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活人身上都有三盏阳火,分别位于头顶和两肩。
老话讲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怕的就是这阳火灼身之苦。
说白了,阳火旺盛,则百邪不侵。
可一旦阳火低迷,就容易倒霉,生病,甚至“活见鬼”。
袁波的操作算是简易型“开阴眼”。
通过降低自身阳火从而实现与鬼物进行沟通。
“媛姐你先进屋,我要做事了。”袁波说道。
刘媛媛一愣,她闲暇之余都在刷抖音,看到过许多大师以驱邪之名要做那种事情。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被袁波糟蹋,毕竟事关自己的小命。
现在却叫我进屋?
“哦。”刘媛媛心情复杂地进了里屋。
之前还在心里盘算亏不亏,袁波年轻帅气,但自己毕竟也是第一次。
现在好,熄火了,刘媛媛竟还感到一丝失落。
玫瑰按摩院的结构和袁波家一样,外面做生意,里面是可以住人的,后院外是条小河。
眼见刘媛媛要走,那矮小的婴灵连忙要跟着去。
“铿!”的一声。
一把锋利的匕首拦住小鬼去路,斜插进地面,吓得小鬼身子一僵。
小鬼缓缓回头,傻笑不再,而是一脸恼羞成怒的模样,额头青筋都暴出几根。
反观袁波则四仰八叉地躺在贵妃榻上,手里抓了一把山核桃味的恰恰香瓜子,正嗑着。
“小孩儿,谁让你来的?这事儿有的聊吗?”袁波问道。
刘媛媛还是处,不可能怀孕,更不可能堕胎。
那真相就只有一个。
这小鬼是受人驱役来害人的。
通常没什么深仇大恨,修行之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以术法害人会遭受天谴与反噬。
而现在施术者扛着天谴都要这么做,说明与刘媛媛之间存在血海深仇。
这也是为什么《纸扎真经》里祖师爷禁止门徒掺和别人的事儿。
苍蝇不叮无缝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踏实修行自己的,别多管闲事。
若非袁波急用钱,才不会横加干涉。
况且以袁波对刘媛媛的了解,他实在想不通。
刘媛媛这么个傻乎乎,心地善良的窑姐,能干出何等伤天害理之事。
“我聊你妈,别他妈多管闲事,赶紧给我滚。”
小鬼儿张嘴就是国粹,丝毫没有要谈判的样子。
袁波并不感到生气,反倒认为这件事的水太深了。
因为小鬼儿发出的是老年人的声音!
它完全就是个傀儡!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媛姐人不错,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说出来。”
“真是她错了,三跪九叩,纸钱香烛是最基本的,但要是你胡搅蛮缠。”
袁波单手一抓,插入地面的斩鬼剑回到他手中,透着腾腾黑气。
“问问我手里的伙计。”
谈判,必须是在同一水平的基础上,才有的谈。
表现的太过弱势,只会受人欺负。
小鬼龇牙咧嘴地瞪着袁波,手指地面:“我的坟就在这屋子下面。”
“结果她倒好,在我坟头上开窑子!天天吵的我不得安生!”
“是我胡搅蛮缠吗?啊?!”
袁波暗自松了口气。
这事儿还有的聊。
“她只是个打工的,店又不是她开的,能讲点理吗!”袁波皱眉喝道。
小鬼儿忌惮地看了看他手中的斩鬼剑,咬牙切齿道:“我不管!”
“老板一年也不来几次,店里三个娘们儿,就数她生意最好!”
“不找她麻烦,我找谁!”
袁波举起斩鬼剑就要砍:“你他妈还有理了是吧!”
小鬼吓得脖子一缩,后退一步,满脸的愤慨与不甘,不敢讲话。
袁波板着脸问道:“为啥用这小鬼的身子来害人?”
小鬼再度缩回墙角,没好气道:“我在下面喝花酒,没钱结账,溜上来的。”
“下面到处在抓我,只好变换模样……”
事件变得清晰起来,袁波语气也缓和一些:“那现在这事儿怎么整?你划出道儿来。”
小鬼顿时来精神了,猛然抬头:“先把这破店给关了!再给我烧5000亿!”
“赔罪就免了,都是邻居!呵呵!”
想起这家按摩院的幕后老板,袁波皱起眉头:“非关不可?”
“非关不可!”小鬼拍着大腿叫苦道:“少爷,你不知道啊,一到晚上她们就开始忙活了!”
“这还叫我如何入土为安呢?”
“我又是个断子绝孙的人,也没人帮我迁坟。”
“就算迁坟还得把这房子扒了,与其这么麻烦不如关店啦,你说这……”
“好了好了别说了。”袁波挥挥手,揉了揉太阳穴:“5000亿今晚到位。”
“关店的事情我现在就去协调,搞不定算我的,你下去等消息吧。”
“好嘞!一言为定哈!”小鬼儿乐呵呵冲袁波挥挥手,旋即便消失在店内。
袁波给刘媛媛发了微信,让她去自家花圈店里拿5000亿纸钱,而后便收起手机,离开按摩院,走向步行街。
他得去找这家店真正BOSS聊一聊。
……
北门街的最深处是一所乱坟岗,不规则的坟包东一座西一座,一个个石料墓碑歪七扭八,上面的红漆名字也有许多褪色的。
小鬼儿迈着欢快的步伐,蹦蹦跳跳地出现在这里。
前方墓碑上盘腿坐着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光着脚,好像有脚气,正在搓脚丫子。
“老板,搞定了,那小子找三姨娘麻烦去了,这下咱就等着看好戏吧,哈哈。”
男子停下抠脚动作,木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小鬼:“真的假的?”
小鬼一拍大腿:“当然是真……”
“哒”的一声。
没等小鬼说完,男子打了个响指。
说时迟那时快,小鬼的身子从头到脚无火自焚,瞬间便消散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