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叶丰都步履轻抬,走到了马振东的身边,颇为感慨的说道“你虽然战败,但不得不说一句,在这里你是我遇到最难缠的对手,若不是我以言语相激,窥得太极功全貌,又用推算之法学会其奥妙,当真是难以取胜。”
马振东冷汗汨汨,眼神凄狠,咬着嘴唇愤愤不已“我的本事并不比你差,而是没有像你一颗狡诈的心,错开今日,这份耻辱定会让你百倍偿还。”
叶丰都勾着唇角笑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一个提醒,提醒我当场宰了你,免除后患。”
马振东神色巨变,瞳孔紧缩道“你敢?武当是不会放过你的,何况,你以为今天可以从这里安然无恙的走出去?简直是做梦,就算我死了,也要你陪葬。”
叶丰都噗嗤而笑“你脑血管是被屎堵住了吗?这里是黑金武道场,一上擂台死活不论,何况一个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的胆小鼠辈,想必在武当也排不上号,死了也白死,不过,背后指使你的那个主子倒是不简单啊。”
马振东长舒一口气,他还真怕叶丰都不顾一切地弄死他,既然他也惧怕那个人就好办了,旋即僵笑道“你知道就好,只要你现在罢手,我可以为你说几句好话。”
岂料,叶丰都笑容顿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鄙夷,一脚踩在马振东另一只还算完好的手臂之上,向下用力一蹬、一拧,这才呵呵笑道“大功告成,完美的杰作。”
一旁的唐装老者神色一暗,摇着脑袋连连叹息,不知道是为马振东的可惜,还是对叶丰都的善变难以捉摸,招呼人手将四肢残废的马振东抬了下去,悠悠说道“你如此折磨他,还不如直接来一个痛快的,何苦呢?”
叶丰都哼然“生而为人,自当有一种傲骨,什么时候都沦为他人的走狗了?武当也是堂堂武学大派,旗下竟然有如此不堪的弟子,真是有辱先辈门楣,话说回来,既然敢留下后患,我就有信心在报复中强大。”
唐装老者哈哈大笑“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枉费老夫将重注下在了你的身上。”
叶丰都白皙的面庞顿然黑成了锅底,指着老者怒不可遏道“你这老家伙竟敢利用本少爷给你赚钱?你的心也太黑了吧,还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钓鱼也没这么个钓法。”
他的声音怒中含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散发在每一个角落,台下所有人闻听过后,都像是在耳畔响了一个炸雷,那些人自诩为人精,没想到被算计到这个地步,只是黑金武道场势大难惹,无奈之下,只能心中问候着马振东的十八代,将这只苍蝇吞进了肚子。
唐装老者笑颜依旧,一副淡然姿态,完全不在乎台下众人的表情,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叶丰都,脸上的褶皱几乎挤到了一起,嘿嘿笑道“怎么?小家伙不服气?老夫这重注买的是你的命,有本事你就输一个看看,孰轻孰重?自己可要掂量清楚。”
叶丰都翻着白眼,很想一拳把这老货打个满面桃花开,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哀然叹息一声“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我这脸皮与您相比就是一张纸。”
等他走到比试台边缘,只见台下早已怨气成海,恨意绵绵,一双双眼睛里迸发着浓浓的仇恨,见到此情景后,又兀的想起被老家伙算计之事,顿然,心中火海喷涌,难以自抑。
叶丰都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台下的众人愤然叱咤“他奶奶的,一个个像乌眼鸡盯着本少爷干嘛?我是废了马振东,可钱都被那个老家伙骗走了,谁让你们不相信我,有本事去找那个老东西,少他妈来烦我。”
唐装老者满面菊花的笑容一紧,心中腹诽不已,这小混蛋还真记仇,这不是给他拉仇恨嘛,那些人输了钱,正没地方出气呢,不过,就凭那些废料又能如何?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果然,台下众人悄悄看了一眼老者,尽是苦笑不已,暗自倒霉,找黑金武道场算账?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嘛,不过,下场比试一定要在这小子身上下足本钱,决不能让武道场一家独大,专美于前。
聂怡鸾美眸流转,先是上下打量着叶丰都,确认他没受什么伤害之后,拉着他快速走到后面,现在第二场比试即将开始,注意叶丰都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
此时,叶丰都脸上再无半分恼怒,神秘兮兮的笑道“等我再上场的时候,你就把钱都压在对手身上,那些人被老家伙算计的体无完肤,再次下注,肯定要在我身上找回场子,而老东西也算定我不会认输,我偏偏要输给他看。”
