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当真是一点都不假呀!”
大概是两人相拥的太过深情,又大概是两人都心事重重,直到苏画衣出声之前,都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到来。
今日的苏画衣一身粉红色罗裙,显得活泼轻快。
从她脸上挂着的明媚笑容,以及眼底的轻快,可以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情很是愉悦。
她本就生得眉目如画,此刻她的裙摆被晚风温柔地摇曳着,那婀娜的身姿便更显得娇柔。
又被五颜六色的花儿簇拥着,当真是人比花还娇!
“画衣姐姐,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苏画衣可是陈潇最大的依仗,即便心底有些烦闷,但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今夜本准备在宴会中探探雪孤寒的态度,本以为雪孤寒对他的态度会有所改变,没想到雪孤寒只是一句话便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更是让他在整场晚宴中都坐如针毡。
而雪孤寒的沉默和漠然无疑是笼罩在头顶的阴云,将刚刚露出的几缕阳光又再次遮挡。
“爱情当真会让人患得患失,你们呀,都是当局者迷!”
陈潇当即来了兴致,听苏画衣的语气,莫非这事儿还暗藏玄机?
“还请画衣姐姐赐教!”
陈潇态度极为谦恭,而雪舞也眼巴巴地盯着苏画衣。
“首先,我姐姐若是铁了心棒打鸳鸯,又岂会放任干柴烈火的你们同处一室,有点时间就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又搂又抱,一点儿也不知道害臊!”
像是想起了什么画面,苏画衣语气也有些难为情,神色竟有一点娇羞的味道。
陈潇倒是没什么,雪舞却瞬间俏脸绯红,显然,她也意识到,自己和陈潇独处时,雪孤寒或苏画衣的神念只怕是会‘偶然’扫过!
那两人炽烈的拥吻自然也会落入她们眼中,但此刻她也顾不得娇羞,因为她迫切地想知道雪孤寒对她和陈潇婚事的态度。
“姑姑,您就别吊我胃口了嘛,是不是母后那边态度有所松动?”
苏画衣促狭地盯着雪舞,笑着摇了摇头道:
“小丫头,你可当真一点都不懂得在情郎面前矜持点呢,你呀你呀!”
说罢,还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洁白的额头,但神色间却满是宠溺。
雪舞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并在她的怀中蹭了蹭。
显然,雪舞和她的关系要比和雪孤寒的关系融洽太多。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么?”
“那为什么母后对待陈潇的态度没有丝毫好转,却反而突然对我如此贴心,我可以将它理解成是对准备拆散我和陈潇的一种补偿吗?”
苏画衣神色一疼,她眼神爱怜地看着雪舞,旋即将她用力地拥入怀中。
“雪儿,都怪姑姑任性,这些年漂泊在外却留你一个人孤苦伶仃!”
苏画衣的心如针扎,这是有多么深的隔阂,才会让雪舞将自己母亲正常的关怀曲解成另一种用意?
但这一切,却怪不了雪舞,因为这么多年来,雪孤寒在面对她时,态度实在太过冷淡,冷淡到,她几乎没有感受到过母爱!
冷淡到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却还不如雪舞的近卫更了解她的秉性。
所以,当雪孤寒突然表现出这种反常的举动才会让雪舞陷入到惶恐的揣测中!
而在苏画衣紧紧抱着雪舞的同时,寝宫内的雪孤寒却眉头深皱,那风姿卓越的绝美脸庞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痛苦和脆弱。
片刻后她喃喃一声叹息,旋即扶着门扇,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来到主殿内,那里是挂着苏子昂遗像的地方!
她沉默地看着苏子昂的遗像,画中的他剑眉星目,儒雅的气质跃然纸上。
“子昂,这些年来,我错的是不是很离谱?”
........
“放心吧,你母后并没有别的用意,大概,她只是想补偿这些年来对你的遗憾,姑姑刚刚不是说了嘛,你母后态度早已经松动了,今日和她交谈时,我探了她的口风,她对你和陈潇的婚事并没有表示反对!”
“当真?”
雪舞大眼睛里瞬间绽放出璀璨的星辉,她心中的雀跃毫不掩饰,似乎漆黑的星空都在这一刻陡然明亮生动了起来!
“自然,那不成姑姑还能骗你不成?”
苏画衣嗔怪地点了点她洁白的额头,又道:
“至于你母后对陈潇的态度么,首先,陈潇曾狠狠地得罪过她,其次,那可是你要托付一辈子的人,你母后能不慎重吗?”
“况且,你母后越是挑剔,越说明对陈潇的看重,若是无关紧要的人,根本不值得她浪费那些毫无价值的情绪,毕竟,她可是魔后,哪有那闲功夫和一个小辈计较?”
“陈潇若是连这小小的委屈都无法承受,别说你母后了,就连我,也不敢放心地把你一生的幸福都交给他!”
陈潇知道,苏画衣这话虽然是对着雪舞说的,但实则是在说给他听。
“画衣姐姐,只要能娶到雪儿,这些磨难于我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越是经历这些,我越是发现,雪儿在我心中的重要,此生有幸和她结缘,当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陈潇语气真挚,没有丝毫虚假,这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
苏画衣深深地看了陈潇一眼,这才道:
“正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决心和真诚,敢为雪儿只身闯我魔域,明知必死,也没有丝毫退缩,所以,我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让我后悔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