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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迷楼

    1、

    邵韵蓝睁开双眼,望了望空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涌起一阵无奈的孤寂。昨晚,她又梦到了母亲,在梦中,母亲又给自己做了一件红肚兜。记得小时候母亲常说自己命格太阴了,穿上红肚兜可以辟邪,所以她从小到大都贴身穿着母亲亲手做的红肚兜。

    但自从母亲被送进精神病院以后,就再也没人亲手给邵韵蓝做红肚兜了,她只得自己在路边的地摊上买了一件贴身穿着。不过邵韵蓝发现,买来的红肚兜穿在身上,并没有让自己的心里舒坦一些,反而让自己愈发地思念母亲。

    清晨,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可怕,邵韵蓝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邵韵蓝起了床,胡乱吃了几块饼干当早饭,然后百无聊赖地出了门。她顺着公路毫无目的地溜达着,她没有想去的地方,只是不想一个人独自待在屋里。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邵韵蓝的心情总是很低落,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劲头来,而且特别害怕一个人独自待着。

    走着走着,一阵风刮过来,扬起了地上的尘土,一下迷住了邵韵蓝的眼睛。邵韵蓝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用手心轻揉着。

    正在这时,邵韵蓝突然感到有人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她睁开眼睛,扭头朝身后看去,背后没人!她朝周围环顾了一下,目光所及之处依然一个人也没有,她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又沿着公路朝前走着。

    邵韵蓝没走多远就发觉有点不对劲儿,她始终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自己身后。可她好几次停下来回头张望,都没有任何发现。

    邵韵蓝继续走着,不过这时她的心里已经有些忐忑了,她一边走一边小心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终于,她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自己开始走动,背后就会响起很细微的“沙沙”声,而当自己停下来的时候,那声音也就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邵韵蓝站在路边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背后……

    2、

    邵韵蓝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纸片,一时间脑子里有些恍惚。原来背后的“沙沙”声就是这张纸片发出来的,可到底会是谁把纸片贴到自己背上的呢?

    邵韵蓝把纸片拿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纸片上写着六个字:天台凶宅迷楼。看到纸片上的字以后,邵韵蓝的心猛地狂跳起来,这并非是因为她看懂了那六个字的意思,而是她认出了写那六个字的笔迹竟然是自己的母亲的。

    邵韵蓝的母亲在三年前突然疯掉了,这本来已经是一件很不幸的事了,但更加不幸的是,她母亲竟然在精神病院里神秘失踪了。据精神病院里的医生说,邵韵蓝母亲失踪的头一天,有一个自称是她弟弟的男人来看望过她,然后她第二天就突然失踪了。按照那男人的说法,他应该是邵韵蓝的舅舅,但事实上,邵韵蓝从小到大,压根儿就没有舅舅。

    邵韵蓝的母亲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落,那个神秘的“舅舅”也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警察也没有找到他们,但邵韵蓝却相信,母亲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现在,一张留有母亲笔迹的纸片竟突然出现在了邵韵蓝面前,她痴痴地看着手里的纸片,心里却早已是波涛翻天,就连拿着纸片的手,也止不住微微颤抖着。

    过了好一阵子,邵韵蓝那种激动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她开始思索起纸片上那几个字的含义来。天台是一个地名,在邵韵蓝的记忆中,那地方离自己居住的城市并不很远,小时候似乎跟妈妈去过那儿,但凶宅和迷楼又是什么意思呢?邵韵蓝想来想去,始终没有弄懂剩下的这四个字到底是要传达一个什么样的信息。

    最后,邵韵蓝小心翼翼地把纸片叠了起来,放进衣兜里,转身往家里跑了回去。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去一趟天台,说不定妈妈就在那儿。

    3、

    下午,邵韵蓝在天台下了车。这里是一个很小的乡场,只有一条小街道,街道上十分冷清,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在街道的尽头处,摆着一个小摊儿。

    邵韵蓝走到小摊前,买了一瓶水。她仰头狠狠地喝了几口水后,才向卖东西的小贩问道:“你知道附近什么地方有旅馆吗?”

