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你快带陈潇下去休息,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青衣女子说罢便拽着雪孤寒走进后殿的房间内这才松开手,皱着眉头沉声道:
“孤寒,你究竟怎么回事儿?难不成真想杀了陈潇?你是当真不在乎雪儿的死活了吗?”
“雪儿的性子随你,这一点你是最清楚的,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逼迫她的后果是什么?”
面对青衣女子的逼问,雪孤寒用手使劲摁住眉头,神色间露出一丝痛苦,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开口。
“画衣,我.....,雪儿她.....哎!”
沉重地叹了口气,想起之前自己竟被刺激到情绪差点失控,又想起雪舞那怨恨的眼神,雪孤寒此刻六神无主。
苏画衣本是准备责问雪孤寒,但见她如今的状态,却又开始心疼了起来。
她轻轻地拥住了雪孤寒,语气温柔地说道:
“你不必一直生活在自责和仇恨中,哥哥若是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如今的样子!”
一向铁血的魔后竟在这一刻呜咽出声,眼泪滴滴滑落。
“孤寒,这些年苦了你了!”
苏画衣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自己也红了眼眶。
两个女人静静地相拥,良久,雪孤寒这才擦干净泪水,神色再度坚毅起来。
“当年若不是我意气用事,子墨他也不会为了救我而身陷重围,最终被那几个狗杂碎杀害,不报此仇,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雪孤寒眼中满是疯狂与仇恨,她声音冰寒,似从九幽传出。
“哎,孤寒,陈潇说得对,你确实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理智,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哥哥最希望的一定是你和雪儿好好地活着,而不是替他报仇。”
“若是你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雪儿该怎么活,难道要让她走上你的老路,一生都活在仇恨中难以安宁吗?”
“她?她已经翅膀硬了,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敢对我放狠话!”
“哎哟,这是吃醋了吗?”
苏画衣打趣儿道。
“哼!”
雪孤寒冷着脸哼了一声。
“画衣,你还恨我吗?”
过了良久,雪孤寒这才怯声问道。
“孤寒,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恨过你,你是哥哥的妻子,他救你本就理所应当,这些年来我一直游历在外,看惯了生离死别,早就已经释怀!”
“那你为何不肯见我?”
苏画衣沉默良久,这才悠悠道:
“我太了解你了,有我在你身旁,只会时时刻刻让你想起往事,更难以释怀!”
“但你终究还是没能从悲痛中走出,若这次不是雪儿命人寻到我,你险些就酿成了大错!”
“那小子实在可恨!”
雪孤寒咬牙切齿,胸膛又开始起伏不定。
“哈哈,能把我们威名赫赫的魔后大人气到暴跳如雷,他能耐可真是不小呢!”
苏画衣俏皮一笑。
“莽夫一个,有勇无谋,难堪大用!”
想起陈潇的话,雪孤寒就忍不住来气,她又忍不住攥紧了双手。
她堂堂魔后,魔域谁敢不敬,谁人不尊?
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大骂自己鼠目寸光,妄为人母,妇人之见!
多少年了,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这若是旁人,十万条命都不够死。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向死而生呢!”
苏画衣摇了摇头,并不赞成雪孤寒的观点。
“你是当局者迷,他早就看清了唯一能破局的机会就是骂醒你,否则以他现在的力量,若你一意孤行,他无法改变丝毫的局面!”
“所以,他可不是你说的莽夫,反而是有勇有谋,不过他依旧缺少对女人清晰的认知,无论魔后再怎么理智和坚强,终究也是女人,一旦发起怒来,可不会给他讲什么大道理!”
“说真的,我都佩服他的勇气,竟敢毫不留情地迎头痛骂魔域第一强者!”
“不过你还别说,那气势当真唬人!”
“哼!”
想起自己在陈潇气势的逼迫下竟后退几步,这让雪孤寒心中更加不爽。
“你去给我问问那小子他的见识究竟有多么高远,竟敢骂我鼠目寸光,妇人之见!”
显然,她对此还耿耿于怀。
“好,我去帮你探探口风。”
苏画衣微微一笑,她心中也好奇的紧。
“对了,魔族月余前曾派人前来,想要撮合雪儿和他们皇族的五公子联姻,态度很是强硬。”
“那时雪儿已经偷偷溜了出去,我以需要征询雪儿的意见为由暂压了此事。”
“但前段时间,魔族再度旧事重提,并且那五公子已经启程,正在赶来的路上,不日将会抵达。”
“种种迹象来看,魔族似乎已经蠢蠢欲动,只是不知他们的矛头这一次对准了谁,真是个多事之秋!”
雪孤寒眉头紧皱,神情有些疲倦。
“所以你故意放出风声,要通过封王之战为雪儿选夫,让陈潇不得不前来魔域把水搅浑?”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罢了,若他不敢现身,也刚好绝了雪儿的念头!”
“只是你没想到,他不仅来了魔域,短短时间就搅动了天下风云,还敢当着你的面,大声痛斥魔域的第一强者,这种被人指着骂的滋味是不是很难忘?”
“去去去,就连你也要嘲笑我吗!”
雪孤寒没好气地瞪了苏画衣一眼。
“对了,那五公子是什么实力?”
“据可靠消息,他早已经停留在半步破虚境多年,只差一个契机,就会彻底突破。”
苏画衣咬着水润的嫩唇沉吟了片刻道:
“不如就让这五公子也参与封王之战,到时候让陈潇将其堂堂正正地击败,绝了他的念想?”
“那小子实力虽然不错,但他会是五公子的对手吗?”
雪孤寒眼中一亮,但旋即又有些忧虑。
“哎,露馅儿了吧,你呀你,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对那陈潇挺满意,却非要做出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
“不过呢,你也不用担心,那日陈潇和桑音战斗时我也在场,可以看得出,陈潇的状态相当轻松,那完全还不是他的极限。”
“或许破虚境之下,无人是他的对手,真不知道这妖孽到底是怎么修行的!”
苏画衣语气中有抑制不住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