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宁侧眸看她，一身清贵的青年眸光温和：“这不是应该的？”
裴宴宁是灵曦的底气。
裴宴宁很清楚，灵曦也清楚。
“可是我高兴就想要和爸爸说呀！”灵曦甜言蜜语轻松拿捏。
裴宴宁瞬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顾四见不得父女俩着黏糊劲儿，他怀里还抱着小三子，走到灵曦另一边，“我也觉得爸那是应该的，谁让他是你老子呢！
媳妇儿你别和他客气，你高兴和四哥说就行了，爸他老人家知道不知道都没关系。”
裴宴宁：“……”
“是啊！
比起青北你啊，我是老人家呢！”
裴宴宁似笑非笑，语气凉凉，阴阳怪气的意味颇浓：“也不知道再过几年你这张脸还能比我这老人家年轻多少！”
顾四表情一僵。
灵曦没忍住笑。
哈哈，你说四哥你没事儿惹他干嘛！
裴二叔裴瑾在一旁看热闹，只不过裴二叔目光也落到了裴宴宁这张脸上，讲真他是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单纯的有些不解罢了。
这一点儿都不妨碍他看他们翁婿斗嘴。
哈哈哈！-
裴家村还是以前的模样。
裴家村因着是裴氏一族的聚居地，祖祖辈辈在这儿待了好些年，最开始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底子在的，而且打猎啊采药啊，也没少赚钱。
村子里表面不显，但真穷的也不多。
家家户户的院子还算是结实，在雨中泡了这么一场，现在瞧着，都还好。
裴宴宁他们回到裴家时，家里面厨房的烟囱里冒着炊烟，裴二婶裴三婶裴大嫂都在里面忙活。
灵曦探着脑袋进去瞧了眼，没看见老太太，好奇。
“二婶三婶，奶人呢？”
裴宴宁跟在灵曦身后，手搭在灵曦肩上。
裴二叔他们几个抱着小娃娃。
裴二婶一瞧见他们哎呦一声，连带着裴三婶一起，都满脸是笑，“你奶出去串门子去了，还没回来。
哎呀，这是灵曦生的那几个吧！
走走走，快进屋，外头冷，可别吹着风。”
裴三婶也跟着笑眯眯。
“先回屋先回屋，小娃娃可不能吹着风，你们三叔回来就先把灵曦那屋的炕给烧上了，这会儿进去刚刚好。”
灵曦生的这三个身子弱，他们都知道，这会儿也没谁说要在外面看看小崽崽长什么样，是真的生怕他们吹到冷风。
裴二婶和裴三婶连带着大堂嫂一起，跟着都进屋瞧了瞧小崽崽，看着是一阵的稀罕，只不过因着惦记着灶屋的活儿，紧赶慢赶的又往回走。
灵曦看小宝宝安置好，有些好奇问裴二叔：“刚刚也没看见明晖和明旸，他俩去玩儿了？”
自打明旸住到灵曦他们那儿，明晖自觉是个小主人，得好好招待来家里做客的小朋友，整天十分自觉带着明旸玩儿。
裴二叔表情温和带着些笑意：“估摸着一起去祠堂前面了，那边的小广场上，有不少小孩子小年轻的在那玩儿。”
那里秋收夏收的时候会拿来做晒场，其他时间，打陀螺跳格子跳皮筋跳大绳这些有，偶尔还能看见打架切磋练习箭靶子的。
他想了想：“要不你和裴瑾老四一起去瞧瞧？挺热闹的。”
灵曦：“……啊？”
她去？
裴宴宁开了口：“宝贝儿你去玩玩也成，自打你生了这三个小的，就没出过几回门。
这回让你大哥和四哥陪着，刚好你去转转。
家里面有爸在，用不着你操心。”
灵曦一想觉得也成。
灵曦看自家亲爹看她一脸心疼，好似是觉得生三小只，她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似的。
灵曦：“……”
她出不出门，真和生没生娃生几个没关系。
只是她不想出去，仅此而已。
但，亲爹心疼她，她到底还是点了头。
“大哥要是有事就不用跟着一起，我和四哥随便转转就行。”
顾四眼前一亮：“对对对，大哥一直都忙，我和灵曦就行，大哥不用跟着了。”
裴瑾：“……”
但凡你脸上的笑收一收，他都能昧着良心相信他真是为他考虑的。
但裴瑾倒也没强求，只又仔细给他们说了说村子里可能哪里人多，哪里有什么热闹这一类的，才放他们离开。
屋子里只剩裴宴宁兄弟俩，以及裴瑾，裴宴宁问裴二叔：“在屋里？”
裴二叔嗯一声。
裴宴宁没说什么，只抬步往老太太那屋去。
此时老太太的屋子房门紧闭，还落了门闩。
他敲了敲门，房门没动静，索性直接摸出身上的匕首，顺着门缝撬开了门闩。
外面的光线透进来，炕上盘着小腿坐着的老太太，看着打开门进来的小儿子，一点儿都不意外。
“灵曦儿走了？”
裴二叔紧随其后跟着进来，看见屋子里的亲娘，不解：“您这是怎么了？灵曦儿回来，您躲着她做什么？”
老太太瞥了这俩儿子一眼，不搭理他们，下炕迈着小脚往灵曦那边的厢房去。
看见三小只，老太太老脸瞬间笑成一朵花。
“哎呦喂，奶的乖曾孙……”她挨个瞧，笑眯眯：“都像你们大哥。”
裴宴宁裴二叔：“……”
老太太问裴宴宁：“我听老二他们说，这三小的是和咱家姓裴对吧？”
裴宴宁嗯一声。
老太太笑眯眯：“姓裴好，你们大哥也算是有后了……
你们一个个没良心，还是灵曦儿知道心疼我。”
裴宴宁和裴二叔看着比起年前已经瘦了一圈，好似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太太，一时间无言。
老太太自己说自己的，又从兜里摸出三个串着红绳的铜钱来。
“说是能保平安，你们啊，好好长大，平平安安的，别像你们那没良心的爷爷似的……”
与此同时——
顾四和灵曦俩人刚到祠堂前的小广场附近，远远就瞧见一群小年轻围城一个圈，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叫好声。
而周围其他人见怪不怪，小广场边缘的一颗大树下。
一群小娃娃一起玩儿跳大绳。
明晖属于跳绳的那波，看见他们，直接抛弃正在跳绳的队友，高高兴兴跑了过来。
“小姑姑，三叔说你要回家，还真是呀！”
裴三叔他们回来的时候，他刚出门，在过来玩儿还是在村口等小姑姑之间，他还是纠结了一下下，最终嫌弃村口的路湿哒哒，不方便，还是跑到了小广场。
明晖小朋友想起这事儿，还有一丢丢抛弃小姑姑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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