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顾清朝已经认了。
他与书雁发乎情止乎礼，心照不宣的感情只有本人知晓，连她身边天天监督的侍女都未曾得知，皇上还能从哪里得到消息？
只可能是神明告诉他的……
难怪自己方才起身时听到了一道细微的女声呢……
看起来，神明就在皇上身边，自己狡辩有什么用？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磕头，将责任全部揽下：“皇上既拿神明说话，微臣辩无可辩……在将军府时，皇后娘娘仁慈，无意间帮过微臣一次，于皇后娘娘而言，可能是顺手而为的事情，但微臣心怀感激至今……一切都是微臣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与娘娘无关，娘娘恐怕早不记得微臣是谁……还请皇上不要迁怒其他人。”
他承认了？
宁星回一时不知道该说他头铁，还是该说他不枉真心了……
萧玄爻看着眼前的顾清朝，语气复杂：“顾爱卿，你是朕钦点的探花郎，前途无可限量！知不知道刚才的那番话意味着什么？”
“微臣明白！”顾清朝从头上取下官帽，“革职也好，流放发配也罢，皆是微臣的罪过……恳请皇上不要迁怒！”
宁星回晕死：
【我的小皇帝诶，你可用的人本来就不多，再把顾清朝处置了，还拿什么跟太后斗？！】
咋回事啊？
你小子突然把刀对准了自己人？！
她没想到萧玄爻会突然找顾清朝算账？！
喂喂喂！！
醒醒啊我的崽！！
今天画个神迹是想让你活命，不是让你飘起来了啊！
宁星回越想越急。
当皇帝果然个个小心眼！自己都没宠幸过后宫嫔妃，却打心眼里认为这群女人都是自己的归属品，决不允许她们有其他心思……哪怕是入宫前的事情都不行……
顾清朝怔住。
神明这是在为他说话么？
宁星回刚想点击反馈按钮，萧玄爻开口了：“顾卿既然说了实话，朕也不再瞒你。”
顾清朝惊讶地抬头。
顾卿？
听皇上的口气，不是要降罪？
他下意识道：“皇上请讲。”
萧玄爻沉重地吸了一口气：“朕登基三年，一直未能成功掌权……朕操心的是朝廷，担忧的是百姓，实在无心美色。再说了，以朕的处境，后宫里的女子哪有自愿来的？皆是被迫入宫的牺牲品……”
顾清朝：！！！
皇上竟然对他说这些？
萧玄爻继续道：“朕不愿勉强她们，也明白朕若死了，她们都得为了名声陪葬……可这不应该是她们的命运！难道，不能有一个机会，让她们能够恢复自由身？去选择自己想要的夫婿、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么？”
顾清朝：！！！
宁星回：！！！！！！
呜呜呜，小皇帝对不起，我收回刚刚说你小心眼的话！
这也太体贴了吧？！
他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为女性换位思考的话，别说是皇帝，就算是现代很多男生都做不到！
小皇帝不仅是个事业批，还是个小暖男呢？
虽然现在说这话，有些故意刷顾清朝好感的意思……
但人设实在惹眼啊！
不愧是自己要养的崽~
爱了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