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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鬼故事之护婚

    灵隐寺有一个叫邵本一的和尚,他戒行精严,是位得道高僧。他本来是陕西人,年轻的时候,是县学里的生员,因仰慕吴楚地区的山水文化,名人胜迹,便到江浙一带游学,过了几年,忽然顿悟,竟然削发为僧,过起了参禅悟道的子。

    他去过很多佛寺,最后辗转来到浙江,已是佛门著名的禅师了。杭州人仰慕他的名声,便把他接到灵隐寺去,人们称为定心大师的,就是他了。

    定心大师有个儿子叫邵续,当年他离家的时候,邵续连路都还不会走,还在地上爬滚。

    等邵续长大了些,常常因为不能认得父亲,而感到遗憾,到江淮地区去寻访,始终没找到。后来听说他的父亲在浙江的灵隐寺中,便搭船南下,寻找父亲。

    和他坐一条船的有一位少年,相貌秀美,犹如女子,那人自己说,他姓龚,从京城回去,准备返回绍兴去。

    龚生听了邵续是下江南去寻找自己的父亲的,觉得他是个孝子,对他很是敬重,一路上,两人谈得很投机。

    等到了杭州,邵续知道父亲在哪里了,立即前往去拜见。

    龚生也请求跟他一起去,邵续也就答应了,就让他和自己一块去。

    刚来到寺庙的门前,早有一个僧人在那里迎候,说:“大师刚好打坐醒来,已知道公子远道来此了,但是不合适和镜儿一起前去,就请留在外面吧!”

    邵续一片茫然,不太明白他说的话。然而,龚生却脸色大变。邵续觉得其中有点奇怪,但是急于想见到父亲,也没有时间来细问,便让龚生留在外面等他,一个人进去了。

    等到了法堂,定心大师正盘腿坐着,邵续不认得自己的父亲,带他进来的那位僧人道:“这就是你的阿翁。”

    邵续心里一阵触痛,哭着拜倒在大师的脚边。

    大师向他挥了挥手,道:“不必如此,你不必这样,你的父亲现在过得很好,很安乐,你应当欢喜才是,为何要这般伤心呢?”便叫他坐下,略略问及亲戚和家族中的长者,和他的一些同学好友的况,邵续都一一回答他。

    大师忽然皱着眉头道:“你千里跋涉到此,确实不容易,也表明你的一片孝心。只是你要来就自己来,像镜儿一类的东西,为何要带来烦扰老僧?”

    邵续站起来,俯伏跪下,说:“我并不知道,什么镜儿,怎么又烦扰了老父了呢?”

    大师道:“龚生就是镜儿的丈夫,镜儿就是他的家眷,是一个野狐狸。只因为被纠缠,两人不忍心分开。你是一个孝子,他们就依恃着你渡过了江,又想得到我的帮助,希望我能给他们说句话,让他们成为长久夫妻。镜儿就在他的边,接着又道:”那狐狸已颇为风雅聪慧,又能看出你是孝子,我就成全他们吧!“

    叫人取来一张黄纸,写了几个字,交给旁边的人,并嘱咐道:”拿去给他,不要让他来玷污这清净之地。“旁边的僧人也就拿着出去了。

    龚生得到了定心大师的符,立即朝着佛寺拜了两拜,便退回去了。

    邵续在寺中住了一个月,大师便打发他回去,说:”回去侍奉你的母亲,就等于侍奉我了。这里不是尘世俗境,能让你长久地住下。“邵续回去那么快,还想多留几天,大师不同意,也不得不回去了。

    回去见到母亲,依然和原先一般康健,侍奉了母亲几年,又想念起父亲来了,又南下到浙江去,然而大师已挂单到南方云游去了,也不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

    邵续思父心切,于是也往难走。

    忽然在山上遇到了一个人,骑着马,风度翩翩,并且跟着很多随从,一看,原来是当年和自己同的龚生。

    龚生见到了邵续,立即从马上下去,拜倒在路边,向邵续行礼,说:”邵兄别来无恙吧?“

    邵续也立即下拜下去,和他相互扶着,说:”老朋友为何这样客气?“

    龚生才站起来,说:”你们父子的恩德,大如天地。常想报答你们,只是没有机会,还敢傲慢自尊吗?“并坚持要邀邵续到他家里去。

    邵续心里也想探求一下其中的奇异之事,就高兴地跟着他去了,两人骑着马,并驾齐驱,离龚生居住的地反,还有半天的路程,在路上,邵续便试探着问他,龚生也毫不隐瞒,把其中的事告诉了他。

