧,要么端崔自己开房间,要么他们只能在客厅沙发上凑合。并非因为金阳父亲小气,而是这座九层宾馆的绝大多数客房都是这样。

    李然提醒注意,因为国家队选拔在即,训练场名额和宾馆客房全部爆满。在满是年轻人的大环境中,要尽可能减少金阳社交,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本项目端崔是以金阳陪练身份保护金阳,作为陪练,端崔要帮金阳提行李,拿箭袋,还需要处理金阳生活训练中的琐事。

    崔建看端木:他应该会反对。

    端木看了眼崔建,对上崔建的眼神:呵呵,我就不反对。

    端木问:“接吗?”

    崔建提醒问:“生活上的事,有什么事呢?”

    端木:“就是帮他拎包,帮他脱袜子,确认有没有脚气这样的小事吧。”

    崔建问:“听你的语气,你似乎不愿意接这个项目?”

    端木道:“没有,我喜欢和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一起,即使是捧他们的臭脚。”

    崔建:“行,那就接吧。”这个项目和此前项目不同,以前项目雇主最少处于半隔离状态,杀手或者绑匪目标是雇主本身。本次项目雇主要和很多人一起生活和训练,坏人的目的是让雇主无法参加国家队选拔赛。

    ……

    金阳是一个长相阳光的大男孩,五官身高都不错,只可惜青春期长痘时对自己下手太狠,脸上坑坑洼洼。

    崔建和端木穿着运动服在训练宾馆大门接到的金阳,端木脚一勾行李箱推给崔建,自己和金阳一边走一边介绍训练场和宾馆的情况,还有一些注意事项。同时拿出记事本和笔,记录金阳的生活习惯和过敏情况,得知一个重要情报:金阳对桃毛中度过敏。

    金阳正常接触桃毛后,接触部位会发长红斑,身体略微感觉不舒服。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口服桃毛提纯液,端崔和金阳都不知道会怎样,毕竟金阳本人没喝过,也不清楚有没有桃毛提纯液这东西。

    不过非正常接触包含了故意设计,故意设计时人体接触的桃毛会很多,身体反应自然就会更大。具体多少量会干扰金阳的正常训练,乃至耽误其参加国家队选拔赛,那就不得而知。

    金阳不认为对自己下手的人是自己在首尔大学的竞争者,因为国家队面向全社会进行选拔,因此首尔大学不是内部竞争,而是和外界竞争。当然,他们这类经常参加比赛的专业选手不需要参加国家队海选赛。

    走进宾馆,登记信息,进电梯,前往702房间,期间遇见不少人,金阳认识其中一些人,都是在此前的比赛中认识的对手。开朗的熟人见面会打招呼,孤僻的熟人则当没看见。总体来说,金阳和同性之间关系都不算很好,毕竟是竞争对手。有些人从中学开始做射箭特长生,每年要参加很多比赛,韩国国土面积不大,金阳和同龄射箭选手经常能在比赛中会面。

    崔建看了箭袋,发现箭羽上有四片人工羽毛,还贴了一圈标签,上面写了金阳的名字,询问得知每个人的箭都有名字做标记。

    酒店客房面积五十平左右,一卧一厅外加两个卫生间。金阳整理行李,端木和崔建对客房进行检查。作为一名合格的保镖,他们理当提前完成对房间的检查工作,对训练场地的熟悉工作,可惜他们都是兼职保镖。好在也算有责任心,还是会检查房间。

    端木在沙发上一坐,见崔建挑窗帘看下方酒店正门,问:“有发现?”

    “没有。”崔建回答。

    端木:“那你应该摸鱼。”

    崔建回头看客房:“总感觉卧室残留了一点香水味道,我对香水很敏感。或许是上一位住户留下的,服务员在打扫时没有进行良好的通风。”他们查看了屁大客房的每个旮旯角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崔建说着走进卧室的洗手间,里面是洗漱台、马桶和淋浴,是酒店标准乞丐组合,没有浴缸。崔建打个呼哨,端木进入洗手间,崔建指淋浴头下方地板上的水渍,表示曾经有水滴落,地面被人擦过,遗留下一些痕迹。

    崔建道:“看看吧。”

    端木看了地面好一会,道:“伱是崔建吗?你为什么会这么细心呢?”

    崔建:“闻香。”别人闻香识女人,崔建闻香识危险。一旦感知到危险,崔建专注力立刻提升。

    搬来椅子,两人互相看了三秒,崔建拿出了拳头,端木也拿出拳头,锤剪布,端木输。端木骂骂咧咧的站上椅子,转开淋浴喷头,残水弄湿了他的衣袖,从蓬头里面拿出一个漏网小袋子。袋子内是一团湿漉漉的桃毛。

    端木和崔建沉思一会,互相看了看。他们有很多疑问,通过水的冲击能不能把桃毛冲出来?湿的桃毛会不会过敏?桃毛落在身上马上又被水冲干净,会不会发生过敏?这毕竟不是杀人那么简单的事,设计到了生物学,遗传学等问题。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坏人不仅跟着金阳来到了韩城,并且先行一步进入客房,做了这个过敏小机关。

    训练宾馆楼道中只有电梯间附近有监控,没有覆盖楼道的监控。崔建韩语更流利,出门询问得知,在一个小时前,服务员打扫客房时,有一名工程部人员拿了人字梯进入浴室,说是来修理淋浴喷头。服务员离开时,他还没离开。

    工程部人员身穿便衣,戴口罩,身形瘦小,从身形到声音判断此人疑似女性。除此之外,服务员没有注意其他情况。

    总感觉破绽很多,手法很小儿科,但偏偏两人无法通过已知线索抓到人。毕竟是保镖,客串不了侦探。

    崔建职业:杀手,保镖,船长,厨师。端木职业:尼莫特勤队长,尼莫特勤副队长,保镖,天侠。两个人八个职业,没有一个职业和破案有关。

    金阳去冲澡休息,两保镖就在客厅开始讨论,问题一:坏人的目的是什么?

