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向来不会在家人的事情上说谎话。
为什么是向来呢?因为白栀有的时候做的事情比她说的要更加严重。
解雨臣扶着白栀,看着吴邪眼里的恨意,再低头看白栀的神情。
很好,没有一个是闹着玩的。
手帕太小,一会儿就湿透了,白栀直接就把东西扔掉了。
“行了,走吧,我也得去医院看看,嘶~我怎么感觉也有一点头晕呢。”
白栀现在连避嫌都顾不上了,整个人都靠在解雨臣的身上了,头晕的没有办法。
解雨臣也没有办法,抱起白栀就往路边走,还是和吴邪一起并排走的。
吴二白和二京早就被黑瞎子送上车了,眼下还没有走就是因为白栀这个仅剩的伤员没有上车呢。
吴邪对于白栀这个突然出现并且帮助他的人还是有点感激的,但是明显这点感激比不上他和吴二白的血缘关系。
吴邪看着前方焦急等待的黑瞎子,“以后当陌生人吧。”
白栀开在解雨臣的怀里静静休息,听见吴邪的话,当即笑出了声。
“你也可以恨我,我说过了,我要让他家——鸡犬不宁,这事还没有完呢。”
吴邪真的就是突然很想打白栀一顿,虽然打不过吧,但是心里还是有一团火气的。
“你不是已经报复回去了吗?你还要对吴家做什么。”
白栀看着激动的吴邪,打了个哈欠,一点没有把吴邪的生气放在心上。平静又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垃圾,将吴邪的激动压了回去。
“吴邪,从吴二白对我的家人下手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争斗就没有公平可言,他清楚,我也清楚,只有你不清楚。
你不应该因为不公平而气愤,你应该为你无法帮助你二叔气愤,好好想想你该做什么,少卷进我们之间的事情里。”
黑瞎子在路边等着,正好听见这段话,心里的感受突然又和解雨臣共频了。
"妈的,命真好。"
连吴邪都能从白栀的认真和疯狂中看出她对那个人的爱,他们两个人精就更清楚了。
红发的瞎瞎载着张起灵以极快的速度路过了他们,然后后知后觉的又开着车子倒了回去。
张起灵看着情绪不对的吴邪,赶紧下车,黑瞎子也看见了白栀的状况,赶紧下了车,从解雨臣的怀里把白栀抱到了车上。
将白栀放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解雨臣和王胖子也赶紧上了车。
那辆车上满员了,这辆车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等他们的,赶紧上吧。
黑瞎子还是有点气的,毕竟他可没有想过白栀会受伤。
目不斜视,连话都不想说,不管白栀在想什么。
白栀伸手碰了一下伤口,发现它已经不再流血了,也放松了不少,懒散的窝在座位上,歪着身子,伸手去抓黑瞎子腰间的衣服,整个人可怜兮兮的。
“哎呀~你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不会再做了嘛,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就是看着吓人而已,其实一点事情没有,等伤口结痂之后,抹上一些祛疤的药膏,真的就是连疤都留不下。”
王胖子算是最世俗最有烟火气的一个不老实的人了,他和白栀就是单纯的点头之交,现在白栀和吴邪闹了矛盾,他还没有明确暴露出自己的态度,就是因为吴邪那边的态度也不明朗,所以他现在看白栀的时候还是很客观的。
摸着肚子,想着白栀前后的反差,觉得吴家算是惹上疯子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把自己弄的狼狈的样子,气的没有办法,一直不停的按喇叭超车。
嘟——
“你就不能让别人做嘛,你是没有钱还是找不到人,他配让你亲自下场吗?我们是怎么教你的,你十几年前就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怎么长大了倒是变傻了。”
白栀松开黑瞎子的衣角,表面上懒洋洋的,实际上语气异常坚定。
“不一样。我要是让别人来做,他就是直接变成一块一块的我都不解气,但是我动手的话,他断了两条腿我也会觉得很爽。”
黑瞎子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让他承认白栀的观点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他直接闭嘴了。
吴邪因为白栀的话,一路上都很冷静,冷静的张起灵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黑瞎子从后视镜里看见吴邪的表情,不经意的问“是不是解小姐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没有反应啊。”
吴邪抱着吴二白,观察着吴二白的情况,还照顾着二京,想到白栀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下这个黑瞎子。
