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好吧?”
他看向郭永常和何心远,关心地询问两人的情况。
郭永常捂着肚子,直摆手,“只是有些头晕,没什么事。”
何心远醉意上来了,摇了下头,闭着眼睛没说话。
陆杨看他们这样,出声让护卫赶车赶慢点。
护卫应了声,本来就算不得多快的车速又慢了一些。
等回到驿站时,已到亥时。
陆杨让人去伙房那边给郭永常和何心远两人要了碗醒酒汤,又让人准备了些热水送到他房里。
等洗漱好时,他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吕景山就等在外面,听到陆杨喊他进去的声音,连忙推门进去。
“陆郎中,可是出什么事了?”
“你坐。”
陆杨拿起水壶给两人倒水,放下水壶后,声音带着嘶哑,问吕景山:“外面派了多少人过去看着?”
“外面有三人,吕家那边有五人看着。”
“嗯。”
陆杨喝了口水后放下水杯,沉默了会,才开始安排事情。
“吕德贺十月初会回京,吕家那边的人不动,其余人你派到外面的村子旁守着,看看九月底十月初,那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吕景山点头,“好。”
......
玻璃窑的事陆杨没有再插手,郭永常也开始为回京的事做准备,开始慢慢放手玻璃窑那边的事。
何心远整理着手里的资料,到时候要拿回京交给工部的人审查。
陆杨身上没了事,整日待在驿站里不是躺着看书,就是找柳前说话。
吕婉慈前些天还能忍忍不来驿站找陆杨,可眼看着就要到月底了,她与陆杨自那天在凉亭里见过一面后,就再也没见过,便忍不下去了。
当即做了些糕点,就让人备车,一大早就来了驿站找陆杨。
陆杨正与柳前在大堂里说话,说着说着便突然听到了吕婉慈的声音。
他看了眼柳前,让柳前离开,随后看向吕婉慈,微微皱起眉头。
“你怎么来了?”
吕婉慈一笑,跟向她打招呼的柳前微微点了下头,等柳前走出去,她才走到陆杨身旁坐下。
“我亲手做了些糕点,想拿来给你尝尝。”
婢女自觉把篮子放到吕婉慈面前。
“有红豆糕,枣泥糕,还有云片糕,你尝尝喜不喜欢。”
吕婉慈打开盖子,把里面的糕点端出来,放到桌上,让陆杨尝尝。
陆杨看了她几眼,想了想,便拿起一块枣泥糕咬了一口。
“怎么样?喜欢吗?”
吕婉慈双手撑着下巴,笑着问他。
陆杨点头,“嗯”了声,便把手里的糕点全部放进嘴里。
吕婉慈笑了笑,伸手拿起水壶,给他倒了杯水。
“贺叔把回去的日子定了,就在十月初六。”
她把水杯递给陆杨,陆杨伸手接过,一边喝水,一边听她说吕德贺的安排。
“贺叔说初五大家一起吃顿饭,初六一早就出发。”
陆杨咽下嘴里的温水,把水杯放下后,问吕婉慈。
“初六回去,赶得上吗?”
吕婉慈脸一红,“赶得上,贺叔说行李不多,十二月前肯定能到京城的。”
“那就好。”
行李不多......
难道是他想多了?
陆杨眼里滑过一丝怀疑,神色较之刚才,多了份沉重。
吕婉慈看着桌上陆杨没再动的糕点,浅浅笑了下,眼里带着失落。
“你喜欢吃什么糕点,我到时候给你做吧?”
陆杨摇头,“不必这么麻烦。”
他伸手拿了块红豆糕吃,神情还是那般平常,不冷不热的。
若是吕婉慈心大些,心里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了。
可她不是。
她静静地歪着头看陆杨,似是要把眼前这人看透一样。
可她看不透,看不透这人的心。
“陆郎中,你有心吗?”
她呢喃出声,声音很小,却是让陆杨手顿了顿。
他瞥了眼吕婉慈,把手里的糕点塞进嘴里,好一会,才说:“没有心,早就死了。”
吕婉慈一听,咯咯咯地笑起来。
“那倒是。”
她伸手过去戳了戳陆杨的心口处,娇笑道:“陆郎中的心,在这吗?”
陆杨挑眉,没搞懂吕婉慈想说什么,伸手抓住吕婉慈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一旁,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在这,在哪里。”他低头喝水。
吕婉慈傻傻一笑,“我有一点点在那吗?”
“嗯?”
陆杨差点没被呛到,他连忙把水杯放下,轻咳了两声,才皱眉道:“你说呢?”
吕婉慈摊手,一脸无辜,“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呀。”
“你个女孩子,大庭广众之下问我这些问题,不害臊?”
吕婉慈怎么不害臊,脸早就羞红着。
只是她不问,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左右这里又没其他人,只他们两人,问了又没人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她还是那般倔强,要接着问下去。
陆杨被逗笑了,“你何必呢,我说了你心情能好?”
“哼,我现在心情就不好了。”
吕婉慈轻哼,似乎也是猜出了陆杨心里的想法。
心里失望是有,但也没有很伤心。
等他们相处久了,感情都是会变的。
她可是打探过了的,白芊芊之前也跟她差不多,但现在,陆杨还不是对她很好?敬她护她,给她一切尊重。
白芊芊可以,她也一定可以!
吕婉慈对自己充满信心。
陆杨看着吕婉慈一会皱眉一会笑的,淡定起身拍了拍衣服。
“走吧,我送你回吕家。”
吕婉慈一听,瞬间也不可惜那几盘糕点留在这里会被别人吃了,连忙起身跟着陆杨往外走。
“你今日怎么要送我回去了?”她疑惑又好奇地问陆杨,眼里隐隐有些期待。
陆杨转头看她一眼,没好气道:“我上次没送你回去?”
吕婉慈一共就来了驿站两次,她撇了下嘴,没好意思反驳。
她心里隐隐有种想法,若是她之前过来了,陆杨肯定不会送自己回去。
这是一种直觉。
正如她心知肚明陆杨现在不喜欢自己一样。
陆杨见吕婉慈不再说话,微微松了口气,有时候应付吕婉慈,比应付吕德贺和陈泰清几人还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