    小贩望了邵韵蓝一眼,答道:“这里很少有外人来,没有旅馆。”

    邵韵蓝听了小贩的话,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怎么可能呢,万一有外人来了这里,他们住哪儿啊。”

    小贩笑了笑,说道:“除非是有亲戚,不然谁愿意来这鸟不下蛋的地方来,难道你来这儿不是走亲戚?”

    邵韵蓝摇了摇头答道:“我不是走亲戚的,我来找个人。”

    “找人!找什么人?”小贩好奇地问道。

    邵韵蓝没有回答小贩的问话,她问道:“那这里有没有地方可以借宿?”

    小贩伸手指向街道的另一头说道:“你走出这条街后,可以看见一条小路,沿着小路继续走十来分钟,那里有个小院,小院里有一幢小楼,那儿应该有空房间。”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那屋子的主人脾气有些怪,也很少有人愿意去他那儿借宿。”

    邵韵蓝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个怪法?为什么又很少有人去借宿呢?”

    “嘿嘿……”小贩干笑了两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乡下人迷信,说那小院修的时候没选好地方,修成了凶宅。”

    “凶宅!?”小贩的话让邵韵蓝猛地一惊,她想起了那张纸上的字,看来自己真的来对地方了。

    邵韵蓝顺着小贩的指点走上了那条由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仿佛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在那所谓的凶宅里,一定可以找到母亲的消息。

    4、

    邵韵蓝站在小院的门口,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那扇暗红色的木门。过了一会儿,木门里一个嘶哑而苍老的声音问道:“是谁?”

    “不好意思,我是从外地来这里的,想在您这儿借个宿。”邵韵蓝对门里的人说道。

    “我这里没有空房间,你去别处借宿吧。”门里传出来的声音像一盆冷水一般浇凉了邵韵蓝的心。

    “街上确实找不到地方借宿,我问了好多家,他们都说只有您这儿有空房间。您看这天也快黑了,我一个小姑娘去哪儿借宿呀?请您就让我借宿一晚把,就住一晚上,我可以给住宿费的。”邵韵蓝在门外苦苦地央求道。

    “吱呀——”一声,那扇暗红色的木门打开了,门里站着一个脸上满是皱纹的老人,那老人用浑浊的目光把站在门口的邵韵蓝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说道:“他们告诉你我这儿有空房间,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这儿是凶宅吗?不是我不想留你,以前有人在这里借宿,第二天就吓疯了,你就不怕被吓着。”

    老人的话让邵韵蓝呆了一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院的主人竟然会主动说自己的家是凶宅。邵韵蓝迟疑了一会儿后回答道:“住在凶宅里总比露宿街头要强吧。”

    老人听了邵韵蓝的回答,咧开嘴笑了一笑道:“小姑娘胆子挺大的,你要住就住吧,记得晚上呆在自己屋里别四处乱跑就是了。”说完,他侧身把邵韵蓝让进了小院里。

    一踏进门,一幢二层小楼首先映入了邵韵蓝的眼帘。随后,她就被院子里的景致吸引住了。小院的面积不大,却布置得十分雅致。院子中央有一条通向小楼的小路,小路左边是一个圆形的花坛,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右边则是一个小小的水池,水池里矗立着一座假山,假山上的植物也颇有味道,看得出主人的匠心。

    “这里真美!”邵韵蓝发出一句由衷的赞叹。

    那老人听到邵韵蓝的赞美,回过头笑了一笑道:“小姑娘还挺有眼光,不像那些俗人,竟然说这里是凶宅,嘿嘿!”