    才知道,龚生本来是浙江人,他的叔父在京城做官,也把他带到京城去。因为,他早已没有的父母,跟着叔父过子。

    在京城西边的山中,选了一块地方,建造了几椽房屋,那里十分幽静雅致,便在那里用功读书。

    一天,刚是初冬,就下起了大雪,龚生拿着书,围着火炉,咿咿唔唔地苦读,忽然有一个像一团火的东西,颜色赤红,光焰也有尺多来长,从梁上落下去,落到地上,就转个不停,整个屋子里,都乎起来。

    龚生感到很惊恐,心里怀疑是火神祝融来侵扰,正准备跑出去,那光焰忽然就收敛起来了,忽然变成了一个人,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衣裙都是十分的朴素,拱站立在龚生的前民。

    龚生更加感到惊骇,知道那是山间的妖异作怪,更加想躲开。

    没想到老妪直接上前,阻止他躲避,说:”郎君不要害怕,我不是来祸害人的。见到你读书颇为寂寞,我家有个弱女,叫镜儿,也颇通文墨龚生万分惊愕,心里很是忧惧,便推辞道:“小子不才,学业还一无所成,恐怕耽误老媪的女。况且如此来历不明,行踪诡秘的事,我的心实在是惕惕不安,我怎么敢攀谈什么姻亲,只希望老媪可怜我,饶恕我吧!”

    老妪子很暴躁,似乎没有听见他说什么,立即发怒,说:“我家女儿,犹如天上的仙子一般美貌,配你这小子,认为你不会推却了。然而没想到这样多嘴,难道刚才的威吓,没能让你畏惧吗?”说完,睁大眼睛看着他,如两只牛眼,闪闪有光。

    龚生心里惴惴不安,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又见到一个婢女,一艳丽的装饰,一副妖冶的容貌,从外面进去,笑着道:“这样强行主使人家的婚姻,反而损害人家夫妻之间的感了,这不是一个好办法。请姥姥快回去,镜姑自己回来。”又说道:“我知道老媪子急躁,不能办成此事。”扶着老妪就走了,老妪心里,似乎还是怒气未消。刚出门走了几步,她们就都不见了。

    龚生吓得胆都要破了,想出山去,然而大雪弥漫,遮蔽了道路,马不能行走了,并且年长的老仆人已进城搬取粮食柴草去了。寓所中,除了龚生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十二岁的童子了,还能怎么样,不得已只能静下来,等着,也不管发生什么事,生死也只能听命于天了。

    等到了傍晚,雪稍微地停了一点,便把门关起来,睡到上,暂且渡过今晚,想着明天才到别处去。

    然而,刚受到惊吓,睡也睡不着,接着听到有人在敲窗的声音,并且低低地歌唱道:“叹空闺兮吹灭孤独的灯,望着心的人儿呀,总是违背我的心。

    伐柯伐柯啊,那声音丁丁响起,果真能够相随吗,我心的人。”

    声音柔婉转,然而余音悠扬,久久不能散去。

    龚生猜想那就是镜儿了,从门窗的小孔偷看,大雪反光,比明月还要清亮,看见外面则是一个小女子,垂着发辫,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外,杜甫诗句说“天寒翠袖薄,暮倚修竹”,也远不足以形容她。

    龚生心里生起了怜之心,但是被前面的惊吓到了,不免有些犹豫,躲在屋里,不敢说一句话。

    又听到女子歌唱道:“雪晴了,云也散开了,鸟儿也不宿眠,双双起飞。

    奈何有人啊,却愿独守孤寂,我见不到他了,只得空手回去。”

    歌唱完毕,便退走了,她的心意,十分怅惘。

    龚生不自,也记不得什么害怕了,大声呼叫道:“你所心的人,就在这里,你准备回女子才停下,隔着窗户对龚生道:”屡次遭到你的拒绝,我实在不好意了,因此,不得不回去了,难道我是真的生了气,不愿见你吗?“

    龚生立即披上衣服,从上起来,开门,请她进去。

    当时,残留的蜡烛还没有燃尽,龚生在灯下看那女子,肌肤不丰满而显得细腻,面貌不修饰而显得美,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惹人喜欢,闺中女子,实在难有比得上她那般美的了。

    龚生便询问道:”所谓的镜儿,就是你吗?要不是恶意撮合,好事早成了。“

    镜儿笑着道:”刚才还被吓成那样,现在怎么不害怕,我看你的色胆倒是大的,我不是我自己来,好事真的不可期望了。“

    又拿出一卷书,说道:”这是我平时的涂鸦之笔,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别人的指点,希望你能给我指点一二,三天之后,我再来拜领,希望你不要一味地说好听的话,来奉承我。“说完,向龚生拜了两拜,便不见了。

