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咱们该出发了,罗天大醮需要提前准备,我们得先回山,听从掌门的指示。”
看着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的宋风,石坚则是微微拱手。
听到了石坚这话,那一直在躺椅上面左右晃动的宋风,则是停下了动作,紧接着转过头来:
“既然要开始了,那就走吧,反正老夫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则是拄着藤杖,缓缓的从藤椅之上站起来。
他的家当向来都习惯自己带着,身上就这点东西,可以说得上是走到哪里算哪里。
看着宋风已经站起来了。
九叔则是看了一眼身上背着包袱的秋生,紧接着,对着文才谨慎的吩咐道:
“文才,接下来我们要跟秋生一起去茅山,义庄的事情你就先看顾着。”
“该交代的,我已经交代给你了,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可以,碰上斗不过的妖魔鬼怪,将符箓取出便可。”
“若是实在不行,就将那纸鹤点燃,到时我们我们自会回援。”
听着九叔的吩咐,文才不仅没有分离的那种忧伤,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还多了几分的开心:
“师傅,你就带着秋生放心的去吧,义庄在我手里,绝对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嘿嘿,师傅一走,这个义庄就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想吃什么东西就吃什么东西,那完全就是爽到极点了。
至于说九叔吩咐的降妖除魔。
那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就简单多了。
毕竟随着九叔修行有成。
再加上近来秋生。还有石少坚他们历练。任家镇包括周围的几个镇子,附近有名有姓的鬼怪都被解决了。
接下来,就算是有些小问题,他凭借着师傅留下来的符箓,也能够将他们轻松解决。
更重要的是。
若是师傅不在,他就可以用师傅的身份,去给别人看风水,斩妖除魔,攒小金库了。
这可都是给自己攒的钱。
那是万万不存在,什么割舍不断,眼泪汪汪的。
看着文才这样一副样子,九叔就算是不用问,也知道文才这小子心中想的是什么:
“哪怕是我们走后,你也要认真修行,努力练功,等我回来,一定会好好的考教你的。”
“若是到时候让我发现,你的基本功松懈了,那我一定好好的给你紧紧皮子!”
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徒弟,这小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这小子心中的想法。
不过现如今他也要出远门了。
若是把文才束缚的太紧了,说不定文才直接就摆烂了。
还不如给他松一松呢。
总归能够保持得住,每日的修行就可以了。
虽然文才资质不行。
但是好歹,将肉身锤炼到精满神足的地步,也能够壮一壮筋骨,增加些许寿元。
“好的师傅,我到时候一定跟其他的几个师兄弟好好联络,共同练功,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听到了文才如此说,九叔则是点了点头:
“别忘了跟其他人也是交代一遍,回来之后,你们所有人的修行我都会考教的,不要抱有侥幸心态。”
吩咐了文才一声。
紧接着,九叔便跟石坚还有宋风一起搭伙回山。
回山的路上倒简单了许多。
毕竟他们走的都是大路,而且几个人的脚力都十分的不凡,速度自然也是极快。
更别说,来自于港岛的石少坚,这小子那段时间,是真的没少往手里捞。
他还特地搞了个马车。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这群人这才悠哉悠哉,一路似乎游山玩水一般的,来到了茅山脚下。
向着茅山看去。
只看到,那蜿蜒青翠的高山之上,隐隐约约之间,似乎飘荡着一缕又一缕的青烟。
山林苍翠,气息威严。
赫然间,真的是一派仙道大派的景象。
他们刚刚一停在山下。
山下一直在那里等待的小童子,则是滴溜溜的就跑了过来,随后牵着马车,便向着旁边走去:
“师伯,诸位师叔已经在山上等候了,这马车就给我照料便是了。”
看着面前这年龄不大的小童子,石坚则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挥了挥衣袖,迈着四方步,潇洒的顺着台阶走了上去。
看着这蜿蜒而上的台阶。
一时间,秋生也是不由得一阵的大呼小叫,看起来似乎是没见识似的:
“原来这里就是茅山?这么大的山,这么好的建筑都是咱们的,咱们门派这也太有钱了。”
山上的诸多宫观,看的秋生那是一个劲儿的眼馋。
毕竟这是道观,不是义庄。
真的说起来的话,一个足以称道的道观,真的修建起来的话,其实是相当的麻烦的。
非得大兴土木不可。
要不然的话,下山的诸多茅山高功,也不至于一个个的都整个义庄了。
不是他们喜欢义庄这玩意。
而是修建道观,确实是真的费老大的功夫了。
有些门派从准备修道观开始,一直往后十几年才能够储存好材料,准备建筑。
几乎得花费一代人的青春。
别看这玩意儿年代久远,但是这诸多宫观,才是真正底蕴的显现呢。
而看到了秋生这副样子,九叔却罕见的并没有打断他,只是任凭他上窜下跳的惊叹。
“咱们茅山派传承千年,历史悠久,真正的底蕴可并不是在外面,等你以后修行道了就知道了。”
一边说着,九叔的脸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丝的回忆。
当年这各宫各观,还有诸多真人的传说,那可是茅山派的诸多师叔。师伯口口传下来的。
再说了。
宣扬门派的威严,以及诸多祖师的传说,也有利于提高弟子对于门派的归属感。
这算是一件好事情。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走到半路呢,就看到四目此刻则是背着身上的大宝剑,带着穿着一件破衣衫的家乐走了过来:
“师兄,你来的这么早啊?”
