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是死刑犯,那沉渊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坏事做尽,死前还能为社会做点贡献,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问题就在于,一个私力的小监狱哪来那么多的死刑犯呢?其中很多都只是干了点小偷小摸的轻罪犯,虽然有罪,但也真的罪不至死。
本来是蹲两年就能出去的,现在好了,人没了。
哦,当然了,贩卖器官什么的也是监狱里面不成文的规矩了。虽然不能摆在明面上讲,但大家懂得都懂。
总之,进了监狱,你就属于监狱上的私人奴隶了。有你一口吃的不饿死,然后你就努力干活吧,能不能活到出去纯靠老天爷。就算真的活到出去了,唉,你也不一定能出去。
这就要说到监狱的另一项营生了,收犯人的租金。毕竟,你都住我的房子了,我收你的租金很合理吧?
什么,你干活了?那怎么是干活呢,那是在用劳动改造你污秽的内心,还给你开工资,那是我们狱长心善,不要蹬鼻子上脸。
而被判的刑期越长,出去的时候要交的钱就越多,如果交不出来,那就得继续蹲监狱,直到把钱交清为止。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神奇的案例,有人因为偷盗而进监狱,第一次只判了十个月,但是他没有家人人,出狱的时候呢,身无分文,当然交不出钱。
由于他欠钱不还,于是,他又进去了。这次,他得蹲三年。不过依照监狱里面给犯人开的工资,他三年后能还的清钱吗?当然不能,欠的更多了。于是他第三次进去了,这一次,他被判了足足十年。
沉渊都快要拍手了,好一个恶性循环,周扒皮见了都得跪下磕头认个义父啊。
于是,虽然原主也尽到了一个资本家的本分,兢兢业业的压榨犯人的剩余价值。但在一众非常不做人的同行里面,原主居然显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在这个行业里面享有广泛的好评。
最典型的例子,很多想要进黑递投名状的小混混都爱往原主的监狱里来,因为活着出去的概率最大。
他们是想要递投头状,也不是想要把自己的头给递出去。
沉渊:……
沉渊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消化了好久,虽然反复告诫自己,都不是一个世界呀,她又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就应该好好的入乡随俗。不过这些事情还是有点过于挑战她的接受能力。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沉渊揉了揉额头,虽然当霸总是很好,可是经营监狱什么的实在是触到她的盲区了,又要学。
她本来学习能力也一般般,而且这项技能到以后的小世界估计也用不上,属于是哪怕费劲巴力好不容易学会了,也只能一次性使用的东西。
唉,总感觉有点亏。
进来的是她的专属心理医生,没穿白大褂,是一身很常见的休闲服。来人有着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卷发,休闲服也难掩的凹凸有致的身材,不需要什么专业审美能力也能看出来是个顶级大美女。
“渊,怎么了?”
薇诺一点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深渊对面的椅子,一手拿起桌上空的玻璃杯,一手拔掉旁边一瓶葡萄酒的塞子,把酒倒进杯子里,抿了一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沉渊,嘴角还带着笑意,一看就是和原主很熟的样子。
事实上,也的确很熟。
“最近心里有点压力有点大,找你看一下。”
“你?心理压力大?”
薇诺一点都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一手撑着脸,一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怎么,是之前刚收的那孩子不漂亮吗?”
沉渊知道“那孩子”估计指的是女主,不过由于记忆会自动删除关于男女中的所有信息,所以她也不知道女主到底长什么样。大概是好看的吧,哪有女主不美若天仙的?
原主有个癖好,喜欢好看的人。按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癖好,谁不喜欢好看的呢?只不过原主有钱有权的,就把这种爱好发扬光大了,除了交朋友只交好看的,比如说薇诺,平时还喜欢收集好看的人。
之所以用收集这个词,因为原主真的是纯欣赏,巴不得弄个展柜给人塞进去当模特的那种。她的包养也是,就是喜欢放家里看,不存在任何其他的心思,就跟集邮似的。
正是由于原主的这种特性,娱乐圈甚至一度以被原主“包养”为容。没被看上,那说明长的不行呀。
“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沉渊也自己拿了个杯子,薇诺挑挑眉,顺手给她倒了半杯酒:
“你能有什么压力啊,最近监狱不是经营的挺好的嘛,都在黑道里打响知名度了。”
豪气的一口气把自己杯子里剩下的酒干掉,她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抽出几张纸:
“行吧,那你先把这个测验填一下。”
沉渊接过来,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黑水笔,刷刷刷就开始填。
三分钟后,薇诺看着她填好的问题:
“从初步的结果上来看,你没有任何问题,当然,如果你没有说谎的话。”
她又翻了一页,漂亮的美甲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就做更深入的检测。毕竟你知道的,这玩意儿也不一定准。不过要我说呢,如果只是一时的焦虑,你还不如来瓶酒呢,过去了就好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人格分裂怎么办?”
“你?”
薇诺放下报告,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了沉渊一眼,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呀,就开始说胡话了。我们都认识十年了,我上一次见你也就三天前呀,你有人格分裂,我怎么不知道?”
调侃完,见沉渊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她也严肃起来:
“什么时候出现的,具体症状呢?”
“一个多月前吧。”
“都这么久了,你不早说!”
薇诺一拍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沉渊,看起来一副很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