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盛晟和会很乐意听到这种“好消息”的。
谁知道,他双眸一沉,脸色更是难看,好像比刚才更生气了。
我放在他胸口上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的手指被他一把攉住,那力道好像要把我的手指给掰断。
剧烈的疼痛让我没办法保持冷静,痛吟出声。
但盛晟和并没有打算放过我,而是目光沉沉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开口:“是谁那么倒霉?既然欲求不满,我也不介意帮忙,谁让我是你名义上的哥哥呢。”
我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就被他连拖带拽地带走。
我有些慌乱地看向四周,庆幸现在是上班时间,地下停车场里面并没有别人,不然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等盛晟和反应过来,最后吃亏的还是我。
“你要干什么?”
“不是欲求不满?帮帮你而已。”
他把我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侧过身来帮我系安全带。
我想到某种可能,彻底慌了,开始不知轻重地挣扎起来,甚至胆大包天地给了盛晟和一巴掌。
不大的车厢里,巴掌声非常清脆,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好像摁下了暂停键,我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盛晟和抬起头来,他黑沉沉的眼睛里仿佛正在酝酿着风暴,我硬着头皮干巴巴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慌乱间,我飞快地解开刚刚系上不久的安全带:“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到时候我又缠上你怎么办?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你也知道我有多难缠,我……”
盛晟和忽然朝我扑了过来,好像野兽一样撕咬着我的嘴唇。
真的是在撕咬,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我嘴唇已经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在我和盛晟和的唇齿间交织着,他的双手更是像钳子一样紧紧地箍住我的腰肢,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直接把我拦腰掐断。
他高高在上,在整个京都城都横着走,没几个人敢招惹他。
我竟然敢在老虎嘴上拔胡须,他现在就算是想杀了我,我也不觉得稀奇。
盛晟和没有丝毫瑕疵的完美容颜仿佛笼罩着一层冰壳,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低气压。
“沈映欢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来是我低估你了,竟然敢对我动手了。”
他淡色的嘴唇上带着斑驳的血迹,衬得他整个人冷冽又妖冶,让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抬头摸了摸被他咬破的嘴唇。
钻心的疼痛让我逐渐冷静下来,既然决定了要跟盛晟和保持距离,就不应该像以前一样,再跟盛晟和有任何牵扯。
而盛晟和,虽然人模狗样的,道德感几乎不存在,他喜欢姜笑可能是表面,折磨我却是真的。
他这么生气,说不定还真的把我那句“欲求不满”听进去了。
我动了动手腕,找了找以前喜欢盛晟和的感觉,忽然往他身上一趴,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热情?是不是也对我有一点点心动?我就知道你跟姜笑只是逢场作戏,喜欢我才是真的,我只不过稍微欲擒故纵一下,你就生气了,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要跟姜笑在一起?阿和,你跟姜笑分手吧,求求你了。”
这是我以前才会用的撒娇语气,每次我摆出这种架势的时候,盛晟和都会对我避如蛇蝎。
事实证明这一招确实很好用。
盛晟和抬着我的下巴,一双没有情绪起伏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欲擒故纵?”
他的声音轻轻的,但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不爽,被玩弄得不爽。
盛晟和从来只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耍手段,却不会允许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
我点头如捣蒜:“对呀,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我了,毕竟我们已经认识那么多年了,你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外人欺负我,看来我赌对了,阿和还是最喜欢我的,阿和哥哥,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我忽视盛晟和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息,抱着他的脖子,一狠心一闭眼,朝着他的嘴唇亲了过去。
忽然,一股很大的力气把我甩开,我重重地砸在了副驾驶的椅背上。
“沈映欢!你知道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是什么后果!”
他声音越是平淡,越是预示着风雨欲来。
我这一次是真的心慌。
“什……什么小聪明?我只是想证明你爱我而已,阿和哥哥,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被他一把甩开,他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滚,沈映欢,你真恶心,真该让我妈来看看你这副嘴脸,看看他们这么多年养在身边的,是怎么一个下贱货色。”
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垃圾。
我知道盛晟和已经彻底被我激怒了,我不敢再惹他,我的身家性命还握在他手里呢。
我现在哪怕什么都不做,落在盛晟和的眼中也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他长臂一伸,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握住我脆弱的脖颈,手指微微收紧,好像下一秒就要拧断我的脖子。
“你不是挺能算计的吗?既然这样,给你一周的时间,营业额三千万,做不到的话,准备破产吧。”
他犹如淬了冰块一样的声音撞击着我的耳膜,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底满是阴鸷。
我忽然意识到,盛晟和没有我想的那么大方。
我根本把握不好挑衅的度,他彻底被我惹毛了。
三千万的营业额,比盛晟和给我的投资还要多。
那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数字。
他就是想让我的公司破产,却又残忍地给了我一个渺茫的希望。
“滚。”
他手肘抵在车窗上,掏出打火机,浅浅地咬着烟蒂,不一会儿,周身就包裹在一层淡淡的烟雾中,片刻功夫,他所有外露的情绪都已经全部撤回。
我微微垂着脑袋,推开车门,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原来,我并不是一点都不害怕,我只是不想再继续自己的卑微了。
我安慰自己,伤口总要挖掉烂肉才能长出新的,三千万虽然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实在不行,只能掏出最后的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