    老人的笑声有些干瘪,邵韵蓝听在耳中,心里蓦然觉得有些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5、

    老人把邵韵蓝安排在了最角落的一间屋子里住下来后,就朝屋外走去。老人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道:“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做了些煎包,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一起来吃点吧。”

    老人这样一说,邵韵蓝倒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她点了点头,跟在老人身后出了门。

    到了饭厅里,邵韵蓝才发现,老人准备的晚餐很丰富,除了他说的煎包外,居然还有烤肉和水果,旁边还泡着一壶红茶,桌子上也早就准备了两副碗筷。

    “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有客人?我不打扰你们了,去街上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邵韵蓝看见桌上的两副碗筷,不好意思地说道。

    “嘿嘿,小姑娘别客气,我的客人今晚不会来了,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正好帮我解决困难。”老人笑着说道。

    听老人这么一说,邵韵蓝也就不再客气,坐在桌旁和老人一起吃了起来。

    老人做菜的手艺很棒,煎包皮薄馅鲜,味道非常鲜美,烤肉的火候也掌握得恰到好处,表皮金黄金黄的,咬上一口,外酥内嫩,孜然的香味和辣椒的辣味满口钻,十分可口。那红茶也特别好喝,有一股说不出的异香。

    邵韵蓝吃得十分满意,吃饱喝足以后,她又陪着老人喝了一杯红茶,聊了会天。聊着聊着,她觉得有些头晕,就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邵韵蓝和衣躺在床上,头越来越晕,偏偏却不能入睡,这时候,她注意到屋子里有一台电视机,于是她坐了起来,打开了电视。不料电视里正播放那部黄秋生成名之作《人肉叉烧包》,看着黄秋生饰演的变态狂,拿着一把硕大的菜刀,在一副宽大的案板上狠狠地剁着尸体,旁边是一屉屉热气腾腾的包子,这让邵韵蓝想起了晚餐时吃的煎包,一阵恶心的感觉抑制不住地涌了起来,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

    邵韵蓝急急忙忙地跳下床,关掉电视,走了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邵韵蓝不由一怔。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年轻男子满脸疑惑地望着邵韵蓝,开口问道。

    “你是谁?”邵韵蓝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却反问道。

    “这是我的家,我是这里的主人。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头,回答道。

    “我是来这里借宿的,是一个老年人招待的我。”邵韵蓝见那男子表情和善,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

    “老年人!?”年轻男子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决然说道:“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年人。我可以不追究你是怎么进我家的,但请你现在就离开。”

    邵韵蓝愣住了,她望着眼前的男子,咬了咬牙,说道:“好,我走就是了。”说完就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你不是说走吗,还进屋干嘛?”那男子在邵韵蓝身后追问道。

    邵韵蓝走到床边,拿起自己放在床上的装行李的小包,走回到年轻男子身边,她把小包举到他眼前晃了一晃,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不是自己闯进这间屋子来了,确实有一个老人放我进来的,他还请我吃了晚餐。这是我的包,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年轻男子的脸变得有点红,他略带几分尴尬地说道:“算了,我相信你好了。现在天已经晚了,你出去也找不到地方住,我让你在这儿住一晚,明早再走吧。”

    年轻男子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邵韵蓝看见年轻男子的背影消失以后,转身回到屋里,关上了房门。

    6、

    邵韵蓝坐在床上,打开了自己装行李的小包,从里面摸出一件红肚兜,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这件红肚兜是刚才邵韵蓝无意中在屋里的枕头下发现的。

    邵韵蓝轻抚着肚兜上的每一寸布,肚兜上的针线和花样,她看在眼里都是那么的熟悉。毫无疑问,这件肚兜是出自她母亲的手艺。它的发现,让邵韵蓝找到母亲的信心大大增加了。

    母亲虽然近在咫尺,自己却又完全不知道她在何处,邵韵蓝想到这点,心里很难受。她心想,自己就算把这屋子翻个底儿朝天,也一定要把母亲找到。不过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还不能轻易出去,因为这个小院里,藏着太多的秘密,说不准会有多危险。

    那个年轻男人到底是谁?他说这里是他的家,又说他家里根本就没有一个老人,那么给自己开门、还招待自己吃了一顿丰盛晚餐的神秘老人又是谁呢?母亲亲手缝制的红肚兜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母亲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假如不在这里的话,她又会在哪儿?

