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茜茜就在两名护卫的陪同下,去贞德堡了。
霍恩同样起了个大早,在让娜的陪同下开始练习骑士呼吸法。
讲实话,霍恩没有吃屎长肉的天赋。
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呼吸法,就是一段这个段位上不去下不来,就卡那了。
就像霍恩教让娜九九乘法表,记住七八九的乘法,就忘记了二三四,记住了二三四,就忘了七八九。
就这样还想学习骑士西法尔,人家可是心算大军粮草。
对于让娜,霍恩只有一个小要求,先把文化和小学生同步吧。
自从昨天的艳阳天被黑烟换色后,今天就突然变冷了。
阴恻恻的风在灰蒙蒙的云下掠过,让霍恩打了个寒颤。
可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扭曲的姿势,艰难地呼吸着,就好像两肺挂了两个铁锤。
霍恩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咔吱咔吱响。
可他仍然咬牙坚持了下来。
尽管有了法力,可霍恩仍旧需要呼吸法对身体的加强。
毕竟霍恩如今当涂掌事,不可不练,以后要是还要跳大神的话,呼吸法带来的耐力加成,是霍恩无法舍弃的。
是的,呼吸法对肉体力量和肉身强度的加成,远不如其对耐力和负重的加成。
要知道,敕令骑士们常用的白晶钢,密度是正常钢铁的两倍还多,可他们却能穿着盔甲行动自如,进行长距离行军。
有时候牛马都累死了,可骑士们还能继续。
当然,这只是骑士和凡人比。
如果在骑士内部比,八段呼吸法和三段呼吸法对人体的加成其实差不了多少,差的是负重和耐力。
就是说,两方都是超凡骑士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是谁都奈何不了谁的,只能纠缠拼耐力。
在双方都是超凡骑士下,还能进行强而有力的压制甚至斩杀的,往往会被称为冠军敕令骑士。
唯一的缺点是,机动力和战斗力无法兼得,到了九段封号骑士那个阶段,几乎没有能承载他们进行冲锋的马匹。
只有一些数量稀少的魔兽马,如龙血马或魔鬼马,每匹竞拍底价高达200金镑,成交价格平均在800金镑左右。
后续的维护费更是天价。
完成今天的呼吸法练习,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霍恩重新坐在那堆账本前,开始无奈地批改起来。
不过批着批着,他却皱起了眉头,这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没等他想明白,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屋外传来。
“怎么回事?”霍恩打开了房门,却是杜瓦隆,“这么毛毛躁躁的。”
“冕下,冕下,你快来。”
来不及多做解释,杜瓦隆便拽着霍恩的手,朝着营地门口跑去。
当霍恩到达那里的时候,大批大批的流民们早就聚集在门口。
他们肩挤肩,互相推搡着,朝着营地门口张望,还要和周围的人小声地议论。
挤过嘈杂的人群,霍恩来到了门口,他先是一愣,随后眼中的愤怒却止也止不住了。
在营地的门口,一群恶棍正聚集在那,领头的居然是霍恩的老熟人,当初找哈尔金要账的那个就是他。
这些恶棍衣着褴褛不堪,披着斑驳的布料和破旧的皮靴。
眼睛深陷在眼眶中,头发乱蓬蓬的,杂乱地散落在脑后,似乎从未见过梳理。
与其破衣烂衫不同的是,他们的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从锋利的匕首到沉重的狼牙棒,应有尽有。
嘴角挂着扭曲难看的笑容,露出锋利而黑黄色的牙齿,时不时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便要引来流民们的一阵惊呼。
这却不是让霍恩愤怒的点,在他们的身后,有一棵小树,树边站着三个衣着打扮和土匪无异的骑士。
茜茜被恶棍们绑在了这棵树上,他的双手被粗麻绳牢牢捆绑在背后,系在树上。
衣领被人粗野地扯开,胸口的两团史莱姆胞衣不知踪影,他的裙子被撕裂,看样子是被不信邪的土匪们检查的。
如果茜茜是个女的,或者这些土匪中有什么兴趣不同的,恐怕就要落毒手了吧。
他雪白的脖子上是清晰手掐的淤痕,脸颊与眼圈高高肿起,鲜血从鼻子流到了下巴。
“你就是这片流民营地的老大吗?”看到霍恩身边明显的人群真空圈,一名骑士朝着霍恩大喊道。
“他身边的那两个护卫呢?”霍恩冷冰冰地盯着他们的眼睛。
“哟,你还知道他有护卫,怎么?和这偷马贼是一伙的?”
“这是我们营地的同伴。”
“不,这可不是什么你们的同伴。”那骑士笑道,“这是我抓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偷马贼!”
“冕下。”一名新元老,名叫希穆斯的走到霍恩的身边,“那是个附近的强盗骑士,叫烂鼻涕。”
“谁说我是强盗骑士了。”恶棍土匪中的骑士哈哈大笑,“看好了,这是布尔维尔夫主教签署的,由于近段时间,老是有刁民抗税,所以主教大人雇佣我们来催缴税款。”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任命状,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税收专员――安托李纳夫斯卡。”
而任命状的签名,居然是公爵达内库什。
“你们想要什么?钱吗?”
“什么叫我们想要什么?”那烂鼻涕骑士挺起胸膛,“小心你的嘴巴,我可是骑士,我是为了公爵大人的荣耀而来,是要你们这群抗税刁民交钱的。”
“那如果我们把税款交给你,你就愿意放了他?”
“如果我能拿到应得的税款,你再求我两句,我心情肯定会非常好,我心情好的话,就会放了他,你说呢?”
“好,你们先稍等,我叫人把钱取给你们。”
就当霍恩转身的时候,那强盗骑士却叫停了霍恩的动作:“等等,别当我们是傻子,你亲自去取,亲自给我们送过来。”
霍恩深吸了一口气,把怒火憋了下去:“我知道了,180金镑对吧。”
“诶,等等。”那骑士又一次叫道。
在众人的注视中,领头的骑士依旧挂着看似彬彬有礼的微笑:“什么180金镑,你搞错了吧?
我这个人向来正直,说收多少就多少,少一个子,多一个子都不行,你们是21386第纳尔对吧?”
霍恩盯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我粗略一算。”那名骑士则慢条斯理地说道:“是400金镑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