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王公公,眼皮子一跳。
完了!
陛下撞到铁板上了!
“哼!!”
“不去!!”
小家伙忽然翻脸无情,将小脸一扭,直接跳下椅子,蹬着小断腿,一溜烟跑了。
萧辰铭一脸懵逼。
到底又哪里得罪了这小姑奶奶啊?
他刚给她撑完腰,莫不是这腰撑的不满意??
就算不满意,也不至于这么翻脸无情吧!
哎!
女娃心,海底针!
琢磨不透,深难寻!
萧辰铭抬脚就跟在后面追,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该追还得追!
王公公······
看吧,追娃火葬场,说来就来!
哎,陛下,自求多福吧!
众人看到陛下走后,逃也似的,纷纷离开书院,生怕晚上那么一刻,再被陛下抓回来!
萧辰铭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追上小丫头。
平日里,一副慢吞吞的小丫头,此时,两个脚底就跟抹了油似的,“呲溜”一下,便没了影。
徒留皇帝一人,在风里凌乱又懵逼!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又犯了啥事??
第二日。
朝堂至上,萧辰铭神情恹恹地坐在九五之尊的龙坐上,听着底下百官的奏报,只觉神情恍惚,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此时。
英勇无畏的御史大夫魏忠良,手持笏板,挺直腰板,锵锵有力地说道,“陛下,昨日听闻,国学院众多学子,平白遭人欺辱,但是陛下却一心维护纵凶之人,怕是会伤了朝臣的心呐!”
“陛下,若是那娃娃是无心之失,大可向各家道歉和解便是。可若是那娃娃是故意而为之,那就是本性恶劣,不值得陛下如此袒护,还是要悉心教导,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魏御史这一番谏言,说到众臣心坎上了。
朝堂之上,十之八九家朝廷命官的嫡子嫡女,在国学院就读。
昨儿顶着一身的伤回府后,就哭嚎不已,从小到大,从没有如此凄惨地哭过。
就连陪同回来的夫人,都跟着哀嚎,仿若是受了更大的委屈似的。
待他们平复后,众臣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是,无一人敢出头,哪怕是一句不平,都不敢报!
甚至,连个眉毛都不敢皱!
就这样,硬生生,又心酸酸地咽下了这口气,还得想办法把这口气在五脏肺腑间,捋平整。
但是。
此刻,御史大人这一番谏言,瞬间勾起了在场众人心里的伤痛,甚至还有人偷偷红了眼眶。
毕竟,孩子受了伤,更受了惊吓,躺在家中,要死要活。
老婆更是受了惊吓,不敢说话,不敢喘气,更是要死要活。
众臣心里苦啊!!
但是,这苦,只能强行一个人默默忍着。
“那依魏御史之言,该如何教育?”萧辰铭抬眸,犀利地盯着魏忠良。
这又臭又硬的老匹夫,芝麻粒大小的事儿,都要被他上纲上线,真是可恶!
奈何!
他偏偏动不了他!
毕竟,御史台都是他亲手提拔的最刚正耿直的臣子,就是那种宁死不屈,也要劝诫弹劾的犟驴。
可是,就是这几个老犟驴,才有了朝堂至上的肃穆和清明。
自他登基以来,朝臣之间的腐败作风,基本化为须有,多半是仰仗御史之力,才使朝堂树立了一股清正廉明的风气。
就是吧,这几个老匹夫,太爱较真。
看吧,这真都较到他一个皇帝头上。
“回禀陛下,以臣之见,不如将那小丫头送到太傅手中,众所周知,太傅乃是最讲礼仪规矩之人,是朝臣之表率,若是能得太傅亲自教导,这小丫头哪怕就是劣根深重,都能给她掰回来。”
魏御史直言不讳,向陛下力荐太傅楚崇禧。
一则,太傅乃是国之栋梁,最是讲究规矩,他府上从子女到侍从,皆是言行有矩,行止有度,处事严谨之人。
二则,陛下就是太傅亲自教导,陛下因为一时糊涂,才不顾臣子之情,一意孤行地袒护那小丫头,那就由他老师亲自教导,才能正其名,挽其誉。
众臣一听,心下却是一阵狂喜。
楚太傅,那么刻板严厉的老学究,谁在他手里都得脱层皮。
若是那小丫头,真要到他手里,这仇,就不愁没人报了!
就连陛下,都不敢有任何偏袒。
毕竟,太傅是他老师,陛下总会顾忌!
众人一边欣喜,一边又担心陛下怕会心疼,不忍将那小丫头送到太傅府上,定会拒绝。
“好!就依魏御史之言,将洛洛交给楚太傅教导!”萧辰铭心里依然乐开花,这下可有好看的了。
那老头,只怕比他更要溺爱这小丫头!
而朝臣,却是陷入一种不安的慌乱之中。
这······
这踏马太顺了,陛下怎会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陛下从不是受人摆布之人。
而眼下,就这么······同意了??
而且陛下那一脸的笑,让他们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哎!!
罢了,罢了!
太傅定然不会,嗯······
不会徇私情的吧!
而此时。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洛洛。虽然坐在学堂最中间的C位上。
却是满脑子都在回想,早上长安街头那家肉馅烙饼。
简直太好吃了!
明日定要去他家多买几块,藏在怀里,就像此刻,无聊至极,若是有一块大肉饼,那真是人生美事。
“阿嚏!!”
小家伙还沉浸在肉饼的美味和快乐中时,突然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
这喷嚏,不正常!
就像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似的!
小家伙转着脑袋,四下瞅了一眼,其他学生,见她眼神扫过自己,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他们可不敢再得罪这丫头,毕竟,昨儿当着陛下的面,被母亲一顿单打后,回了家,又被父母联合,混合打了一次!
敢招惹陛下所护之人,置九族于不顾,差点把他们活活打死!
所以,此刻,谁敢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