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本来都打算走了。
看录像哪有一边滑轮椅一边口头上挑战那些深夜加练的人带劲呢？
不过听到徐忠仁的话，他又坐了回来。
原则上讲，当前这个时代，国内先天圣体似乎只有一个，看样子在这种时候，隋珂终于要转到台前了。
陈默并不确定她现在是什么境界，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七境，不知道这段时间有没有突破到宗师。
其他人和他的反应差不多，都在本来要走的情况下选择了留步。
有先天圣体的战斗能看，干嘛不看？
“我们这一代居然有先天圣体吗？”
“第一次听说。”
甚至有很多人提前并不知道。
“是她吧？”薛起凤小声问道。
“看看再说。”
陈默谨慎的没有直接回答。
这时候，屏幕上的画面继续动了。
战役继续下去，可以看出，这里是第一个没有冥王和圣境出现的战场，顶层战力以宗师为主，双方僵持了很久，直到人类镇中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箭矢。
当然，只是看起来像箭矢，以超凡者的眼力，哪怕通过屏幕投影，只是多看一会就能看出来，那是无数飞剑。
就像隋珂曾经在秘境东极太子宫展现过的一样，一把飞剑就是一个人，她一次也许扔出了几百把。
这个场面让大会堂里鸦雀无声，不少人都在想，如果换成自己，能否接住其中的哪怕一把剑。
反正毫无疑问的是，如果一对一，没有人能接住所有的飞剑。
接不住，就得死，没有任何用其他方式获胜的余地。
因为在整个画面上，完全没有出剑者的身影，想擒贼先擒王都做不到。
“这就是三千落雨，当世唯一成体系的飞剑术。”
“先天御剑圣体。”
“要控这么多，大概率还有澄明剑心。”
看着屏幕的众人议论纷纷。
那些飞剑突入战场，直接挫败了以靼坦族海量蛮兵为主的锋线，但这不是隋珂真正的目的，只是捎带手。
在进入战场中央的时候，飞剑分成了两股，分别刺向了另外两个石巨人，无声无息的刺进他们如山般的躯体，又无声无息地穿透出去。
从录像的角度，听不见声音，但是如果在近处，恐怕会有一阵噗嗤噗嗤的声响。
总而言之，当飞剑透体而出之后，两个石巨人坍塌下去，录像结束了。
徐忠仁说道：“我要透露一点，这位先天圣体，现在还只是八境。”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操控那些飞剑，但这个消息让许多人都变得振奋起来。
原本，就算新闻没有具体报导，他们也已经从各种亲朋好友前辈长辈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比如人类阵营的伤亡情况，以及战线在不断后退的现实。
因为这样的消息，所有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难明的压抑。
但是看到刚才那一片飞剑之后，大伙都改变了看法。
才八境的先天圣体就这么猛，那再给一些时间，等她入圣了得有多强？
陈默感觉，或许这也是徐忠仁的另一个目的。
在这里集训的都是天资聪颖的年轻人，顶天了也就二十多岁，很多人心态还需要磨炼。
把宗师之境的先天圣体放出来，大概率可以起到鼓舞士气的效果。
毕竟先天圣体的宗师，和一般的宗师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陈默虽然现在刚到七境，但只是刚破境，从理论上来讲，这个境界之内，能胜过他的人应该屈指可数，这个想法也可能过于谦虚。
而且，从升级速度上来分析，就算他一直开挂，都一直追不上先天圣体，那么从来理论上讲，同等境界的实力强度很有可能也是追不上的。
但是没关系，现在的奖池是lv13，距离下一个保底lv15还有两级，虽然现在每升一级所需的消耗更大了，但最起码是有目标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变化。
因为战争的原因，灵药的原材料非常紧缺，许多都被制成了恢复伤势的特效药，或者分发给了急需成长的年轻人。
当然，作为潜力新人，顶级武院的核心弟子，陈默每个季度的配额还是照发的，甚至因为集训，额度还增加了一些。
问题在于，现在想要用额外的方式获取灵药就很困难了，陈默甚至问了张沅，器物院的存货已经见底，再过一两个月估计就要全部被征用了。
陈默倒是没什么焦虑，他的目的很明确，无论如何，先把境界提到宗师之境，然后再说。
接下来的时间，剑门武院集训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
先是栾星月和徐翻，接着是薛起凤，最后的黄翠也要在今天离开。
“千万要小心，你反正有化身功，再怎么着比其他人抗揍，如果实在不行就跑，先保命，不丢人。”
陈默总是感觉很不放心，这姑娘没什么心眼，上了战场感觉容易吃亏。
“还有，就算遇到特别的情况，也别考虑跟敌人斗智，功法一开往死里揍就完了，别尝试撒谎骗人，你那个表现，狗都能看出来。”
黄翠说道：“你也别着急，慢慢修行。”
她总是习惯说话很委婉，其实意思是，担心他因为不能上战场，受到别人的质疑，从而影响心情。
剑门武院一直有人走，也有新的人进来培训，但是到了目前为止，陈默是唯一一个第一批进来并且还没走的。
但问题是，他的行为在这里显得有些过于离谱，别人都在特训、对练、修行，他一天到晚滑着轮椅打嘴炮。
渐渐地，不熟悉他的人就有了一些猜测。
比如他故意摆烂，不想上前线，还有说他和什么大人物沾亲带故，所以不用上战场。
关于为什么他还不走，上面没有说原因，陈默也没有多问，他只是日复一日的刷经验。
送走了黄翠，陈默就一个人回到练武场，继续他的刷点大计。
后续的日子，除了修行，就是一张又一张的战报。
以先天圣体身份第一次登场的隋珂一直在获胜。
人们很快就知道，先天圣体果然是传说中一出现就注定成为当世最强者的人。
她明明只是八境，却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圣境以下第一人，不分年龄。
事实证明古老的传言没错，能打败先天圣体的，只有先天圣体。
许多人都相信，只要等她突破到圣境，就能成为那些冥王也束手无策的存在，胜利必将属于人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陈默也希望如此，现在的他心境也出现了变化，已经到了这样的境界，如果没有紧迫的外敌威胁，他都想躺平，每天随便刷点经验，剩下的时间去找点爱好也挺不错。
可惜，现在还不能松懈，他坚定地坐着轮椅进入了练武场。
“陈默，今天又要挑战谁？”
“你去挑战一下冥王，我看大概率能赢。”
“什么叫大概率，那是一定！”
众人揶揄之后都哄笑起来，场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陈默轮椅一闪滑到了场边，一把捞起了他们的水壶。
“来啊，有本事就追上我，今天是速度挑战！”
众人脸色一变。
“狗日的，给我追！！”
于是，练武场上又出现了一群超凡者在后面对着一架轮椅狂追的奇景。
不远处，姜槐背着手看着这一幕，有点忍俊不禁。
他向前跨出一步，下一刻就出现在了轮椅前面，拦住了陈默和在跟他追逐的所有人。
“抱歉，我找他有点事，你们等会再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