    龚生心里十分高兴,看镜儿的诗作,显得风流温软,读来句句让人心醉。

    第二天起来,便拿来朱砂红笔细细地加以点评,再也没有搬走的意思了。

    过了两天,镜儿果然在夜里到来了。

    龚生拿出卷子交给她,说:”幸好没有辜负你的嘱托。只是你写的,字字珠玉,让人不得不拍手叫绝,想不说好话都不行了。“

    镜儿接过来,翻阅了几遍,看看评点的地反,然后笑着道:”果然名不虚传!“仍然想离去。

    龚生挡着她,把她留下,并抱着她和她亲昵,慢慢解开她的衣带。

    镜儿也红晕上涌,浅浅地笑着说:”人刚十五岁,就嫁人了,真是前世作的孽啊!“

    镜儿虽然啼婉转,却也极尽人间男女的乐趣。

    两人已成欢好,龚生向她问那老妪是谁,镜儿道:”她是我认的义母,她姓古,是野户人家。“

    龚生道:”她的威势,那般吓人,真叫人害怕,现在说起来,都还让人两腿发软。“

    镜儿笑着道:”和你今晚的威势比起来,怕还差得远呢。“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相互靠着熟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前面那位婢女敲门进去,龚生向她致谢:”多得你来化解,才阻止了老媪继续胁迫我。“

    婢女笑着道:”那痴婆子,本来就做不成这事,我本来就说非得镜姑亲自来不可嘛,看现在好事成了吧!“

    等镜儿梳洗打扮好之后,两人就走了。

    从此,镜儿没有一天晚上不来的,并且两人的缱绻缠绵之,一天比一天深厚。

    镜儿也擅长作诗写文,并且颇有韵致,只是觉得他们居住那里太狭窄了,并且还有僮仆一起居住,不能畅所为,到处游览吟诗,往往只能在上睡觉的时候,讨论推敲词句,有时候采用书上文词雅句来相互戏谑,有时候举出绝妙之句,一起吟诵,说说笑笑,有时候一个晚上也没有睡去。

    当时,年长的老仆人已回来了,听到了他们的痴笑声,觉得很是惊讶。

    等天还没亮的时候,就等在屋子外面。

    天要亮了,龚生也困倦了,睡下之后,门就忽然自动地打开,好像见到有人迈着步子出去,裙带间也好像带起了风,可是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见到,心里不觉一阵恐惧,认为那里并没有居住有其他的人,那一定就是鬼狐一类的东西了,于是极力劝说龚生,叫他小心,不要受鬼狐的迷惑。

    可是龚生那愿意听他的,老仆人想龚生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有责任,便又回都城去,告诉龚生的叔父,知道龚生妖魅迷惑住了,便派人来叫他回去。

    老仆人刚走,镜儿已觉察到了,当晚忽然哭泣着对龚生道:”我和你的欢快的子,就要结束了,这怎么办?“

    龚生惊讶地询问她,这怎么说,不是好好的吗?

    镜儿道:”老仆人已去,把我们的事,报告给你的叔父了,派人来叫你回去了。你回去之后,就不回来了,可是叫我到哪里去呢?“

    龚生既悲伤又欢喜,道:”你正好和我一起回去,见见叔父叔母啊!“

    镜儿推却道:”我怎么敢去!我本是狐狸,我们各自有自己生存的领域,况且都城都是天子居住的地方,慑于天威,我没有办法擅自前去。你要是不想丢弃我,那就南下回家去,就可以了。“

    龚生已深深地坠入了网之中,实在难以割舍,只问镜儿道:”只是没有资费,怎么回去?“

    镜儿龚生竟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于是,和镜儿谋划,也不携带什么东西,悄悄地乘着夜色就动。

    老仆人还在都城里没有回去,童子又蒙头大睡,便没有知道他们已走了。

    大约走了一里多路,草丛中好像闪闪有光,隐隐约约像是两只大灯笼,一会暗一会明,龚生指着那里,以为是一处人家。

    镜儿笑着道:”你所惧怕的人来了,也太不给人面子了,怎么来这里咆哮发威!“

    龚生还不太明白。接着便听到虎声咆哮,响震山谷,龚生大吃一惊,差点坠下山崖去。

    镜儿拉着他道:”有我在这儿,还让你这样震惊啊!“又呼喊道:”儿和夫婿准备到别的地方去了,承蒙阿母玉成这件好事,他回来,一定好好孝敬你!“

    镜儿说完,老虎忽然不见踪影了。

    龚生的心里才安定下来,反而和镜儿开玩笑说:”昔借着虎威吓人,今天的威势可以降服老虎了。“

    等走出了山,便有了村落,暂时到那里去找早饭吃,两人便以夫妇相称,也没有人盘问他们。

    镜儿又拿出白银,找乘坐做的车马,绕过都城,向南走,直接到达通郡。

    没两天,就坐上船了,一帆风顺,飘然而下,等龚生的叔父派人去到山中,龚生早已离开三天了。

    在船上,龚生和镜儿才真正地过上喜欢的子,心里很是畅快,有时候品茶叙话,有时候剪灯谈笑,有时候吟诵诗句,抒发感,有时候描摹一路上的景色,并出题限韵,相互唱和,比起前面来更加豪放畅快。