    端木道:“从几次袭击可以看出,对方似乎并不想要金阳的命,即使用弓箭偷袭,射的也是小腿。我认为对方只是想阻止金阳参加国家队选拔赛。”

    崔建问:“目的是什么?是复仇,还是竞争?”

    端木琢磨良久:“不知道。”

    这个问题跳过,第二个问题:坏人会使用哪些手段继续袭击?

    端木:“不知道。”

    浴室方向传来金阳的声音:“端木,宾馆没准备洗发水吗?”

    端木:“为以防万一,我收掉了。”

    金阳:“我忘带洗发水,也忘带沐浴露。”

    端木:“你先冲洗,我们马上想办法,”看崔建。

    崔建反看,老子不想跑腿。

    端木道:“我韩语不流利。”

    “无能也能成为托词。”崔建出门,看斜对面703房间门半开,里面有动静,敲门,朝里看,竟然见着有一面之缘的云雪杉:“你好。”这女人不是当老板吗?怎么来射箭了?云雪杉是云馨月的大女儿,正在逐步接管釜山云家生意。

    崔建随后看见了儒雅俊朗的雪松,了然,原来是姐姐送弟弟来训练。

    云雪杉颇为惊讶:“崔建,你也要参加国家队选拔?”

    崔建:“对啊,为国争光,人人有责。请问你们有洗发水沐浴露吗?”不熟,不寒暄。

    “有的。”雪松拉开行李箱,拿了两个瓶子过来。

    崔建点头致谢,转身准备离开,停步问:“雪松,你认识金阳吗?”

    “金阳?”雪松听到这名字,脸上有些一言难尽。

    崔建来兴趣:“怎么了?”

    雪松摇头:“没什么。”

    崔建转头吹下口哨,端木走到门口,崔建把东西扔给端木,崔建顺手关门,问道:“能说说什么没什么吗?”

    这要求对雪松来说很唐突,崔建私自关门也不礼貌,但既然和金阳有关,本着职业道德,崔建还是厚着脸皮忽视了这些礼节。

    崔建解释道:“有人一直在暗害金阳。这几天我是金阳的保镖,不过我对金阳完全不了解。”

    雪松本要开口拒绝,云雪杉示意崔建落座,对雪松道:“人命关天,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雪松落座,道:“每年全国会举办一次大学生射箭比赛,在比赛中获得前十名的人,可以不参加预赛,直接进入国家队选拔赛。比赛中获得第一名的人,可以直接进入国家队参加集训。首尔大学一个名叫金阴的学生连续两年获得男子比赛第一名。金阴参加的最近一次比赛在五个月前,也是金阴第三次参加大学生射箭锦标赛,这次他的尿检成阳性,他被勒令两年内不得参加任何射箭比赛。”

    雪松道:“他和他的教练提出了申诉,但没有改变结果。在处罚通知出台一周后,金阴因为食用大量海虾过敏死亡。警方确认金阴之死为自杀。金阴知道自己对虾过敏,他是在头脑很清醒情况下,故意吃下大量海虾,并且在过敏后他拥有充裕的求救时间。可惜他始终没有拨打求救电话。”

    雪松道:“金阴的教练认定金阴是被金阳和其教练构陷,一时想不开才自杀。双方矛盾的根源并非因为金阴和金阳,而是因为他们教练之间的利益冲突。金阴死后,金阳更换了学校配给自己的教练,自己掏钱请私人教练。”

    云雪杉送过来一杯热茶,崔建抬头见云雪杉直直看自己,微笑表示感谢,接过了茶杯,问:“你是否知道不久前,首尔大学有一名教练的左小腿被弓箭贯穿?”

    雪松点头:“我们虽然不是同一所大学,但有一样的朋友社交圈。这种事故且不说学生们会议论,教练也会以此事为例子来教导我们注意安全。”

    崔建问:“中箭的教练和金阳或者金阴有关系吗?”

    雪松摇头:“我不太清楚。但是……”

    崔建问:“但是什么?”想说就说啊。

    雪松看了一眼云雪杉,云雪杉点头,雪松道:“金阴的妹妹金梅也是首尔大学的学生,也住在这家宾馆。据说她和她哥哥是同一位教练。”

    崔建站起来,和雪松握手:“非常感谢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云雪杉一边道:“中午就有空。”

    崔建看云雪杉,这姑娘很漂亮,但是和云馨月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不同,云雪杉纯纯一张不苟言笑的扑克脸。

    崔建点头:“好,中午我们餐厅见。”

    云雪杉点头,送崔建离开关门,雪松道:“姐,你不是要去巨木集团吗?”

    云雪杉:“不急,吃过午饭再说。”

    雪松:“你送我来的时候,你好像很着急。”

    云雪杉:“现在不急。”

    雪松还要说什么,云雪杉不怒自威瞪他一眼。对于这个大姐,不仅雪松怕,连雪松爸妈都有点怕她,当下雪松只能嘟囔抱怨两句:女人真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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