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翎瞥向他,眼神冰冷。
直把楚璟看得浑身一僵,连忙退回了原地,这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沈云翎看着楚辞,淡淡道:“你做得很好。”
楚辞早在沈云翎来的时候,便强撑着身子爬了起来,她抬头眼中闪着泪花。
而她眼底那抹红光,早就消失不见了。
沈云翎:“你亏损的气运,明日为师会让她悉数还你。”
楚辞瞳孔一缩,身侧漆黑如鸡爪的双手紧握,似乎是还有些不相信。
“我那日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只要你能在赵福星的蛊惑下依旧意志坚定,我便收你为徒。”
“多谢、师父!”
楚辞跪坐在铁笼中央,朝沈云翎重重磕了个头。
沈云翎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在受了这个礼之后,她才抬手朝楚辞眉心射去一道灵光。
“为师在你眉心存了一道灵力,若你遇到危险自会护住你性命。”
沈云翎垂眸看她:“这个匕首是给你杀赵福星用的,她明日定会再来寻你,你可明白?”
“是,师父。”
楚辞乖巧地坐在铁笼中央,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匕首,神色坚定。
她对是否亲手报仇并不在意,她只在乎自己被赵福星夺取的气运能不能回来。
沈云翎点点头,侧身让出了楚璟和林五的身影。
她看着两人淡淡道:“别让赵福星发现了异常。”
楚辞和林五心下一紧:“是,尊者。”
见此,沈云翎也没有打扰楚家兄妹的叙旧,瞬间离开了地下室。
呼——
林五擦了擦额角的虚汗,有些庆幸。
楚璟则是上前一步,看着铁笼之中的楚辞,眼眶湿润。
他声音哽咽:“姐姐。”
楚辞目露警惕地盯着两人,只是面前的白衣少年,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两人最终说了些什么,沈云翎没有再关注。
翌日。
楚璟起了个大早,许是昨晚见到了楚辞,这个白衣少年脸上的冰冷化去了许多。
沈云翎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今日就是赵福星的及笄礼。
可以说是热闹至极,不仅有邻里邻居,更有她相熟的公子少爷们。
赵父和赵母在门口挂着笑脸迎接客人,赵福星则是在屋子中梳妆打扮。
她看着镜子中的容貌,轻轻勾了下唇角,可谓是倾国倾城。
今日之后,不仅是这容貌,还有楚辞的一切都将是她的。
赵福星柔柔一笑,将最后一支首饰带上,才缓缓出了房门。
“爹,娘。”赵福星微红着脸颊出来。
赵母拉着赵福星的手,笑得眼角堆满了皱纹:“哎,我的乖女儿长大了,已经十六岁了。”
及笄礼的仪式并不繁琐,至少在农家是这样的。
赵福星虽靠着非凡的运气,挣了不少钱,赵父和赵母却依旧是农家人思想。
这及笄礼虽给她办了,却也算不得隆重。
赵福星并没有觉得不妥,依旧软软地和众人搭话。
只是轮到沈云翎的时候,赵福星的眉心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星儿,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好了,不用怕她。”
一位穿着锦衣的十三四岁的少年,伸出双臂护在了赵福星的面前,就好像沈云翎欺负了她一样。
沈云翎抬眸,淡淡瞥了眼少年,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赵福星身上。
许是她的目光带着洞察人心的平静,赵福星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在少年鼓励的眼神下,赵福星咬了咬下唇,狠心道:“我、我......沈姐姐,你之前要找的妹妹就是我!”
“我、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我只是想和我的朋友们一起过十六岁的生辰。”
似乎害怕沈云翎不相信,赵福星轻轻掀开了右手的袖子,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腕来。
手腕中央,赫然有着一朵鲜红的莲花样式的胎记。
沈云翎声音微沉:“我那妹妹今年是十八岁,可不是十六岁。”
赵福星瞪大了双眼,为什么她没有被自己的特殊体质影响?!
楚璟站在一旁,微微一笑,还有他也没被影响。
“赵小姐,你若是打着取代我妹妹的主意,我劝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
赵福星一眼望进沈云翎的眸子,往日觉得温和平静的眸子,此刻只让她浑身寒凉。
“我、我没有。”
赵福星狼狈地移开视线,指甲却已经紧紧嵌进了手心。
沈云翎留不得了。
一时间,赵福星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她紧紧抿唇,已经在思索着等会儿趁人不注意,给楚辞再吃下这最后一颗药。
这替换之术就彻底成了。
从此世上便只有她赵福星,没有楚辞。
沈云翎不用想也知道,赵福星此时正想着给楚辞下药的事情。
这替换之术,最开始是需要两人的血作为引子绘制阵法,以此为媒介一点一点将其中一人身上的气运引给自己。
之后再给对方喂下药丸,使其灵魂虚弱,再进行蛊惑让其丧失求生欲望,最后一步就是在及笄时杀死对方。
沈云翎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一点是,这种人竟然真的能找到一个气运超绝的人,然后让她实行替换之术。
赵福星和众人简单应付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闯进了地下室。
楚璟和林五担心楚辞一个人对付不了,当机立断跟了上去。
两人悄无声息地从宴席上离开,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地下室。
沈云翎抬眸,指尖微动。
一道灵力落在了地下室上方的房间,将其完全封锁。
赵福星眼底满是兴奋:“楚辞,吃了它。”
她不敢相信,自己若是拥有了皇室血脉,她的未来将是多么宽阔。
楚辞不动声色的将匕首从袖口中抖落,紧紧握在手中。
她伸出一个手去接那颗药丸,就像往日一样。
只要吃了这颗药丸,她身上的伤就能以极快的速度好转。
“啊!”
楚辞猛地钳住赵福星伸出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其拉了下来。
此时的楚辞,眼底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赵福星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就要挣脱束缚,她声音尖锐极了:“放手!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杀了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匕首已然被楚辞送入了赵福星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