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蕴是什么？”
白彬虽然觉得不太礼貌，但还是插话问道。
丹成子和田小颖听到白彬的问询声，皆把目光落在了白彬的身上。
田小颖看向白彬时，眼神中满是意外。
而丹成子则神情低迷，好像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田小颖率先开口解释道：
“丹蕴是丹师追求丹术的极致，传说丹师品阶最高为神品，也就是能够炼制出神品丹药，但如今，即使是丹祖和抱叔子老祖，也无法炼出真正的神丹。”
“不过有古书记载，炼丹的最高境界，乃是得天地气蕴，只有将丹术、天材地宝和气蕴三者结合，才有炼制出神丹的可能。”
“而没有凝出丹蕴的人，最多也只能炼出圣品丹药，绝对炼不出神丹。”
“你和我的身上就有丹蕴，只是你身上的丹蕴才刚刚凝聚，十分细微，不认真辨别，很难发现。”
白彬听完田小颖的话，既兴奋又震惊，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全身，似是想找出那所谓的丹蕴。
田小颖笑了笑：
“丹蕴虚无缥缈，除非凝练至极，才能有蕴光普照，无论是触摸还是用眼观察，都很难看到，这也是丹成子老师第一时间没有发现你已经身具丹蕴的原因。”
白彬更加好奇了，问田小颖：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已有丹蕴？”
田小颖还未说话，丹成子解释道：
“当然是你身上的丹香气味。”
随后细细说明：
“经常炼丹的丹师多少会染上丹药的香气，身上和衣服上都会散发丹香，这在丹师身上极为常见。”
“根据炼丹的次数多少，每个人身上的丹香会出现浓郁程度的差别；而炼丹种类不同，又会让丹师身上的丹香散发出不同的味道。”
“丹师若是凝出丹蕴，身上也会散发丹香，不过丹蕴散发出的香气和染在身上累积的药香不同，那是一种有些另类的香味。”
“在这方天地中，我找不到与丹蕴匹配的味道，而且丹蕴的味道不会被其它香气掩盖或者融合，也就是说，有丹蕴的丹师，身上会同时且持续散发出两种味道。”
“因为你身上的丹蕴刚刚凝出，气味还比较浅淡，所以我之前没能马上发现。”
丹成子说明过后，韩星羽在一旁细嗅了一下白彬身上的味道。
其实韩星羽早就察觉白彬身上的气味有些复杂，像是有着不同的味道重叠在一个人身上。
不过韩星羽只当是白彬炼丹时浸染到了不同的丹香，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现在经过丹成子的提醒，他确实发现白彬身上暗藏着一股独有的淡香，那股香味区别于其它丹香，而且那香气与白彬身上的其它味道泾渭分明，像是不会和其它气味混合一般，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我身上有特殊的气味？”
白彬有点不太相信，他把头转向了韩星羽，他知道韩星羽的鼻子很灵，显然是想让韩星羽帮他确认。
韩星羽细嗅完白彬身上的气味后，点了点头：
“白大哥身上确实有一股异常的香气，与其它丹香都不相同，也没有完全混在一起。”
“我也记不清是何时开始能从白大哥身上闻到那股味道的，我之前一直以为那是白大哥炼制某种丹药染上的特殊气味，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了。”
白彬皱起了眉头看向丹成子：
“所以我真有丹蕴？”
丹成子轻轻颔首，像是不愿，但终究没有否认。
白彬又问道：
“这丹蕴能让我炼出神品丹药？”
田小颖一边摆弄着一个茶杯大小的田螺，一边说话道：
“不是的。”
“丹蕴可以助你炼丹，提高你炼丹的品质，也能让你拥有炼制神品丹药的资质，但并非有丹蕴的丹师都能炼制出神品丹药。”
“你是丹师，应该知道炼丹还需要什么条件。”
白彬点了点头：
“丹谱、丹术、材料、丹炉、火候、熟练度，等等这些，缺一不可。”
田小颖眼睛眯起，蓝色的眸子如一汪湖水，映刻出了白彬的脸庞：
“没错，丹蕴是炼制神丹的基础，但其它因素依然重要。”
丹成子在一旁轻轻颔首：
“有丹蕴固然是好事，可若是因此骄傲，也炼不出高品阶的丹药，更别提炼制传说中的神丹了。”
田小颖吐了吐舌头，用眼睛盯向丹成子：
“老师还是很羡慕有丹蕴的白小哥吧。”
丹成子闻言，脸色再次暗了下来，不想与田小颖多言丹蕴一事，转而问道：
“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田小颖摸了摸手里的田螺：
“两边都传完话了，正等回复呢。”
韩星羽望着田小颖手里的田螺，知道那并非是普通的螺壳，而是一种传声类的法宝。
这一类法宝他也见过，虽说制成这种法宝的材料不同，模样也并不统一，但上面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却大都相似，他一眼便能认出。
就在田小颖说话之后，田小颖手中的田螺法宝微微震动了起来。
感觉到田螺震动，田小颖轻抚了一下手中的田螺，田螺里竟发出了人声，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
“辛苦丹成子师弟了，这边已经完成核对，之后还要有劳丹成子师弟回总部一趟，把布阵的法器交回，并领取对应的酬劳。”
丹成子听到了田螺里的声音，没有再传话回去，好像已经习以为常，显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一类的任务了，早就猜到了那边的回答。
田螺里的声音停止，丹成子继续站在窗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韩星羽看得出来，丹成子对刚才的回应并不期待，他更期待的是抱叔子的传声，对于丹蕴一事，他虽不愿提及，但内心耿耿于怀。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田小颖阅读着一本医书，不时还向丹成子请教一些问题，而放在她手边桌子上的田螺法宝，则一直没有反应，就如同被沙滩上的空壳，被一个蓝眼睛的美丽姑娘捡了回去，摆在桌子上当做摆设。
这般情景，倒也有些唯美和谐。
待到田小颖看完手中的书，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田小颖伸了个懒腰，见桌子上的田螺法宝还是没有反应，便朝丹成子建议道：
“不如老师先去安顿白小哥几人，若是抱叔子老祖给了回话，我便找人去通知老师，如何？”
丹成子闻言，思考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也好。”
丹成子刚要转身离开，目光聚焦在了韩星羽三人身后，脸上突然泛起兴奋之色，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