    一大堆的问题困扰着邵韵蓝,把她的头都想大了。想了半天,她终于明白,单靠自己坐在屋里凭空想是想不出内中隐情的,也许只有找到了母亲,才能解开这一切谜团。

    时间一点一点地悄悄溜走了,夜已经很深了。

    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邵韵蓝终于有些撑不住了,她的眼皮打起了架。不一会儿,她就靠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慢慢地推开了。一个人影闪进了邵韵蓝的屋子里,他蹑手蹑脚地走近床边,站在熟睡的邵韵蓝身旁,死死地盯着她的脸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目光又落到邵韵蓝的手里,那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件红肚兜。

    那人影伸手从邵韵蓝手里把红肚兜取了过来,揣进怀里,转身朝门外走去。他刚走到门口,邵韵蓝突然醒了过来,她看见那人的背影,下意识地喝问道:“谁!”

    门口的人影顿了一下,骤然加快了脚步,想要跑出去。邵韵蓝从床上跳了下来,朝着那人的背影追了过去……

    7、

    当邵韵蓝追出屋门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跑下了楼梯,邵韵蓝急忙追了过来,可那个人的动作十分迅捷,等邵韵蓝跑到楼梯口时,只看见一个背影消失在了门口。

    邵韵蓝顾不上多想,也跟着跑下楼梯,冲出门外。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那个人就这样在邵韵蓝的眼皮下凭空消失了。邵韵蓝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她猜想那人一定是在院子里的什么地方躲了起来。

    那人到底躲在什么地方呢?邵韵蓝的目光在院子里梭巡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放弃,因为在她刚才看这个院子的时候,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虽然她一时没有想起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但肯定有地方不正常,也许等她想到了什么地方不正常,就可以发现那人藏匿的地方了。

    邵韵蓝走到院子里,先仔细查看了花坛和水池,没有任何发现。她又沿着院子的围墙仔细地搜索,转了整整一圈,同样没有任何发现。她心里有些不甘,再一次沿着围墙转了起来。

    而这一次,她转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因为她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知道自己快要想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这时候她才明白,有些事情,离解开谜底越近,心里的恐惧感觉也会越强烈。

    她不愿意再让自己想下去,她甚至不想再寻找那个消失的人影了。迷离而深沉的黑夜、安静而空旷的小院,这一切都让邵韵蓝心里的恐惧感无限度地膨胀着……

    邵韵蓝稳了稳心神,朝着刚才出来的门走了回去。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猛地呆住了,那门竟然关上了!她伸手推了推门,却没有推开。有人在里面把门给锁上!

    是什么人锁的门?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院子里?

    邵韵蓝退了两步,站在院子里望向楼上的窗户,每一扇窗户都紧紧地关着,没有一丝光亮。邵韵蓝叹了口气,又转身朝院子里望过去。

    邵韵蓝的目光落到了对面的围墙上,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里一下清醒过来。一阵寒意从她的心底慢慢地冒了起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走进院子里时,会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她的目光再次沿着院子里的围墙环顾了一圈,证实了这个极其诡异的事实——院子里的门不见了!

    8、

    邵韵蓝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走进这院子的时候,是从一扇暗红色的门里走进来的。可是现在,整个院子的周围全部都是围墙,那么大一扇门竟然会消失不见,这比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院子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正在邵韵蓝为自己的处境感到胆寒的时候,二楼的一扇窗口突然亮起了灯光,邵韵蓝看见灯光,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她正准备开口呼救,却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口。

    只见那人影站在窗口梳着长长的头发,她一下一下地把梳子放在头顶,然后顺着头发一拉到底。这样梳了几下,那人影的手一顿,梳子卡在了头发中间。

    就在这时,邵韵蓝看到了足以让她做一辈子噩梦的恐怖一幕。

    窗口里的人影使劲地拽着卡在头发上的梳子,却怎么也拽不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她放弃了拽梳子的动作,举起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然后,猛地一下把头端了下来。

    邵韵蓝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呆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或是产生了幻觉。她闭上眼睛,伸手揉了几下。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那扇窗户里,一个无头人正慢条斯理地梳理着摆放在窗台上的一颗人头……

    邵韵蓝的头一阵眩晕,心一直“咚、咚、咚”地狂跳着,她想躲到院子里的假山后面把自己藏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正在不停地发着抖,早已软得不听自己的控制了。

    突然,那个无头人伸出双手,推开了窗户。而那颗摆放在窗台上的人头,似乎发现了站在院子里的邵韵蓝,正缓缓地朝着邵韵蓝转了过来。

    借着屋里透出来的光亮,邵韵蓝看清了那颗人头的面目,她的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呼叫!

