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夏祈安站起来，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心情很是复杂：“没想到你也来了极光基地……”
话音未落，夏祈安目光忽然看向一旁的少女，视线在两人脸上扫了两秒，有些古怪：“你们是兄妹？”
谕酒放下水杯，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夏祈安惊讶的神情：“他是我哥。”
夏祈安：“……你们长得可一点都不像。”
谕酒微微一笑：“不是亲的，当然不像了。”
夏祈安看着这两人，总觉得怪怪的：“我很好奇，你们进基地那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找我报仇？”
“别那么多废话。”沈修衍语气不耐烦道：“我要你帮我研发一种能压制丧尸病毒的药剂。”
“压制丧尸病毒？”夏祈安盯着青年苍白病态的面孔，面带关切道：“怎么？你体内的丧尸病毒也会失控吗？”
“无论失不失控，我杀你都易如反掌。”
话落，青年的身影瞬间在眼前放大，下一秒，夏祈安脖颈蓦地传来一股剧痛，窒息感将他的脸涨得通红。
实力的悬殊让他在对方面前犹如蝼蚁一般，死亡的恐惧铺天盖地笼罩下来，他想逃都无处可逃。
没有谁不怕死。
就在夏祈安感觉自己快要断气时，脖颈间的束缚瞬间撤走，徒留下五个青紫的手指印。
夏祈安感觉脖子火辣辣的疼，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咳咳……”他捂着脖子缓了一会儿，声音嘶哑道：“我只负责研发，材料我不负责，你自己去找。”
实际上大部分药剂他都有，只是研发和做实验需要时间。
加上，他并不是很想替对方研究这个东西。
因为夏祈安感觉无论自己答不答应对方，对方都会杀了自己。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沈修衍把谕酒给他的那株变异药草拿出来。
他回来后找了个盆栽把药草养了起来，虽然状态依旧不太好，但也比谕酒拿给他的那天要新鲜一些。
夏祈安看见那株熟悉的药草，当即就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地盯着沈修衍：“原来那天是你把我打晕的。”
他后脑勺现在都还隐隐作痛。
沈修衍看了谕酒一眼，淡声说：“……我下手没那么轻。”
谕酒大方承认：“我打的。”
夏祈安：“……”
承认有什么用，他又不能拿她怎样。
夏祈安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离开时怀里抱着一个比他命还重要的盆栽。
当然，不是自愿的。
……
药剂刚研发出来立即送到了操场，第一批注射的是之前的那些异能者，等他们注射完后，才轮到剩下那些人。
夏祈安已经隐隐猜到是谁在操控尸潮，也知道极光基地沦陷是早晚的事，反正留下也是个死，还不如趁乱逃出去。
他就不该回来。
当夜，尸潮再次来袭。
城墙外丧尸黑压压一片，大门经过它们无数次的撞击已经松动，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了。
“草！这丧尸怎么杀都杀不完！”
“放弃吧，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短短几天队友死了大半，丧尸数量却只多不少，这他妈还怎么打！”
“要打你们打，我反正是要跑了！”
连续好几天高强度击杀丧尸，所有人都扛不住了。
异能透支也就算了，物资也跟不上，基地里越来越乱，跑了不少人。
牧瑶也打算跑路了。
她的木系异能吸收了不少晶核的能量，虽然依旧不怎么厉害，自保也够了。
临走前，她来实验室见了谕酒一面。
这几天因为尸潮，基地到处弥漫着硝烟腐臭的气味，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麻木绝望的表情。
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役。
牧瑶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从实验楼里出来的少女，对方穿着白大褂，双手随意插进外衣口袋，白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白净额头和精致冷淡的眉眼。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副冷淡的状态，似乎只有遇到感兴趣的事情时才会露出笑意。
尤其是在杀人的时候……
等谕酒出来，牧瑶赶忙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抬脚迎了过去：“基地就快要沦陷了，你不打算走吗？”
“你那天不是听见了？”谕酒看她一眼，缓缓弯起漂亮的眉眼：“即便所有人都死了，我也不会死的。”
牧瑶欲言又止：“尸潮……真是你哥哥的手笔吗？”
“这重要吗？”谕酒抬眸望向硝烟弥漫的大门方向：“基地最迟天亮之前就会沦陷，你赶紧走吧。”
说完，谕酒就转身回实验室了。
牧瑶眼神复杂地看着少女进去的背影，沈修衍是她的哥哥，如果她出面阻止，或许……
谕酒进入实验室，看着忙碌的夏祈安，也没要帮忙的意思，懒洋洋地倚在门边，问他：“想逃出去吗？”
“为什么要逃？”夏祈安弯着腰，小心谨慎地把试管里的病毒滴在药剂瓶里，头也不回地道：“没有哪里能比这里更安全了。”
“别装傻，你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谕酒目光扫过窗台边上的盆栽，微微勾起唇角：“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夏祈安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她：“赌什么？”
谕酒道：“赌丧尸王是不是真的不会死。”
夏祈安：“……”
他一个字都不信：“你们兄妹俩又在玩什么游戏？”
“没空跟你玩游戏。”谕酒站起身，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我的提议，你不妨考虑一下。”
夏祈安问：“他不是你哥吗？”
谕酒笑了下：“我不是也说过吗？又不是亲的。”
“你难道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他？”夏祈安觉得这对兄妹俩是越来越古怪了。
“随便你。”谕酒道：“反正你说不说都会死。”
夏祈安：“……”
能别这么扎心吗？
“你打算怎么做？”
沈修衍是他最满意的实验体，如果不是对方失去掌控，夏祈安还真舍不得杀了他。
“从药剂入手，你们不是在研发解毒血清吗？”谕酒把装着沈修衍血夜的瓶子扔给夏祈安：“东西给你了，至于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