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清水凛莫名察觉到四周行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了自己。
起初她没怎么在意，直到几个平日里和她还算熟悉的同学，在迎面遇见时招呼也没打一下，一个个撇过头匆匆和她擦肩而过。
“……莫名其妙。”
清水凛掏出手机，把屏幕的前置摄像头了对准自己。
那张俊俏清冷的脸蛋没有沾上什么脏东西，依旧漂亮和干净。
衣服和鞋子也很得体，并没有出现穿睡衣、拖鞋赶去上课的窘况。
她不过请了一天假，难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不为她所知的大事情吗？
想到这里，清水凛不禁加快脚步，准备进教室后找个关系不错的同学问问清楚。
“喂，论坛的那个帖子你看了吧。”
“想不到清水同学平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居然会去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啧，知人知面不知心呗。”
“话说，清水同学长得那么漂亮，如果能来勾引我该多好。”
“……你做什么美梦呢！”
“……”
抱着课本走在走廊上，隔着玻璃窗户都能听见里面沸反盈天的声音。
清水凛刚刚走进教室，众人的视线便如被磁铁吸引的磁石般纷纷投了过来。
饶是清水凛天生性格冷淡，喜欢以平静面孔示人，对此也不禁脸色微变。
她还没落座，走廊外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跑过来对着她轻轻招了招手，正是上次告知她有事就提前请假的石川同学。
“清水同学，千代子导师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什么事？”清水凛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欸，你不知道吗？”石川同学瞪大眼睛，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
“就是论坛里面那个热度最高的帖子啊。”
她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私立成志女子大学的论坛。
“清水同学，这个帖子已经在学校论坛被置顶两天了。”
从石川同学手中接过手机，清水凛一脸疑惑地看下去，然而越看，她俏脸便越是阴沉，仿佛要结成冰一般。
“心机绿茶？抢别人男朋友？”
摆明了凭空生事加造谣污蔑！
清水凛秀眉紧蹙着，在脑海中暗暗思索自己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最先浮现而出的，是藤井树那张俊秀帅气的脸。
不过很快便被清水凛给pass了，理由很简单，只要藤井树愿意，能够报复她的手段简直不要太多，犯不着用写小作文造谣这种最低劣的方式。
那似乎只剩下……
一头栗色长发的松本有菜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
教务楼的办公室内，清水凛低着俏脸看向坐在办公桌后，头发花白，脸长皱纹的女人。
她们金融小组的导师，名字叫千代子。
“清水同学，关于最近校园论坛上热议的事情……”千代子导师手里握着一支钢笔，欲言又止地开口说道。
“老师，我没做过那种事。”清水凛没有歇斯底里地解释，相反，她的表情如往常一般平静。
“老师当然相信你了。”千代子导师点了点头。
“其实有关针对学生的舆论和谣言，那应该是警察该负责的部分，学校本不会多管闲事。”
“不过……”千代子导师顿了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出了几封举报信和投诉信。
“关于清水同学的奖学金和一些优秀名额的推荐等等，就……”她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暂时待定吧。”千代子导师没有把话说绝。
坦白来说，学校根本就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如何，既然有学生投诉清水凛的品德问题，那学校就会作出处理。
只不过学校不会浪费精力去调查，而是顺从大部分人的声音。
“是，我知道了。”清水凛没有反驳，而是攥紧袖子下的粉拳，朝千代子导师微微鞠了一躬。
离开教师办公室后，清水凛直奔学校的女子宿舍公寓。
“砰——”
五楼松本有菜的房间外，清水凛伸手用力拍了下房门。
“谁啊！”
“这么没有礼貌！”
不多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精致好看的俏脸。
“……原来是抢了别人男朋友的清水同学啊！”见到来者，松本有菜脸上不禁露出戏谑的微笑。
“是你做的吧！”清水凛挑着眉头，冷冷地看向她。
“哎，没有证据，清水同学可不能凭空污蔑人啊！”松本有菜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不然我告你诽谤。”
“松本同学，我好像并没有哪里惹到你吧？”
“不是你的原因……”见清水凛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松本有菜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我这个人性格比较恶劣，不喜欢别人拒绝我，对我甩脸色。”
“你……”清水凛一把拉住了松本有菜t恤的衣领。
“怎么，气不过要对我动手吗？”松本有菜低头看了眼清水凛的纤手，表情有恃无恐。
“事先声明，我可是空手道黑带。”
“虽然实战输过一场……”
她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当然，你也可以去报警告我捏造谣言。”
听到松本有菜的话，清水凛的纤手缓缓松了开。
对方敢这样说，说明根本就不害怕她报警。
“可是……”
“难道要乖乖吃下这个哑巴亏吗？”
“嘁——”见清水凛一言不发，松本有菜更加放肆地嘲讽道：“清水同学，去找那个被你抢走的男朋友哭吧，不要打扰我睡觉！”
“砰——”她嘴角露出愉悦的笑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从千代子导师那里被告知失去了奖学金的资格，又在松本有菜这里没有讨到任何好处，清水凛平淡的脸色不变，可内心却充满挫败感。
偏偏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
随着帖子热度的提高，下午的几节课，清水凛充分感受到了什么叫“校园名人”的滋味。
不管是教室、食堂，还是其他公共场所，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会被人站在背后议论纷纷。
清水凛甚至听到了几个女生小声喊她是“心机女”和“绿茶婊”。
即便是寝室这样私人的地方也不安生，同一层楼的住户在遇见她时也会投来怀疑的眼神。
清水凛从未在学校这么如坐针毡过，一时间她居然想离开学校回家待上一会儿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