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行在追踪过程中,通过观察,早已确定了黑衣面具人就是江宇,并且调整了追击方式。
但从废弃机械场地到通风管道再到河边,这条路线应该是江宇提前设计好的逃跑路线,他巧妙地利用了这里的地形和环境,最终还是摆脱了张行和大表哥的追击。
“来一根不?”
大表哥悠悠叹了口气,随即从兜里掏出香烟,递过来一根给张行,张行没拒绝,点上火后就抽了起来。
大表哥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嚼着槟榔,又朝张行递过去一颗槟榔,张行还是摇了摇手。
大表哥则叹息着道:“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槟榔加烟,法力无边,你小子这么年轻,怎么就不善于尝试新鲜事物呢,来一颗,伤害不了口腔,而且保证让你瞬间忘记烦恼。”
张行虽然对槟榔这玩意有些抵触,但也知道大表哥这是在借槟榔开导自己,他大概看出来了此刻的自己心绪有些紊乱。
所以张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大表哥递过来的一颗槟榔。
不过放入嘴巴里,刚刚咬了一口,便感觉整个口腔蔓延出一股让自己难以忍受的味蕾刺激,最终张行还是忍不住将这颗槟榔吐了出来,然后一脸无奈的朝大表哥摇了摇头。
“不行,这玩意我还是接受不了。”
一旁的大表哥看着张行这副模样则忍不住哈哈大笑。
张行看着大表哥这副滑稽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两个人朝着对方互相笑了几声,大表哥这才略带叹息着道:
“这人生啊,有的时候,就像你刚刚嚼在嘴里的第一口槟榔味,酸涩、苦辣,但是如果你继续嚼下去,你就会感受到快乐,张行啊,我知道江宇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他是你进入国安的领路人,你对他肯定有着特殊的感情,就像信任自己的兄长一样信任他,他的叛变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你最信任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样,他叛变已成事实,作为国安的一份子,你还是要把你该走的路,走下去。”
张行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叛变?他曾经教给我那么多东西,告诉我要为了国家的安全,为了正义而战,他怎么能突然就走向对立面了呢?”
大表哥拍了拍张行的肩膀:“有时候,人会被利益、被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所诱惑。也许他陷入了一个我们还不了解的阴谋里,也许他被某些势力威胁了。”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做的事情是错的,我们必须阻止他,你不能因为他的叛变就否定自己,你是你,他是他,你在国安学到的东西,你坚守的信念,那是你自己的,不会因为他的改变而改变。”
张行释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对大表哥的看法又有了一些改变,大表哥实则是一个心很细的人,这一路上,他其实一直都在体察着自己的情绪,现在搞的自己倒是有点矫情了。
随后张行也不再纠结此事,拿出手机地图,开始剖析江宇乘快艇最有可能逃离的路线。
“大表哥,你看,这条河虽然有很多分支,但是根据河流的流向和周围的地形,他如果想要快速逃离,并且不被轻易发现的话,他大概率会顺着主流走,这里,从我们所在的位置往下游,有几个村庄,但是村庄附近人多眼杂,他应该不会在那里上岸,他会继续沿着河流前行。”
大表哥仔细地看着地图,若有所思的点头。
张行则继续推断道:
“那再往下游,就要一个小型的水坝,不过水坝有专门的船只通道,他的快艇可以顺利通过,过了水坝之后,河流会变得更加宽阔,水流也会相对平缓一些,而在这个区域,有一个岔口,一条支流汇入省内河渠,另一条直流则会汇入嘉善江。”
“嘉善江是西南地区的一条著名河流,水域宽阔,周围地形复杂,有很多地方适合隐藏,而且结合宋长宁之前提供的线索,黑山大人极有可能会前往西南地区,我觉得江宇应该是要去西南地区和黑山大人碰头,他的快艇速度很快,按照这个速度和路线推断,他进入嘉善江是最有可能的选择。”
大表哥沉思一阵,点了点头,认同了张行的判断。
随后两人熄灭了烟头,事不宜迟,决定驾车前往西南地区。
上车后,张行利落地启用无线电设备,接通了乌恩泉参谋长的无线专线。
“乌参谋长,我是空气,收到请回复!”
调整着频率,待信号稳定后,无线专线中传来乌恩泉参谋长的声音:
“空气空气,我是乌恩泉,请说!”
确认连接后,张行开始向乌恩泉参谋长做汇报:
“乌参谋长,我们对邮件包裹的追踪有了新进展,在整个追踪过程中,情况错综复杂,不过目前已梳理出关键线索,我们在追踪的关键地点发现了江宇,他的行迹极为可疑,种种迹象表明他与我们正在调查的事件有重大关联。当我们准备对他实施抓捕行动时,他凭借提前准备好的快艇沿河流逃窜。经过我和大表哥对周边地形、水流走向以及他背后势力布局的综合分析,我们判断他极有可能前往西南地区与黑山大人碰头。”
无线电那头传来乌恩泉参谋长熟悉的沉稳声音:“嗯,你们的判断有合理的依据,不过,江宇此人老谋深算,他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你们务必小心谨慎。”
张行冷静地回应:“参谋长,您放心,我们已经做好应对各种复杂情况的准备,那我们现在是否按照计划即刻前往西南地区?”
乌恩泉参谋长说道:“你们先行出发,我会安排西南分局的人员接应你们的行动。另外,我要给你们通报一下目前针对光绝寺下面的岛国人实验基地的联合行动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