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指挥车，这里是伊万，我好像来的有点迟了。”
无线电中传来了伊万的声音，菲利普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不迟，伊万，你能看到吗，车队10点钟方向。”
菲利普扶着AMX-10P的车体站了起来。
就是手被机炮过穿制造的开放性弹孔边缘划伤了，可他此刻一点也不在意，注意力全放在夏屿他们那边。
“你看到那辆车身像黄鼠狼，炮塔却像美洲狮的那辆步战车了吗？”
他现在才弄清，对方驾驶的根本不是什么BMP-2M，而是升级了主炮的黄鼠狼。
这该死的集火防务，赚了钱为什么不去买车买房，不去挥霍把妹……
偏偏要花上百万改装步战车，这是早就打算对付他们了是吗？
此刻，不管是菲利普，还是马克西姆，都觉得自己像个被对方耍的团团转的傻子。
打打叛军可用不上30mm的机炮，这是专门针对他们车队做出的升级。
“看到了，只有这一个目标吗？”
伊万边说边操作武器控制面板，激活一枚霍特3的CCD主动导引头。
用导弹摧毁装甲目标是最安全的选择，无控火箭弹还是适合攻击固定目标。
至于用直升机的机炮对步战车的机炮，伊万可不想飞的太低被对方打下来。
更要命的，是小羚羊装备的73倍径GIAT M621（15A）型20mm机炮，威力不如莱茵金属的Rh202型机炮。（由90倍径的CN-MIT-20F2型单管近防炮发展而来，降倍径上的直升机，用一样的弹药都垃圾。）
他害怕自己根本打不穿这辆重型步战车的顶部装甲。
伊万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撕头皮还得是A10疣猪那门30mm的GAU-8型7管加特林机炮，苏25那门同口径的Gsh-301-2型双管机炮都不是对手。
“是的，虽然他们还有第二辆黄鼠狼，但并不在这里。”
菲利普肯定的说道。
刚刚AMX-10P车组和他汇报过，夜视仪并没有在左侧发现任何装甲目标，集火防务只在对面布置了他们那支特战小组，所以只使用了火箭筒进行攻击。
“准备锁定目标，等等，他们的炮口朝我这边转过来了。”
无线电中传来伊万惊恐的声音，菲利普的心一揪，他好像忘掉了什么。
任何现代步战车都具备一定的防空能力，只是在通常情况下，单管机炮的防空效率肯定比不上多管型号，有对空雷达的要强过专业对地的。
这一情况，直到可编程弹药的出现，才发生了改变，
要问为什么一套MK30 2/ABM型主炮系统能卖到一百多万美元，因为贵就贵在它集成了一套较为先进的火控系统。
光是这一点，就强出上一代还要打提前量的Rh202型机炮了。
“呜~~”
在电机的驱动下，炮管由对地的-5°俯仰角抬升至40度，炮口直指夜幕下袭来的那架小羚羊。
“咚~咚~咚~咚……”
库恩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发射钮，第一发PMC-308型空爆弹在单基硝化纤维发射药的爆燃推动下，在炮管中完成了由0m/s到1100m/s的加速。
不过因为移植了35mm阿海德弹药技术（集束式预制破片编程引信子母弹），炮口制退器里的测速线圈和弹丸编程装置相隔25微秒先后工作。
距离1864.7m！
弹丸初速1100m/s！
引爆时间1.63s！
感应编程引信，数据写入中！
完成全套流程的空爆弹弹丸终于离开炮膛，在60米处解锁第一道安全引信后，飞行短短一秒多的时间。
“轰~轰~轰~轰……”
数十发几千枚预制钨球组成死亡罗网，将还没完成目标锁定的武装直升机笼罩其中。
如果是米-24，或者卡-52，扛过这阵金属风波不成问题，可蒙皮不防弹，玻璃也不防弹的小羚羊直接被密集的钨球打成了筛子，带着黑烟无力的向地面坠落。
“轰隆隆~~”
漏了一点，机身结构也不抗坠，小羚羊落地就爆成一团火球。
刚刚还觉得他们能反杀集火防务的菲利普，此刻直接傻眼了。
这样的发展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他们不该一发霍特-3轰爆那辆该死的改装黄鼠狼吗？
理论上是可行的，可倒霉的伊万遇上了一个快炮手。
