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北部26区后方,空间一阵扭曲,林祥云的身影出现在半空,随后缓缓飘落下来。
看到他出现,周围几个军医模样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有没有受伤或者不舒服?需要紧急处理吗?”
林祥云摆了摆手:“不必,他没打过我,但我也没逮住他。”
冥王现身,他就立刻去阻击,不过有了远距离传送的能力,一不留神就会被对方逃掉,所以很难杀。
林祥云虽然刚入圣不久,但作为天才,而且是擅长攻杀的剑修,他的战斗力一点不弱,但代价是不像法修那样手段众多,所以留不住人。
他辞别了众人,再次施展挪移,来到了更后方一栋临时宿舍楼的楼顶。
罩在长袍里的隋珂,在他现身之前就睁开了眼睛,随后说道:“可以了。”
林祥云惊喜地说道:“你领悟周天剑舞了?”
隋珂没有反应,大概是默认的意思。
林祥云咳嗽了一声:“好,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我看那几个什么册封督军还能不能到处惹事。
你还不知道,昨天陈默在新十二区那边杀了曳舞,他好像也去闭关了,不知道啥时候出来,到时候你俩联手,感觉把那六个都杀了也不在话下。
看起来,事情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主要是这两个顶级战力的崛起,极大缓解了高层战力的短缺问题。
准确来说,只要他们可以处理那几个册封督军,那么大体上,退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人类阵线就可以苟住了。
隋珂面无表情地琢磨了一会,好像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说道:“我一个人去把剩下六个都杀了。”
?
怎么突然就这么狂暴了。
林祥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随后就想明白了,只要先把那六个册封督军杀了,就不需要麻烦陈默了。
“那没这么容易,那几个家伙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而且位置也不明确,最好再琢磨琢磨。”
“给我他们的位置。”隋珂说道。
林祥云感觉有些头疼,毕竟战争不是打架,一般来说,就算是个人行动也得考虑大局。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带着人去指挥部问一问再说。
两人一道来到了位于城市郊区的大楼。
这里是一个中部小国,居民当然早就已经疏散了,如今前线就在距此地一百多公里的位置。
刚走到楼下,林祥云就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许多人行色匆匆地跑向楼里,看起来有什么紧急状况发生了。
“估计是进攻,我们赶紧去看看。”
他率先跑了进去,来到作战指挥室一问,不出所料。
“错峦山方向有大股敌人发起进攻,发现册封督军湖鹿,还有多名九境督军,麻烦你们二位也去协防。”
当林祥云和隋珂赶到错峦山方向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但战斗也已经开始。
火光将夜空照亮了大半,森林在燃烧,山下的河里也时不时漂过一具尸体,看样子这里的情况十分惨烈。
“你去吧。”
林祥云说道。
他对隋珂还是十分放心的,她已经到了九境,还领悟了周天剑舞的倒数第二重,除了圣境,不可能有人威胁到她。
而冥王一旦出现,林祥云也会动手,所以问题不大。
隋珂一人突进到了阵线之中,随后,她没有继续冲到太靠前的位置,而是伸手一拈,指尖射出一把白玉飞剑,直奔天穹而去。
这会飞剑好像一只活着的鸟,在空中四处飞舞,寻找着什么,终于,它定位到了目标。
只见一个外形酷似蝙蝠,但手脚十分粗壮的怪物正在半空中翻飞,躲开下方喷射而来的法术。
他的头顶长着尖角,从背脊一直延伸到尾巴尖。
根据现在人类已经掌握的完全情报,这就是七个册封督军之中的湖鹿。
显然这是一个擅长法术的督军,它一直保持在半空滑翔,所过之处,空间碎裂,从缝隙之中降下破坏之雨。
这样的人对大规模的部队威胁极高,所以人类联军派出了三个宗师联手阻击。
但是那个湖鹿不仅破坏性很强,而且速度极快,体魄还很强。
法术很难真正命中,就算利用一些束缚之类的攻击成功命中,也没能带去太多的伤害。
三个宗师竭尽全力,也只是限制了它的移动范围,好让大部队能够不被破坏之雨大规模灭杀,可一直无法取得进展。
就在局势僵持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一把白玉飞剑突然闯入了四人的交战区域,并且悬停在了半空之中。
其中一个人类宗师愣了一下,突然惊喜道:“是她来了?!”
随着他的惊叹,更多的飞剑像蜂群一样冲了过来,压迫感十足。
飞剑是剑修之中极其小众的流派,不仅需要极强的操控力,还要有足够多的真气和其他许多苛刻要求,万中无一。
但隋珂恰好赶上了先天御剑圣体,还拥有多种心境类天赋加成,使得她能够让众多飞剑如臂使指。
噗嗤——
飞剑从空中闪过,尽管湖鹿已经尽力躲闪,却依然没能完全躲过,要不是仗着身体强悍,现在大概已经身死。
他已经明白了幕后的敌人是谁,和曳舞那种疯子比起来,他更加理性,于是在第一时间就选择撤离。
以他的机动性,只要想走,没人能留住他。
然而就在他转身后撤出没多远的时候,一股震击突然打断了他的飞行。
就好像苍蝇撞在了玻璃上,湖鹿被弹了回来。
在他四周的空间之上,八柄飞剑结成阵势,将他锁在了空间里。
湖鹿心中惊慌,赶忙拿出压箱底的手段,从口中喷射出一道破坏震波。
然而就算是他这样境界的攻击,撞在空间避障上,都没能起到任何效果。
施术者的硬实力更强,没有什么突破的余地。
正在这时候,一股杀机从头顶传来。
三千落雨,顶级飞剑术。
嚓!
所有飞剑插在了地上。
九境的册封督军也化作了血雨。
旁边三个和湖鹿周旋了许久的宗师感觉喉咙发干。
这也太强了吧。
“有那位姑娘在,我们说不定真能赢呢。”
山顶树下,陈默闭目凝神,盘膝而坐的腿上和头顶都躺着落叶,肩膀上站着一只鸟。
他本人毫无所觉,好像只是山里的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