“瞎子,你说当一件事情牵扯到家人,那是不是代表这件事就是一件不死不休的事情,哪怕她已经报了仇。”
黑瞎子一听就知道是因为白栀的那段话,既然白栀到了这个份上还愿意教一教吴邪,那他也不介意成人之美,撕开吴邪不愿面对的事实。
“到底是不是不死不休,那就要看你二叔和白栀的实力了。要是势均力敌,那就看最后谁会把另一方玩死,要是有一方的实力强悍到可以把另一方压着打,那就要看弱的那一方低不低头了。
还有,感情是无法用物质上的东西衡量的。对于白栀而言,伤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吴二爷的两腿就完事了,但是伤在了那个人的身上,白栀就一定会让吴二爷尝到和她一样的痛苦才行,并且这样在白栀的眼里都不算报复,因为报复是个东西是要加倍的。”
吴邪算是彻底的死心了。
反正他没有那个本事帮吴二白,让他们去斗吧,他会在最后时刻求人的,哪个赢了求哪个,总能把输了的那个人保下来。
到了医院,两个瞎子和解雨臣围着白栀绕,剩下的围着吴二白和二京绕,分工明确。
听着医生说白栀没有事,连脑震荡都没有的时候,黑瞎子才真的放下了心。
白栀看着镜子里医生缝合的伤口,觉得还是很满意的,拉着黑瞎子,转头看向解雨臣。
“走,去找吴邪,今天晚上我们直接住进吴家。“
解雨臣看着白栀,觉得那个世界的自己肯定也一直头疼。
她怎么就这么闲不住呢,怎么就这么热爱作死呢。
揉了揉额头,无力的带着白栀他们去了手术室门口。
白栀无视掉二京仇视的眼神,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和吴邪一起等着吴二白出来。
张起灵按着白栀的脑袋,仔细的看了看,白栀也识相的站换角度让他看的清楚,等发现没有事情张起灵才放心的松手。
二京看着白栀和张起灵的互动,眯了眯眼睛。
“解小姐这是仗着和张家有故才放心大胆的找吴家的麻烦吗?”
“别说笑了,你们那么利用他,我可看不出来你们对张家的害怕,一个不被人害怕的势力,我为什么要去依仗。”
不知道白栀的底细,二京也没有再轻举妄动了,他又不是吴二白,做决策的事情轮不到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白栀都快坐不住的时候,吴二白终于被推了出来。
吴邪和二京凑上去问医生吴二白的情况,得到的回答让二京差点忍不住想要杀了白栀。
“他在挤压的过程中还有不少碎掉的骨头而且肌肉坏死严重,哪怕我们将断掉的地方接上,他以后也不可能...”
看着医生摇头惋惜的样子,白栀只觉得开心。
她还以为吴二白命那么好呢,她都那么努力了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还好苍天有眼,没有放过他。
摇头晃脑的拉着黑瞎子跟着吴邪他们把吴二白送进病房,趴在门框上,看着不在忙碌的吴邪。
“吴邪,走了,去你家。”
吴邪闻言靠在椅背上往后一仰,烦躁的直皱眉头。
“你是不是有病,你刚伤了我二叔你就往我家跑,你怎么好意思的。”
白栀伸手敲了敲门框,又抓了抓下巴,认真的说“可能是因为我脸皮厚吧。”
现在不止吴邪烦躁,白栀也很烦躁,特别是看见这个吴邪一副不太能顶事的样子更不耐了。
“你到底去不去,我反正把话撂在这,吴家我今天一定要住进去,你要是不去,发生点什么你不要后悔。”
说完就带着黑瞎子往外走,真的就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弄得吴邪没有办法,只能追上去。
“二京叔,你在这里看着二叔,我去看着吴家。”
吴邪磨了白栀一路,当到了吴家门口的时候,白栀已经烦的直接进去了。
“你等等我,不要乱跑,你们两个干什么,等我安排房间啊。”
吴邪的叫声让吴家的下人没有一个出来阻拦的,白栀也能顺利的到达餐厅,见到正在用膳的吴老夫人。
“吴奶奶好,吴邪在后面了,一会儿就来。”
拉着黑瞎子坐下,白栀自来熟的对着下人说“上七副碗筷,你家小少爷带着朋友在后面了。”
吴老夫人看着白栀自来熟的样子,还以为是吴邪新交的朋友,很热情的招待了白栀。
“去添碗筷吧。”
碗筷和吴邪一起到的,只是一个不喘气,一个气喘吁吁。
吴邪扶着门框,看见吴奶奶和白栀相谈甚欢,还以为白栀转性了,等到缓过神来才慢慢落座。
其他人都吃上了,吴邪才刚坐。
吴奶奶必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吴邪,心里觉得解家的小姐和自己的宝贝大孙子还是很配的,最主要的是,白栀是第一个和吴邪有关的上门的异性,她没有办法不想偏。
“你们怎么今天来了,我前几天才听小邪说你们要去外地玩啊。”
白栀看了一眼吴邪,没有明白他的深意,于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把吴二白的腿废了,上门是来找茬的,看看能不能逮到你的三儿子,我想一起废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