先敌开火，根本不给你发射反坦克导弹的机会。
该死的国佬，钻进钱眼里了，这样的武器也卖给PMC公司，这是在破坏市场！
菲利普心中恨恨的骂道。
莱茵金属表示它不接散客的活，它的货只批发给大的经销商，出了事请出门左拐找经销商。
“菲利普，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马克西姆再次对搭档喊道。
本来直升机抵达的时候，他也抱有希望的，可这份希望眨眼就破灭了。
或许，就算今年的KPI完不成，他们也不该向集火防务开战。
单就这次袭击，公司就损失了一架小羚羊，近乎一整支装甲车队，以及大量正式雇员。
天呐，抚恤金都得几千万欧元，更不用说还要加上这些装备。
作为分公司负责人，他和菲利普难辞其咎。
总部不会放过集火防务那帮疯子，同样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不能回巴厘，还得想办法在总部反应过来前，把家人接出来。
无言的疲惫瞬间袭上心头，不说想换的独栋成为了泡影，多年积攒买下的公寓也没时间变现了，他能随身携带的财物就只有十几万欧。
“砰~~”
菲利普上车关门，听着身后继续奏响的机炮，一言不发的看着前面。
“这就对了，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只能让总部来对付他们了。”
见搭档终于想通了，马克西姆也是挤出难看的笑容说道。
“呼叫1号车，卡里姆伱给我坚持住，我很快就回来救你们。”
菲利普没有理睬搭档，只是用无线电联络了手下。
“等等，我们应该立即撤离，他们连直升机都能打下来，再去是送死。”
马克西姆急了，他等菲利斯不是他们感情有多好，而是这家伙会开直升机。
开车跑不远的，离开这里只能靠那架小羚羊，可他和菲利普好像并没有达成共识。
“机载霍特3的有效射程是4300米，我不相信他们的机炮能打那么远。”
遭遇连续打击之后，菲利普的智商重新上线。
这次他没说错，MK30 2/ABM主炮火控的对空有效射程只有2500米。
超过这个距离是可以算，可以打，就是准头剩不了多少。
面对强大的敌人，必须学会扬长避短，发挥己方的优势才行。
“然后呢？”
确认这个方案好像有可行性，马克西姆问到菲利普接下来的打算。
“髪国是不能回了，我打算找个公司发现不了的地方。”
菲利普看着越来越近的基地说道。
他只是不想做逃兵，等打掉集火防务那辆步战车，他就不是逃兵。
“那一起吧，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两人从分公司成立开始就是搭档，逃亡路上还是搭档。
这倒不是什么缘分，而是马克西姆看重菲利普的实力。
他一个人很好跑路，可要带上一家老小，即便有两个忠心的手下，也不一定够用。
只是眼前的危机还没有结束，他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咚~咚~咚~~”
是早了点，黄鼠狼S30的炮口重新放平，以60米、80米、100米三级距离设定空爆，库恩又打出去十来发PMC-308型空爆弹。
就像一把放大到30mm口径的全自动霰弹枪，钨球在车队中后段连续空爆，收割着下车藏身掩体后，还有胆量拿枪反击的基层战斗雇员。
“我在想，鋨罗斯人为什么不设计一把30mm的霰弹枪！”
战斗间隙，夏屿向他的车组成员们说道。
前蘓联出过一把KS-23霰弹枪，枪管是23mm机炮的炮管截短改装成的。
夏屿希望鋨罗斯再接再厉，哪怕2A42拉了点，截短了当“霰弹枪”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主意，我们可以提供炮管。”
汉斯第一个响应。
在老板的引导下，他们公司有在战场上捡垃圾的企业文化。
前面他们在博马图打掉了3辆BMP-2，夏屿拆掉了人家的发动机和双向稳定器，汉斯则捞了两根炮管，这不就能用上了么。
“考虑到后坐力，我觉得还是装在潘哈德VBL上会更合适。”
库恩提出了可行性建议。
因为他看这两个人都不像是能撑住30mm机炮子弹后坐力的样子。
“那肯定的，13.9万焦耳呢！”
夏屿举双手赞同。
