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看了眼这满地的尸体,摇头叹了口气,默默走了。
有时候,不作死就不会死。
以他现在的境界,很少和人计较,毕竟都打不过他,这和你跑去说世界首富是个穷鬼是一个道理,世界首富只会笑笑把你当神经病。
林枫面对这种跳脸小丑同样也是这般心态,若其自恃武力高强可逼迫林枫就范,只要不是真的下死手,林枫都会颇感无趣的走开。
可惜,这个说书先生错就错在,下了死手。
“难道命中注定,上天要送我一个工作岗位吗?”
林枫摸了摸鼻子,自顾自的回住处去了。
作为拱卫皇城的城市,九崖城治安极严,原来的老说书先生和那些刀斧手的尸体,没半天就被人发现了。
官府立刻派了仵作细细查验尸体,却发现每个人的死法都极其诡异,身上无枪伤无刀伤,只有一个血洞,很小,却极为精准的贯穿了被害人的致命部位。
“只怕是什么武林高手啊.......”
一位年纪较大、看起来颇有经验的老仵作缓缓说道。
众多小年轻都诧异的望向他,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摇摇头,长吁短叹道:“这眉心一个血洞,现场的凶器只有一些刀斧,可这些死者身上的伤势,却无一是刀伤!”
“并且,现场勘验来看,若那行凶者被刀斧所伤,肯定会多多少少留下一些血迹,这些血迹,应该呈水滴状或者喷射状,可现场却没看到类似的血迹,仅有的血迹都是被害人留下的。”
“能面对如此多的刀斧手却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不是武林高手,又是何人呢?”
衙门里,老仵作吧嗒抽了一口旱烟,缓缓讲出自己的推论。
其余比较年轻的仵作纷纷向他投去一个敬佩的目光,抱拳虚心求教道:“前辈果然目光如炬,既然现场痕迹勘验不出来行凶之人去向,可否从人际关系去查?”
“是啊,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仇怨、亦或者是情杀............”
听到这些年轻仵作的推论,年老的仵作又吐出一口烟圈,手中的烟杆当一下照着每个年轻仵作的脑袋上来了一下:“你们啊你们,所以我说你们年轻呢?我话还说得不够明白吗?那可是武林高手啊!”
年轻的仵作一愣,而后恍然大悟:“前辈,您的意思是........”
老仵作点点头:“明知对方是武林高手,还去查,不要命啦?”
众人恍然大悟,忙去和捕头通了气儿,打算再让那些被害者的亲属们来府上闹几天,消停一会儿后便把案子结了,当作悬案处理。
老仵作听闻,眉头一皱,旱烟一抽:“啧啧,年轻了不是?当作悬案,咱高低得落个办事不力,这案子应当这样办,这些刀斧手,私藏兵器,图谋不轨,有谋逆之心.......”
小年轻们一听,纷纷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九崖城作为拱卫皇城的大城市,对谋逆的罪名可是查得极其严格,这罪名一扣上,那轻易可摘不下来。
不愧是混了多年的老江湖啊,一桩这么棘手的案子,轻轻松松就把自己摘了出去,还查办了谋逆大罪,又让那些被害人家属没法闹...........
.........
翌日。
清晨的阳光还带着些露水的湿气,不像午时一刻时候阳光那样的干燥。
这温润的阳光打下来,‘广源茶楼’四个大字看起来都更加温润圆融了些。
一个熟悉的身影,又准时出现在了茶楼边上的小摊子里。
林枫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书,却没想到掌柜的从里面走出来,连忙把他拦住:“这位爷,有好事儿与您说。”
林枫眉头一挑,明知故问道:“什么好事儿?”
掌柜的说道:“咱店里的说书先生死了,那场子给您空下来了,就等着您上去说书呢!”
林枫听罢,看了掌柜的一眼。
掌柜的呵呵一笑,摆了一下手:“道理我都懂,得算工钱,这样,咱店里是按场次结工钱,说书一场,二十五文钱,有什么打赏,便对半分。”
林枫眉头一皱,掌柜的见状,忙又赔笑:“爷,我知道您是从大地方来的,您可别嫌少,死的那个说书先生,我才给他开二十文一场呢!”
林枫一听,眉头锁得更紧了:“什么话?那个说书的能和我比?”
“那不能,那指定不能........这样,二十八文,多了那这生意没法做了。”掌柜的讪讪一笑,手指在林枫跟前比划出一个‘八’字。
“成交。”林枫很爽快的答应了。
不错。
他缺钱了。
因为就在昨天,当他拿着银票去找钱庄,打算兑换一些银两去快活的时候,结果被人告知,钱庄倒闭了。
得,银行倒闭?一分钱都不给是吧!
林枫看着紧闭的大门,感到非常无奈。
于是便有了今日在广源茶楼讨价还价谈工钱的一幕。
..........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
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茶楼内,伴随着‘啪’的一声醒木,熟悉的唱词响起。
“今日要说的,便是第三十回,邪魔侵正法 意马忆心猿。”
“却说那怪把沙僧捆住,也不来杀他,也不曾打他,骂也不曾骂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