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
倒是蒋奶奶，一看到蒋聿就让他动作快点，“过来，有事跟你说。”
蒋聿看都没看韩晗一眼，走到蒋奶奶跟前，笑着道，“您老又想折腾我什么。”
蒋奶奶听到这话，抬起手，毫不客气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别看她年龄大，力气还真不小。
蒋聿被她拍这么一下，不至于很疼，但他还是装着嘶了一声，“奶奶，我真的没见过这么不疼孙子的人。”
蒋奶奶冷哼道，“你不疼我，我为什么要疼你，你哪点值得我疼了。”
蒋聿叹息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蒋奶奶，“没得罪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蒋聿听到这话，边说边作势要走，“那行，我走，不在这里碍您的眼。”
结果他步伐刚迈出去，就被蒋奶奶拉回来。
这时候她才开始说正事，“晗晗已经找到工作了，哼，不用你帮忙，人家多厉害，你那里我们还看不上呢。”
蒋聿终于看向韩晗。
他挑了下眉，哦了声，而后道，“恭喜你啊。”
韩晗闻言，冲他颔首，说了一句，“谢谢。”
蒋聿想了想，问了一句，“哪家公司？”
韩晗，“小公司，你估计没听过。”
蒋聿问这话，本来就是因为蒋奶奶在场而跟她客套一下而已，所以并未刨根问底。
他嗯了声，随之跟蒋奶奶说，“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先走了。”
蒋奶奶一听，眉头蹙起来，“才刚进门就想出去，人家总统都没你这么忙。”
蒋聿知道跟她贫下去会没完没了，于是直接道，“您孙子就是打工人的命，不说了，真走了。”
蒋奶奶再次拉住他，“我跟晗晗要出去一趟，你顺便送送。”
蒋聿没问她们要去做什么就应下。
直到上了车，他才问，“你们去哪里？”
蒋奶奶，“把你卡拿过来，我们要去利柏购物。”
蒋聿闻言，什么都没说，便拿出一张卡递给她。
蒋奶奶一点都没客气，接过后直接放进包包里。
蒋聿把她们送到目的地就离开了。
过来的全程，他跟韩晗一句话都没说。
其实蒋奶奶早就察觉出异常，只不过在车上没问。
到了购物中心，她牵着韩晗的手，说，“今天想买什么就买，不用客气。”
韩晗听到这话，看着面前的老人，犹豫了下才说，“奶奶，我什么都不缺，不用买的。”
蒋奶奶，“买东西又不是缺了才买，想买就买，蒋聿那么拼命干活，赚那么多钱不拿来用，死了也带不走。”
韩晗在听到她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
随之说，“这话要是被我奶奶她老人家听到话，肯定会呸呸呸，说不吉利的。”
提起闺蜜，蒋奶奶啧了声，“她那人就是迷信。”
韩晗笑笑。
蒋奶奶，“好了，先去买东西，然后再去吃东西。”
买东西这件事，韩晗再次拒绝。
她说，“奶奶，我真的没有需要的东西，再说了，我现在跟蒋聿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不应该用他的钱，你们给我一个住的地方，我已经很感激了。”
这话一落，蒋奶奶内心深感不妙。
她追问道，“你不想嫁给他？还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迎上老人家迫切的目光。
韩晗心中的愧疚感愈发浓烈。
她抿了抿唇，而后才小声道，“奶奶，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有些事情我想跟您说。”
蒋奶奶对她那么好，付出那么多真心，韩晗实在不忍心继续骗着她。
越拖，她越愧疚。
对老人家来说也不公平。
两人直接到餐厅，进了包厢，落座后，蒋奶奶说，“先点菜，点完有什么事再说。”
韩晗点头，应了声，“好的。”
两人点了四个菜，一人点两个。
服务员出去后，韩晗便开口了，“奶奶，对不起，我一直在骗您。”
蒋奶奶听到这话，面色还算镇定。
她摆了摆手，示意韩晗继续说下去。
韩晗做了个深呼吸，而后道，“订婚的事情其实是我们俩的协议，而且是有期限的，本来是协议到期后，就结束的。但是现在，我们俩都有意愿提前结束。”
蒋奶奶听到这里，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微沉。
她问，“是蒋聿逼你的？”
韩晗赶紧摇头，“不是的，其实一开始他就不想跟我订婚，是我求他帮忙的，只有这样我才能离开韩家，而且有这段关系存在，他们的手也不敢伸那么长，所以说，他没有逼我，应该说，是蒋家人救了我，奶奶，对不起，我为自己对你们的利用，向您道歉，同时也感谢你们。”
在韩晗看来。
这份协议对于蒋奶奶还有蒋家其他信任她的人来说，就是利用。
订婚前夕，蒋聿就说过要取消。
如果取消的话，问题在他一个人身上，最多也只能说他言而无信。
但是举办了订婚宴，意义就不同了，毕竟请来参加的人不止有亲朋好友，还有蒋家的各种合作伙伴，说白了，就是广而告之。
影响自然不同了。
韩晗其实很清楚里面的利弊，可是，当时的她，已经走投无路。
蒋奶奶在她话落后许久都没吭声。
韩晗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样，安静得落针可闻。
直到服务员端着菜敲门进来的时候，才稍稍有点温度。
韩晗刚抬起头来，就听到蒋奶奶说，“先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怎样都不能饿了肚子。”
这话，让韩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难受。
她是做好被批评，被冷待的准备。
结果都没有。
吃饭过程中，蒋奶奶还不停给她夹菜。
像个没事的人那样谈天说地。
韩晗心中感激万分。
饭后。
蒋奶奶终于言归正传，“你跟我说实话，对蒋聿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喜欢他？如果喜欢他的话，我可以帮你做主。”
说到底，她还是希望两人能在一起。
韩晗闻言，顿了顿，才道，“他的条件很好，我想作为相亲对象的话，大部分人都是会喜欢的，我也不例外。不过我知道，我们并不合适，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跟您坦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