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处不在!”
庄严大声回荡在一切有与无之内,是自无数物质的内部响起,是一粒粒【陈象粒子】共振的产物!!
在远离现实宇宙的混沌虚无深处,有一座巨大的浮空岛界,在剧烈蜕变中,爆发出绚烂光,一个身披纯白之衣的巨人自其中走出,一步踏下,虚无掀大潮!
“此刻,此时。”
纯白之主大诵天音,身后的那一枚浮空岛界膨胀,骤然化为一个现实宇宙的雏形,又迅速巩固,退去稚气!
混沌虚无的另一彼岸,
一朵相似于现实大宇宙的花在绽放,处处相同,处处不同,分明是一处镜像大界,隐匿在虚无中。
此刻,那大界也显出,绽放前所未有的浩浩之光,公正之神亦自其中探出头颅,在震其声:
“当下,眼前!”
镜像大界震摇,亦演变为一座现实大宙,轰隆做响!
新生的两处现实大宙嗡鸣,发无量光,做无量大唱,新生之息在蓬勃!
混沌虚无骤然盛繁。
来自无穷尽的陈象粒子的无量庄严音也在此时更加嘹亮:
“我从未逝去,便不谈归来,我只是”
“重新睁眼!”
“我在当下,在此刻,也在过去和曾经,更在以后和未来!”
“我”
“照见一切。”
大音浩浩间,现实大宇宙中的超级文明都陷入惊乱,难以计数的科研人员看着一个又一个仪器、设备上的显示异常,在错愕而震怖,
所有事与物,所有生命体,都在或多或少的绽放灿烂光,那光却又不属于它们,属于一种奇妙粒子!
“在有大变故!”一位超级文明的王呼吸急促,自身接近于伟大者层面,此刻心惊胆战: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止是祂,很多宇宙中横压一方的霸主都在发问,聆听响彻宇宙内外的大音,旋而都眺望向那座位于宇宙最高处的神山,
但是
神山也在震动。
山上诸神,都乱了套。
………………
陈象此时处于什么境地?
他自己都不清楚。
当初,他已然具备部分超越者特性,并未真正死去,自我主意志分散保存在了自身所爆发出的海量粒子中,存在于每一个现在、每一个过去、每一个事物之内,
又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年,宇宙都从死寂变得繁茂,一颗颗星球中的蜉蝣生命都进化为了宇宙级的超级文明,
陈象粒子终于解析出概率与未来的底层信息,也终于.
让自身通往所有可能的所有未来!
他既在当下,也在过去,还在未来;
他能让任何一个生命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成为【最伟大者】,因为任何生命都会有成为【最伟大者】的可能,哪怕机会渺小到接近于零,但终究不是零,
而陈象,便能让这种近乎于零的可能必定发生、提前发生乃至直接发生!
自己现在是什么层面?
超越者?
不,还没有。
但也已然无限逼近于这一领域了。
差的,只是足够多的大宇宙和现实物质作为支撑,仅此而已。
他所遗留的后手发挥了作用,纯白之主、公正之神分别将【浮空岛界】和【镜像世界】演化为宇宙雏形,
而诸多【陈象粒子】中的那伟岸意志又操使未来,将未来的某种可能固化为现在发生,让原本的两个雏形宇宙直接圆满、繁华!
三处大宇宙分立于混沌虚无之中的三方,彼此共鸣,彼此呼唤,彼此纠缠!
“还不够,还不够。”
无量量陈象粒子共振低语。
此时此刻,初代大宇宙的至高神山之上。
三位支柱神心头暴寒,时空旋涡剧烈收缩,不灭光痕斑驳幽暗,庄严女子汗毛竖立!
无不胆颤。
“在哪!”
庄严女子发出嘶声,在四顾,在惊惶,时光支柱呼吸急促,在尝试洞悉,但是却一无所得,
至于真理支柱
这位最伟大者已然绝望了。
祂是真理,此刻明晰所有,洞悉一切,知道了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不灭光痕在明又灭,在濒临凋谢。
“完了。”
真理支柱凝望震动的大宇宙,凝望混乱的至高神山,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叹息。
“我看见黄昏。”
“什么??”
颤栗中的庄严女子、时光支柱同时侧目发问,而真理支柱却并未回答,只是失神道:
“看,看,祂来了,祂来了啊.”
命运支柱、时空支柱似有所觉,顺着真理支柱所言观望而去,看到大宇宙中很多生命、事物之内,有莫名、渺小而独特的基本粒子正在剥离而出,
而后,
初代现实大宇宙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深邃的洞,流淌在混沌虚无之中的海量物质倾泻而下,像是暴雨,又像是决堤的大坝,
绚烂光和璀璨之色尽都凝聚在其中,形成一副瑰丽的盛景,无数宇宙文明都在凝望着、观测着,尽皆失声。
那些绚烂光、璀璨色,连同无穷【陈象粒子】汇聚、纠缠在一起,
主宰其一切的、名为【陈象】的那道伟岸意志正在睁眼。
陈象看见过去种种,瞧见当下所有,凝望未来一切!
这种种、所有、一切,
于陈象眼中,都化作了一本古朴的书,书的前三分之一叙尽过去,中三分之一讲尽当下,
而后三分之一,则绘尽未来!
陈象在书中。
陈象在书外。
不。
他是沉浮在书中的‘读者’、‘观众’,是‘翻书人’。
一幕幕未来对于他而言,都是书中的一页又一页,他想要什么城成为真实,便翻看到哪一页,仅此而已。
“即便如此。”
“我依旧不是超越。”
“还差最后半步.执念未了?”
陈象自语,自己的执念是什么?
他想了又想,于是恍然大悟。
从最开始到此刻此时,从第三纪的1518年末到第四纪的不知多少亿万年,
最初的陈象只有一个念头,一个想法,一个心思。
重临王座,执黄昏而落,奉送于诸神。
“原来是这个”
陈象哭笑不得,身形也终于凝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左手捧着一本厚到无边的古书,右手上持着一把平平无奇的长剑。
他捧着古书,持着长剑,朝着那座陷入动乱的神山走去,走的很慢,很慢。
但也一步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