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回过头,食指伸到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若不是他,我们怎能在我先夫家里人发现前,不动声色地除掉那个小孽种呢?”说到这里,她娇嗔地拧了男人胳膊一下:“都是你造的孽!要不是你不小心留下了种……”男人轻笑着打断她:“我不是已经将功补过了吗?若不是我在堂子里认识了福禧,怎能想出这样的计策……”归筹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钟小惠,他开心地冲她笑了笑——哦,他可不是对钟小惠笑,而是对她,那个紧紧牵着妈妈衣角的红衣女孩。
谁都不知道,在他的驱鬼刀砍中那女孩脖子的一刻,他就真的能看到鬼了,到处都是鬼,每个人的身上都附着鬼。
那些鬼与死去的人无关,而是活着的人心里滋生出来的。那些鬼,都是他们不愿记住却不得不记住、努力忘记却怎样也无法忘记的人。
在那样的世道,每个人的身上,都附着鬼,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出鬼戏,戏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