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伟静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的夜色如墨，只有几盏路灯在远处闪烁。
他的眼神摇晃，病床前坐着默默无语的乖巧女儿白白，以及美得宛如昔日白月光桂红燕的小瑶。
说起来年轻时的桂红燕也是如此丰腴宜人，真不愧是自己深爱女人所生的女儿。
“爸爸，到底你和桂阿姨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秦语白她瞧了身后一眼，确认桂红燕此时还在取药处排队，便放心大胆地继续话题。
秦鸿伟的眼神变得深邃，嗓音悠长，仿佛是从遥远的时光机中传来的自白：“很多年前，我和桂阿姨有过一段感情……”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那时爸爸还是光耀村的毛头精神小伙，桂阿姨是我们河对面的翠竹村的村花大美人，从小我们便是青梅竹马。”
“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呀？为什么不在一起呢？”秦语白有点不解，趴在了秦鸿伟的被子上凝视着他。
秦鸿伟看着女儿调皮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笨蛋，如果我们那个时候在一起了，哪里还会有你啊！你先听我说完……桂阿姨，算了我喊燕吧，阿姨阿姨的喊显老。”
“我和燕子一起上学，一起在山间的小路上追逐嬉戏。我们那时的感情简单纯粹，不需要太多的言语。然而，青春总是伴随着冲动和无知。”
“在某个夏天，我们在小树林里偷尝了禁果，一切都突然那么不可控。过了不久，羞红了脸的燕子突然告诉我，她的大姨妈没有来。”
“我当时又惊又喜，本想要瞒着双方父母，让燕子把孩子生下来。可是燕子的肚子渐渐藏不住了，我只好想到娶燕子为妻，承担起丈夫的责任，给她完整的家。然而，我的爸妈震惊知道这件事后，却坚决反对这桩婚事。”
“因为我们姓王的光耀村，要比翠竹村的条件好太多。原因是有条高铁要通过我们村的农田，全村的村民获得了大量的补偿款。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认为燕子的村子家境贫寒，结婚后会拖累我的生活。”
“我的父母多次劝说我放弃燕子无果后，我的父亲决定出钱摆平此事。他偷偷把一大笔钱塞给了燕子的父母，告诉他们并要求打掉孩子，然后强行给我办理了转学，并全家搬到了魔都生活。”
“就这样，我和燕子被父母双方残忍分开了，甚至没有机会说一声再见，从此被命运之手推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秦鸿伟说到这里，重重叹息了一声，望向窗外的灯火阑珊处。
“我在离开老家后，情绪低落，高考落榜，完全摆烂的生活态度来报复父母，高中毕业后不去工作，躺在家里混吃等死。我的父母很焦急，于是想到用结婚的方法逼我就范。”
“由于我摆烂没有工作，相亲很多次，大多数女人都看不上我。可万万没想到最后，我却被魔都有钱有势的秦家看中了，感觉当时的自己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男主角。”
秦鸿伟说着，然后目光转向秦语白，无奈叹道：“秦家看中我的原因也很奇葩，是因为你的妈妈当年生性爱玩，整天不着家门。你的外公为了镇住她让她安稳继承家业，找大师算了一卦，大师说要找个十九岁的年轻女婿入赘，改姓秦，名字为鸿伟，生个小孩才能彻底改变你妈妈的命理。你外公那时刚好认识一个媒婆是光耀村的，我就被介绍给了秦老爷子。”
“你外公很满意我的长相，你妈妈对我入赘也没有意见。我当时也是完全摆烂任由父母支配，于是后来很顺利入赘到秦家。”
“时间很快，当你的外公外婆去世后，你的妈妈那时已经是生完了白白你，然后继续疯玩不着家门，把你扔给我，直接出了国。结果……我成为了秦家产业的实际掌权者。”
“自从你妈妈走后，我重新获得了自由。我觉醒了，不能再这样混沌度日，必须挽回我失去的一切。我开始发疯般寻找燕子的踪迹。派出了私人侦探，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如果她还是未婚未嫁，我愿意离婚抛下一切去找她……”
秦鸿伟说到这里，重重叹息了一声：“有一次我回老家过年，却听说燕子为了躲开我，连老家都不回了。我无奈，只好派出侦探去她打工的城市侦察。直到我在某个城中村里路边，发现卖手抓饼，身边还带着可爱小瑶的燕子。”
桂童瑶和秦语白听到这里已经入了神，见秦鸿伟忽然不说了，两人几乎焦急地异口同声道：“发现了，然后呢？”
秦鸿伟有点尴尬笑了笑，他似乎也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我当时是多年以后第一次再见到燕子。燕子也一下子就认出了我，她的表情愣住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
“燕子……”我当时忍不住上前，声音也在颤抖。
燕子没有回应我，她只是用眼神冷冷瞪了我，仿佛在跟陌生人说话：“老板，我这里已经打烊了，明天请早吧！”
“我欠你一个解释，燕子！”我想上前拉住她。
可是燕子吓得连摊位也不要了，拽着年幼的小瑶逃跑了。
我的心当时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疼，看着燕子逃离我的背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她。
可是，我并没有放弃。
我从那时起，默默关注着燕子，通过各种手段，帮助她解决一些经济上困难，不再直接出面打扰母女两人平静的生活。
秦鸿伟说到这里，咳嗽了几下。
秦语白连忙端起旁边的温开水，递给秦鸿伟：“这么说来，爸爸你原来的真名是王守亮吗？”
秦鸿伟微微点头，苦笑道：“爸爸入赘后，不光是姓换了，名字也换了。”
秦语白笑了，用手指着自己：“那我岂不是要叫王语白了？感觉好怪啊！”
桂童瑶听了那么多的往事，也忍不住好奇：“秦叔叔，那我到底是谁的孩子呢？”
她说着这话，手指在不经意颤动。
秦鸿伟闻言，表情立即也变得激动：“我也不知道，这事必须问你妈妈。她肯定知道，说不定你就是我当年的女儿！”
桂童瑶闻言震惊了。
她与秦语白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脸色不由红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两个人的关系岂不是禁忌之爱？
秦语白再也坐不住了：“我现在就得去问问桂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她和桂童瑶亲亲抱抱那么多次了，却没想到桂童瑶有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而且她还对姐姐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白白，你先别急。我妈应该很快就回来了，等她回来问问就清楚了，现在先照顾好秦叔叔吧。”桂童瑶急忙揪住秦语白的衣袖，不让她走。
秦鸿伟赞同地咳嗽了一声，温柔地看向桂童瑶：“小瑶多体贴啊，要不你先叫我一声爸爸吧，反正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女儿了。”
桂童瑶连忙摇头：“秦叔叔，我和您的关系还没确定呢，可不能乱喊。”
秦语白脑筋飞速转动，想到自己忽然有了一位姐姐，心里竟然莫名高兴起来：“仔细想想，小瑶你当姐姐也挺好的。这样以后就能住在我家，再也不走了。”
面对秦语白坏坏的表情，桂童瑶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红着脸道：“那也不行。我还得陪我妈妈呢。”
秦语白嘟起小嘴，抱紧桂童瑶的手臂：“反正我爸也没老婆，你妈也没老公，正好凑一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谁要跟他凑一对了！”桂红燕拎着一大堆药，缓缓从病床的侧方走进来，蹙眉时的神韵和桂童瑶对江栋文发怒时一模一样。
“小瑶，白白。你们两个先出去，接下来是大人说话的时间。”
她抬高了声音，眼中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