只有3000多焦耳的沙漠之鹰还有人成天说会手腕骨折，更别说多两个数量级了。
其实，就算是KS-23，也是使用另外研制的子弹，原版的23x115mm炮弹有4.2万焦耳的动能，很容易让使用者受伤的。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40mm榴弹发射器更适合4轮的轻装甲车。
五百米内可以全自动射击，五百米外加镜就是狙。
这种改出来的“霰弹枪”留在博物馆的靶场，和游客们分享快乐，会比拿着上战场更有意义。
打一枪100刀乐，一个长点（10发）打折只要800美元，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黄鼠狼S30车舱里的气氛是愉快的，对面AMX-10RC的车舱中，则只有沉默。
卡里姆最后收到菲利普让他坚持的命令，而对面的恶魔一点没有放慢屠戮的速度。
他的父亲是阿尓芨利垭黑脚人，也就是法裔阿尓芨利垭人（法裔有鞋穿，土著赤脚），他身上留着髪兰西的血，他更认同自己是个髪国人。
事实上，卡里姆也是这么做的，高中毕业就去髪国参加了外籍军团。
成为第一骑兵团第一装甲车中队的装甲兵，从一个炮手慢慢做到了车长，直到退伍后加入了白色礼帽。
退伍前，他为髪国而战，退伍后拿到国籍成为公民，就更是如此了。
他愿意以白色礼帽雇员，XX公民的身份战死，这和菲利普的皈依者狂热有本质的不同。
不管指挥官会不会回来，卡里姆都会尝试击败对面的恶魔车组。
挺像另一个版本的柱子，只是人家的老爸没有跑路，但你一个PMC公司打工的，为钱而战就为钱而战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夏屿反正不理解这种人的想法，他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如愿所偿。
“呜~~”
什么声音？
正在头脑风暴对敌策略的卡里姆被突兀的声响所吸引。
他的炮手和驾驶员面面相觑，同样好奇是什么造成的动静，因为显示器中外面一切正常。
“轰~~”
一发82mm迫击炮弹落在这辆AMX-10RC的炮塔顶部，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我就说嘛，82mm不如120mm的。”
看着遥控显示器上，火光和硝烟瞬间笼罩了整辆战车，对效果不满意的夏屿再次按下改装过的农药喷洒键。
“轰~~”
两发82mm迫击炮弹攻顶打击，就算里面的人还活着，也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呜~~”
刚放飞的无人植保机原路返回。
夏屿这次从孔卢伽回来，特意带上了这架MG-1S，这次正好用上了。
重型步战车正面对决轮式坦克歼击车。
开什么国际玩笑，躲的那么远，路上还堆着这么多战车残骸，他们才不过去送菜呢！
不讲武德的夏屿直接上无人机，就是这机子的载重量小了点，只有10kg。
他们的120mm迫击炮弹一枚就重16kg，只能换成两发82mm的了。
希望某疆能尽快出新品吧，这点载重量也影响他们作战不是？
“呜~~”
重新挂在两发82mm迫击炮弹，夏屿操控着植保机往白色礼帽的驻地方向飞去。
对方只起飞了一架小羚羊，比他预想的两架要少上一架。
根据情报，白色礼帽的三架直升机只有一架出现了故障，所以现在不管怎样，至少还有一架直升机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呼叫01，呼叫01，这里是鼹鼠，目标车队已清除，即刻返回会和。”
库恩承担起联络员的职责，呼叫数字小组返回。
汉斯则忙活着给机炮的供弹具重新装填弹药，
两百发炮弹打的只剩不到20发，足见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
“01收到，这就带队返回。”
谢尔盖用无线电回复道。
他们窜出去两公里，耳边各种爆炸声就没停过，那架坠落的小羚羊更是亲眼目睹。
集火防务赢了，他们10个人就摧毁了一整支装甲车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