聂怡鸾秀眉紧蹙,狐疑道“你要故意认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为了几个钱得不偿失,我不同意。”
叶丰都敲了敲她的脑袋,气恼道“哎呀,看你这脑袋长这么大,就不会转转吗?我是那种意气用事不顾后果的人吗?再说了,谁规定自主认输的人必须受伤,而得胜的人会毫发无伤的走下来。”
聂怡鸾杏目一瞪,愤愤然“再敢质疑本姑娘的智商,就将注下在你身上,话说回来,以你这家伙的腹黑无耻,铁定是吃不了亏的,指不定早就算计好了呢,要不然也不会装出那么一副受害者模样。”
叶丰都双手一摊,苦涩道“拜托,我本来就是受害者好不,谁让那老家伙比我还无耻,钱都让他卷走了,咱们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只能喝点汤。”
聂怡鸾托着精致的下巴,故作一副智者模样,点头说道“所以你就故作恼怒,将众人的怒火祸水东引,同时吸引其注意力,让他们将注下在你身上,然后,再来一个一网打尽,这主意不错,我喜欢。”
叶丰都一手覆盖在额头上,叹息一声“真难为你了,现在才想清楚,我非常怀疑,让你管钱是不是一个错误。”
聂怡鸾暴怒扑来,像是母虎张牙,一口狠狠地咬在其手臂上。
就在这时,台上已然分出了胜负,大屏幕再一次公布了对垒名单,叶丰都的大名无巧不巧的又出现了,而对手正是这一次的胜利者。
叶丰都一边向前走去,一边恨恨不已“这些王八蛋,比打假球都快,想累死小爷啊。”
聂怡鸾跳着脚喊声震耳“小叶子,再敢让姑奶奶赔钱,就等着回去跪搓衣板吧。”大有一副将嫁妆都压上去的姿态。
登台而上,早有一人立在当场,约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绿色衣裳翠绿夺目,只是那张脸却异常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
叶丰都远远的就挥手打着招呼,宛如多年不见得挚友,走到不足两米的距离后,嘴里哇哇大叫“兄弟这身行头太对我胃口了,真是让小弟眼前一亮,在这冷酷之地还能见到一缕春色,令人倍感温暖,可惜啊,美中不足的是还缺一样东西。”
那人眉头皱起,冷声冷语道“还缺什么?”他自幼钟爱绿色,在衣品方面尤为重要,还从未有人说过一丝的缺失。
叶丰都啧啧道“当然是还缺一顶同色的帽子啊,那样就浑然一体,美自天成,足以配合的天衣无缝,难道没人和你说过吗?那些人也太缺德了,没一个像我这么实诚的。”
此语一出,台下顿时笑声滚滚咳声阵阵,这小子的嘴太恶毒了,有这么对人评头论足的么,而且还是刚刚见面,就算是对手,也不用这么损吧,要知道那衣裳可是绿色,弄顶同色的帽子,不就成了绿帽子嘛。
只见那人森白的脸上升起一片血红,显然是气得不轻,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混蛋,你以为这样就能乱我心绪?错了,只会令你死的更惨。”
叶丰都无比惋惜道“你说你这人啊,不接受也就算了,用不着诅咒我吧,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这种缘分可比亲兄弟都难得,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刚刚忘记了。”
接着台下又是一阵狂笑,甚至都忘记了是叶丰都第一场让他们输得那么惨,只是觉得这么一个活宝东西,竟然没被活活打死,真是老天不开眼。
“余算筹”
叶丰都眼睛瞪大如铜铃,抿着嘴巴赞叹不已“好名字,好品味,竟然还有人叫鱼酸臭的,这种胆量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佩服佩服。”
这一次连唐装老者都忍受不住了,重重的咳了一声“你们两个快些开始,再扯皮直接取消资格。”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余算筹,心中暗叹连连,这人能忍到这一步,真是不简单。
余算筹几乎就在话音落罢的同时,整个身影呼啸而出,如是寒风裹席而来,单臂带掌,照着叶丰都的心脏狠狠击去,其速度可谓是风驰电掣。
叶丰都浑身一怔,似乎都能感受到一股彻骨寒意,出手之间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脚下急忙使出魁罡步法,步走七星,脚踏魁罡,这门功夫早就娴熟于心,因此,使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他的魁罡步法虽然没有大成,可胜在诡异莫测,与七星星位相合,正反而用,机巧百变,一般轻功很难追上,就算追上也很少能限制其走势,除非是对七星八卦研究甚深之人,然而,武道场却很少有人涉猎,这也成了他保命的重要手段之一。
就在他闲庭信步之时,余算筹竟诡异般追了上来,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手上煞气凌冽,吞吐不息,就算隔着数米距离,都能察觉到这一掌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