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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别叫我阿野!

    谢时暖想过这个原因,在和沈牧野确定关系以后,她就把家里能说的不能说的秘密都说了,再后来薛南燕找上门,谢家的故事里里外外沈牧野了解的只比她多不比她少。

    他曾说,谢家的事以后就是他的事。

    但那都是以前了,后来变故丛生,他恨她背叛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把曾经的豪言当真。

    “我没这么想……”她垂眸,“只是不太明白,如果陈家是个坑,不联姻不就好了,何必费尽心思搞垮他们,一个不小心你会很麻烦的,你,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谢时暖是真心实意在关心他,沈牧野看得明白,偏偏这就是她最磨人的地方,背叛时绝情,绝情完了又委委屈屈地给予关心,咬着牙忍受委屈,好像还爱着他似的。

    沈牧野淡淡道:“我当然有我的理由,至于你父亲的案子。”他顿了顿,“要让陈石把实话吐干净不是件容易事,你得耐心,不能再冲动。”

    “好!”她答应得很快,眸子又扬起来闪出狡黠的光,“那……你会让他交代有关我父亲的事对吧?”

    “……”

    沈牧野双肘放在桌前,微微一笑:“先和我走一趟贝市。”

    谢时暖听见了萧先生的事正是满腹好奇,当即就放下了勺子。

    “见萧先生吗?”

    沈牧野见她一脸期待,呵道:“他四十七了,太太大他三岁,人家喜欢御姐,不吃你这种傻白甜小寡妇。”

    谢时暖没料到他居然会歪到这上面,急道:“我只顺着你的话问一句而已!”

    “大嫂交代后事都不忘老白脸和小绿茶,每人都有礼收,招蜂引蝶的手段实在高超,我不得不提醒。”

    谢时暖隐隐能猜出这两个绰号代表谁,但还是震惊了:“你说的难道是林柏亭和刘斯年?什么老白……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思想不要太龌龊!”

    沈牧野推开椅子起身,走到谢时暖面前,把她的汤碗拿开,手撑在桌上,恰好将人拢在自己的影子里。

    “要想别人不龌龊,送礼要公平。”

    她很公平啊,款式都是同一种……

    谢时暖想了想,试探道:“你是想我也送你礼物吗?”

    沈牧野面无表情。

    “自己领悟。”

    “我笨,领悟不到。”

    她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实在有些明显,沈牧野不客气,直接捏住脸颊。

    “领悟不到就没钱拿。”

    谢时暖扒下他的手,嗖地蹦起,冲着他哼道:“黑心老板!”

    说着,抬脚便踩。

    沈牧野身手矫健,几乎在她动作的起始就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他将身一侧,再一个闪身,绕到了谢时暖身后,直接将人举了起来。

    “啊!你作弊!”

    谢时暖只着一条衬衫,瞬间大半个臀部走光,她登时就慌了,忙往下拽衣角,可沈牧野不给她机会,长腿迈开便往里间走。

    他在她后颈轻轻呼气,那声音沉得勾魂摄魄:“就这么黑心。”

    正屋的里间比东厢房的要大,和林柏亭相似,沈叙白也在卧室放置了一排书架,上头摆满了书,书籍类型十分广博,专业的大部头和流行小说应有尽有。

    书架旁还有一张小书桌,一盏矮矮的旧台灯,以及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合照。

    谢时暖一进屋就注意到了那张合照,身体登时一僵。

    那是沈叙白和她唯一的合照。

    他们结婚没有仪式更没有婚纱照,按说没什么,但到底要应付旁人,于是就在医院的花园里,由林柏亭帮忙,两人合了一张影。

    沈叙白换下了病号服穿西装打领带,谢时暖找了一条红色旗袍,在那个初春时节,拍了一张中西合璧的照片,背景中的花墙上,大半的花都没开。

    拍完之后她再没见过,很快便忘了。

    没想到,沈叙白洗了出来,装进相框,放在老宅的卧室里,乍一看,竟是意外的……温馨,好像他们当真是一对好夫妻。

    愣神的功夫沈牧野抱着她来到这张小书桌,之所以小,是因为比之沈牧野房间那张花梨木书桌来说,委实是小多了。

    谢时暖坐在上面就占去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她瑟缩着不敢动,沈牧野的气场骤变,撒发着森然寒气。

    他拿过那合照,不阴不阳地品评:“你笑得很开心。”

    “……”

    “沈叙白不爱照相,都是别人拍了硬塞给他,他收了就放进柜子里,而这张,他亲自洗出来镶进相框,摆在案头,还给我看过。”

    沈牧野无波无澜的声音令谢时暖更紧张了。

    “这是有原因的,我们……”

    沈牧野放下相框,等她的下文。

    可她没有下文。

    “我们……”

    她迟疑不决……

    “你们很遗憾没有仪式也没有婚纱照,只能合照聊表安慰。”

    他拂上她的细眉,撩开弯曲的发,眼底结着冰。

    “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个院子与你同住吗?”

    谢时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沈牧野露出一个阴森的笑。

    “因为这是大哥生长的地方,听说,你们结婚那天就是在这里过了一夜,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我要知道是沈叙白更能满足你,还是我沈牧野!”

    谢时暖哑然。

    沈牧野再次抱起她,她不敢挣扎,由着他将她丢上床。

    沈牧野单膝压上床榻,将套头衫脱下扔到一边。

    那具精壮的躯体再次呈现在谢时暖眼前,却与下午时的心情大为不同。

    她忍不住颤声:“阿野……”

    沈牧野褪下腕表砸在地毯上,咬牙道:“别叫我阿野!”

    她被他吓得一抖,翻身便往后爬,沈牧野不费吹灰之力,握住脚踝将人拖了回来。

    谢时暖不怕与他缠绵,在床笫间,沈牧野一向是个好搭档。

    前戏足,耐心聪明,爆发强,绝不吃独食,相反,他甚至会先让她高兴了再做其他。

    只有一次,体验很不愉快。

    沈叙白第一个祭日当晚,沈牧野也是这副状态,粗暴残忍,不管不顾,甚至强迫她玩些新花样。

    今晚是第二次。

    许是有了经验和准备,倒没有第一次难熬。

    吃饱喝足的谢时暖没法晕过去,不得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和沈牧野在沈叙白的房间里苟且,书桌上那张合照恰巧被沈牧野转了方向,正对着床。

    相片里微笑的一对人,一个死了,一个在坠落。

    喘息间,谢时暖的余光会瞥到相片,身体会紧张的一缩,叫沈牧野捕捉到。

    然后,便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澎湃和迷惘,越是禁忌越是疯狂,恨又恨不透,逃又逃不脱。

    爱又,爱不成。

    半梦半醒时,谢时暖听到沈牧野的低吼。

    “这是你们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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