    刚开始的时候,龚生总要镜儿勉强,他才肯唱和,渐渐地便乐此不疲了,两人就像是知音好友一般。

    他们走到了江苏,渐渐地准备进入浙江地界了,镜儿不然忧愁地说道:”这里的水神将要作梗干涉,我不能渡过去了,须要等到有厚福的人来,一起过去,才不会有事。“

    龚生问她这其中的缘故。

    镜儿道:”这里的水神是伍子胥和范蠡,向来威严灵验,不是一般的神可比的,我实在是害怕。“

    龚生有点不相信,船还没有开,波涛便汹涌而起,天地一片霾,昏沉沉的近在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

    龚生也大为惊恐,在那里停留的五天,刚好有一条小船开来,镜儿立即欢喜起来,说:”有大德的人来了,他比有厚福的人还要可靠。你要是能和他一起渡过江去,即使是众神来,我也不害怕。“

    龚生就按照镜儿说的,那时候邵续正好要换船,龚生便从中怂恿,叫船家找然而,这以后,镜儿就不在白天出现了,并对龚生道:”这人是个孝子,有神灵护佑,要是我不避忌,恐怕不恰当,我还是小心地避开的好。“

    因此,邵续虽然和龚生同坐一艘船,始终也不知道他带着家眷出游。

    等走到大江之中,波平浪静,像是走在康庄大道上一样,几天就到达杭州了。

    邵续准备上岸了。

    镜儿便先对龚生说:”他的父亲,是一位高僧。我到了你的家乡,恐怕不被当地的土神容纳,要是能得到那高僧的一句话,给我通融一下,我就能和你平安无事,白头偕老了。“龚生又连连答应。

    便极力央请邵续,请他带着自己一同去拜谒定心大师。

    镜儿又嘱咐龚生说:”你的毛笔,就是我变的,你一定要把它带着袖子里,等见到了大师,我自己能说,你切记不可乱说。“龚生也记在心里了。

    可是,还没有进寺庙,大师已经知晓了。因此,听到不让他进去的时候,他才脸色大变,显得很惶恐。

    幸好得到一个僧人拿了一张纸片出来,送给他,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一切水土诸神不得拦阻“,像是官府写的告令一样。龚生才高兴起来,和镜儿一同回去了。

    一路上果然没有什么阻隔。

    到了家里,就假说是自己的叔父,在京城给他娶的,亲戚族人,没有不相信的。

    龚生早已没了父母,于是就让镜儿主管家里的事,颇能持家,把家里料理得有条有理,并且还拿出上万的钱,置办田地屋宅,龚生也就成了当地的富人。原来不见他上有分文钱,现在却取之不尽,这足以让众人惊叹了。

    一路上,龚生详细给邵续讲述,到了傍晚,才抵达龚生的住处。那里门庭高大巍峨,像是当地的世代大家。

    龚生请邵续进去,盛宴款待。

    镜儿所生的孩子,已三岁了,抱着出来面见客人,眉目秀丽,和一般饿孩子大不一样。

    两人喝酒叙话,絮絮叨叨地一直说到半夜,龚生才别去,让邵续休息,那帷帐榻之丰美,更不用说了。

    第二天,邵续向他辞行,龚生也不挽留他,只是说:”道路遥远,恐怕难以遇到令尊,返回的时候,还希望能到家来一叙。“

    邵续高兴地答应道:”一定到,一定到。“

    龚生送邵续到城外,送给他一百两银子,邵续连连推辞,推辞不过,才勉强接受。

    邵续一路南行,到了海边,也没打听到自己的父亲,便怏怏不乐地返回了。

    又去到龚生家,刚好龚生有事外出了,不在家。

    仆人按照镜儿的吩仆人又传镜儿的话,对他说:”借此略微酬谢你的大恩,它洁白而有华彩,寓含着事事如意的意思。只是你得快回去,否则阿父没有遇到,反而又失去了母亲,那就抱恨终天,后悔不及了。“

    邵续听了他的话,感到很惊讶,也不等龚生回来,兼程返回了。

    等他回到家,他的母亲果然已躺在上,已病得很厉害了,见到了邵续,脸上浅浅笑了一下,就走了。

    邵续才明白了仆人所说的话,佩服镜儿有先见,每向人讲起这奇异的事,听了人都感到骇异。

    后来,龚生有信来,说镜儿不喜欢长途跋涉,便也不外出应试求官了,打算在家里悠闲地度过一生。

    只是,邵续一直没有父亲的音信。或许已在雪山得道,回归西天极乐之地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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