看着面前的四目道长,再看看此刻的家乐,哪怕是抠门如九叔,此刻也是不由得嘴角一抽:
“四目,这一次罗天大醮的举办,可以说得上是,咱们茅山派对外的一个门面。”
“虽然你平时可能节俭惯了,在山林之中修行也并不太在乎这个,但是现如今跟山里可不一样。”
虽然他知道四目道长比较抠,但是回山准备罗天大醮,竟然连一件新衣服都不给家乐买。
这是不是有些抠的太过分了?
等到什么时候,各门各派的弟子互相切磋,讨教的时候,家乐上去,说不定还被人以为是丐帮的呢。
虽然他们在山林之中仅仅只有一个道场,周围没什么人,穿不穿衣服都不在乎,新旧之类的,也没人看。
可能也是养成了他们的某些习惯。
但是现如今可是门面的事,若是让戒律长老知道,怕不是得好好的收拾四目一顿。
然而,听到了九叔如此说之后,四目则是轻哼一声,紧接着,拍了拍家乐身上背着的那一个小包袱:
“师兄,你说的这些我可是早就准备了,为了这一天,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给家乐置办的这一身衣裳。”
“只不过家乐觉得,如今罗天大醮还没开始举行,所以舍不得穿新衣服,都在背包里背着呢!”
看着四目道长的动作,九叔与秋生都不由得狐疑的,看了一眼家乐身上背着的包袱。
这也不能怪他们怀疑。
毕竟四目道长这抠门的样,子属实让人不太放心。
然而,就在四目跟九叔聊天的时候,只看到,石坚看了一眼穿的比较差的家乐,随后又看了一眼四目,冷哼一声:
“哼!少坚,我们走!”
话语落下,只看到石坚则是带着石少坚,头也不回的向着道观里面走去。
看到了石坚的动作。
一时间,四目道长也是不由得感觉到了一头的雾水:
“不是,师兄,我这是又怎么得罪大师兄了?他怎么对我这个态度?”
虽然说大师兄平常表现的比较冷厉,但是好像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对他表达过太多不满吧。
毕竟以前的时候,林九师兄都是大师兄集火的对象,怎么现如今改成他了?
看着四目这一头雾水的样子,九叔这些摇了摇头,看起来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评价似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看到秋生则是从九叔的身后露出头来,紧接着,小声的开口说道:
“师叔,大师伯可能觉得你给咱们茅山派丢脸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秋生则是展露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全身上下通通都是新的。
甚至,就连他视若珍宝的那双鞋子,此刻都换上了。
看似古朴却又十分的有内涵。
别人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呢。
看到了秋生的动作,四目则是忍不住想要去捏秋生的脸颊:
“好小子……”
然而还没有等他说完呢,便看到那背着包袱,身后带着四个徒弟的千鹤道长也是走上山来:
“诶,林师兄,四目师兄,你们都在啊,这也太巧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千鹤道长则是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的诸多徒弟,开口说道:
“东南西北,快见过你们林师伯,还有四目师伯。”
听到了他这话,身上挂着钩锁,看起来装备齐全的东南西北则是纷纷行礼:
“见过林师伯,四目师伯!”×4
到了这个时候,再向他们的身上看去,只看到东南西北他们四个人,每个人身上穿的也是一身的新衣服。
走在山上,那是英俊潇洒。
而且东南西北四个人加起来的劲装组合,看起来也是加重了他们的这种感觉。
端得是一派帅气自然。
看看东南西北,再看看秋生,还有刚刚的石少坚,然后再对比一下家乐。
这参差感一下就出来了。
家乐一下子就被比成了山间野小子了。
看到了这里,觉得自己风头被压过的四目,也是不由得吹胡子瞪眼的: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看样子不穿身好衣服,回山都得被人小瞧了。”
“家乐,快把我给你的新衣服穿上,不要再丢你师傅我的脸了!”
到了四目道长如此说,家乐则是傻傻一笑,紧接着,从背包里把那长袍大褂拿了出来。
一套衣服,一双鞋。
这就是四目道长给自家的徒弟准备的。
然而。
当千鹤道长看到这一身长袍马褂,还有配着那双鞋的时候,他的脸色则是不由得变得怪异了一些:
“师兄,你这衣服是哪来的?”
听到了千鹤道长如此询问,四目则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千鹤道长,紧接着,十分正气的开口说:
“这自然是我精心为家乐置办的!”
然而,看着已经换上了一身长袍马褂还有新鞋的家乐,千鹤道长则是思考了一下,随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天津天桥下面撂摊的,名人社里面那些说相声的,好像就是这一身。”
说到这里的时候,千鹤道长就好像是怕四目道长不相信似的,连忙解释道:
“我听说名人社的名嘴廖先生,似乎也是受到了邀约,一起来参加罗天大醮。”
“到时候师兄你一看便知,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双方可能有那么一点微小的差别。”
说到最后的时候,千鹤道长也是连忙解释起来。
毕竟若是四目师兄真的一番心意,那也容易被他坏了心情。
当四目道长听到了前面的话的时候,他还十分自信。
但是,当他听到千鹤说到,后面那位廖先生也要来的时候,四目道长则是不由得脸色一变:
“那什么……可能是我当时去找裁缝铺缝衣服的时候,他给我弄错了,家乐跟我走,咱们去换一身!”
话语落下,四目道长则是领着家乐,着远处匆匆离去。
看到了这一幕。
作为熟悉四目道长的九叔,此刻则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我就知道,以四目这抠门的性格,绝对不会花大价钱,给家乐整这么一身。”
“说不定他就是听说罗天大醮要开始,在天津那边不知道怎么弄到的一身便宜衣服。”
“不过,也幸亏是在罗天大醮以前就发现了,要不然的话,到时候可有四目丢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