    “妈妈……”

    9、

    就在邵韵蓝在院子里被吓得昏迷过去之时,在另一间屋里睡觉的年轻男子被邵韵蓝凄厉的呼叫声惊醒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呆了片刻,心里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匆忙起床,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就冲出了门口,直径朝东南方跑去。他在一间小红木屋停下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敲了敲门,他等了半天,门内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抬脚踢开了房门。

    屋子里,一个没有头的人正蹲在窗前,伸出双手摆弄着放在窗台上的一颗人头。

    年轻男子冲上前去,一把抢过摆在窗台上的人头,使劲朝地上摔去,那人头落到了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原来,那是一颗蜡制的假人头。

    看到窗台上的人头被抢走摔坏,那个没有头的白袍人一下就站了起来,用嘶哑苍老的声音问道:“你干吗摔坏我的东西!”

    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人抓住蒙在那人身上的白袍,一把拉了下来,生气地吼道:“爸爸,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家只是一个路过借宿的小姑娘,不是你的病人,你为什么要吓她!”

    原来,在那白袍下藏着的,正是给邵韵蓝开门、并招待她吃晚餐的那位老人,他看了看眼前暴怒的儿子,沉声说道:“我只是利用这个小姑娘采集一些人骤然受到惊吓后产生的应急生理反应数据资料而已,以便为我治疗她提供最真实的临床依据。”

    年轻男人打断了老人的话,说道:“就为了治好她,你专门修建了这座小楼,还在小楼前后建造了一模一样的两个院子,然后把人骗到没有门的后院里去,你已经吓坏了好多人了!可你这样做有用吗?”

    “以前确实没有用,因为我以前吓坏的那些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采集的数据不能和她比对。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一定会有用的,因为这个小姑娘是她的亲生女儿。”老人说着,嘴角露出了笑意。

    “她的女儿?!”年轻男子惊问道。

    “当然,你真以为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会无意中闯到这儿来吗?是我安排的一切,我雇人用一种神秘的方式将与她母亲有关的信息传递给了她,她果然自己找到这里来了。”老人的语气里满是自得。

    尾声

    第二天清晨,邵韵蓝住的房间里。

    老人看了一眼依旧没有醒过来的邵韵蓝,对站在身边的年轻男子说:“你不用担心她,我采集到的数据表明,她的意志力十分坚强,应该可以承受这场抗恐怖实验。而且,她的脑部活动显示也很正常。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等她醒过来后,告诉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她一定会相信的。记住尽快送她离开这里,让她忘掉这里的一切,我不想她知道她的母亲在这里接受我的治疗。”

    说完后,老人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年轻男子看到躺在床上的邵韵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急忙关切地问道:“你醒了?要喝点水吗?你昨晚病了,一直发烧说胡话,你肯定做了一场噩梦吧。”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邵韵蓝定定地望着那年轻男子问道。

    “我叫郝俊伟。这是我家,我昨晚就告诉你了。”

    邵韵蓝从郝俊伟手里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后问道:“我怎么会发烧的?我说了些什么胡话?”

    “你大概是受了凉吧,发烧时说话语无伦次,一会说红肚兜、一会又说无头人、最后还说什么门不见了,都不知道你梦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梦到我妈妈了……”邵韵蓝幽幽地说道。“妈妈被人幽禁在了一个小院里,幽禁妈妈的人说是要为她治病,但事实上,他做的一切对妈妈是一种无休止的折磨……”

    听完邵韵蓝的话,郝俊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低头沉思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望着邵韵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昨晚,我也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自己背叛了父亲,帮助一对母女离开了这座小院。”

    郝俊伟话音刚落,邵韵蓝脸上已经绽开了会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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