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郎得意的嘴脸令场中众人皆是恨的牙痒痒,当下介中流便站出来道:“王侍郎,敌军的头颅都被我们割下来了,就放在青山镇地下废弃的矿洞里。既然你心存疑虑,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
“头颅割下之后放在了矿洞里?这么长时间过去,那里面岂不是臭气熏天?不去不去!”王侍郎眼球一转,开始耍赖。
“呵呵,臭气熏天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在放头颅的同时还放了许多冰进去。”高阳牵强的笑了笑。
“没错,我们甚至还往其中浇筑了不少凉水!”一个小官员点头哈腰的道。
“那也不去!那里冻的乱七八糟,我进去了也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头,若是你们随便往里塞些草团子骗过了我的眼睛,我岂不是失职?”
“王大人放心,我们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那里的人头我们不是随意堆积在一起的,而是列成了一条人头长廊。敌人的头颅被厚厚的冰层包裹着,一个个栩栩如生,您从那里走过,有多少人头绝对一目了然!”
“你听见了吧王侍郎?证据就在废弃矿洞下,我们走吧。”辛侍郎面色阴沉,他心中怒骂,王侍郎这副做派真是令人火大,真给他们考察团丢脸!
“谁知道那些人头是怎么来的,万一是你们弄虚作假,欺瞒朝廷不说还造就了多少杀孽呢!”王侍郎嘀嘀咕咕不愿动身。
到这里,介中流是彻底看明白了。他走到王侍郎面前强忍着怒意笑问道:“那依王大人的意思这件事要怎么办?”
“若依老夫的意思,就算你们许州抗击五千玄机军残寇,如何?”王侍郎眼中掠过一抹得意之色。
“五万敌军,到您王大人口中直接打了一折变成了五千,呵呵,王大人好算计啊!”黄天霸隐隐动了杀心。
“什么话!什么叫老夫好算计!你以为我是为了谁?为了我吗?老夫居庙堂之高,你们杀了几千几万与我何干?老夫这是为了你们好!”王侍郎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指着黄天霸的鼻子大骂起来。
“不知王侍郎口中这个为我们好......是什么意思?”介中流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挑起眼皮瞥了王侍郎一眼。
“你们许州戍边军有多少?一千还是两千?你们的甲胄有多少?一百套还是两百套?你们凭着这些,能打得过多少玄机军?怎么?老夫不说出来,你们就不多想想吗?”王侍郎走到介中流身边弯下腰,右手背拍打着左手心。
“我们有多少甲胄是我们的事,有多少戍边军也是我们的事,能打多少玄机军还是我们的事!这不劳烦王大人费心!您身为考察团的一员,您只要如实上报便可,其他的一概不用你管!”介中流猛然站起身来,对着王侍郎怒喝道。
“你!介中流!你竟然这般不知好歹!将老夫的一片好心当成是驴肝肺!
实话告诉你吧,你们许州的战绩根本就是匪夷所思,原本朝廷都不会对你们的这种小手段多看一眼,可是艾老王爷在朝中为你说话,这般,朝廷才不得不组建一个考察团,也算是照顾老王爷的面子。
可你呢?仗着有老王爷撑腰就如此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以区区一两千没有甲胄的士兵便敢报杀敌五万之功,亏艾老王爷还当着诸位臣工的面夸你是正臣!我呸!”
王侍郎一副含冤负屈的模样,其言之切切情之殷殷,倘若被不知内情的人看去恐怕还就真信了他。
“你!”
高阳被王侍郎这一番言辞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捂着胸口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愤恨。
“哼,说句你们不爱听的,就算是报五千之功,也要在功劳册的第一页写上于赐总管的第一时间拨兵相救之功,如此在朝堂上才有信服力!”
“王大人何出此言!杀敌之证据就摆在你的面前,你千方百计的否定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要欺瞒朝廷,欺瞒圣上!”高阳往前大踏几步,义愤填膺的大吼道。
“老夫不是要欺瞒朝廷,老夫是在实事求是!”
场中陷入了沉寂,在场的众人都对着王侍郎怒目而视。
黄天霸在心中琢磨要不要和黄夏商量商量,找个办法做掉他;介中流在考虑要不要把他强行押去矿洞;辛侍郎则是在考虑要不要丢下王侍郎不管,他带着剩下的六个人直接去;王侍郎那一派的三位大臣则是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众人对视。
场中众人心思各异,他们都在思索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张乾终于说话了,他一脸惊叹的往前走了几步,对王侍郎满脸赞叹的道:“王大人,我发现你好不要脸啊!你的这番举动连我这个透明人都看不下去了。”
张乾此话是如此的突兀,以至于他说完之后,王侍郎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数秒之后,王侍郎才瞪大眼睛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张乾说:“你说什么?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你的表演了,什么也别说了,我现在就带你去矿洞之下,届时你瞪大你的眼睛给我仔细的看好了。”
说罢,张乾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抓住王侍郎和介中流的胳膊,旋即脚下有黑雾凝聚,眨眼间便是驾着黑雾从仓库中冲上了天空。
“介知州,指路。”
“是!大人!”
介中流眼中闪烁着快意,连忙指路之余心中却是升起了一抹担忧。
“大人,你这不是暴露身份了吗?”
“无妨,等太子登基,这些老派大臣有几个能留下?届时你还要回皇城呢。”
“话是这样没错......”介中流闻言苦笑,他没想到这位大人竟然把朝中的局势掌握到了这种地步,想想还真是恐怖。
张乾带着介中流站在黑雾上,但王侍郎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他以昏死的状态被张乾拎着胳膊吊在天上,淡黄色的液体伴随着深黄色的固体从其裤裆处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