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诚虽然不高兴，可面上还是装作很大度的样子。
“看来秦同学对我误会很深啊。”
已经知道纪伯诚真面目的柳如嫣感觉有些心里不适。
手机聊天还好，但看见纪伯诚虚伪的嘴脸，不由感到厌恶，一阵恶心犯呕！
前世若不是秦然，她还真的被纪伯诚给骗了。
但现在的她不会了。
柳如嫣面无表情道，“上课了，麻烦不要影响我。”
！！
纪伯诚笑容整个僵住了。
他勉强笑了笑，转回头，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柳如嫣说的话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纪伯诚心里的不满又多一分，但他更多的是对秦然不爽！
下课后，他没急着去找秦然，而是拦住了刚刚幸灾乐祸的王飞飞。
他原本还奇怪王飞飞怎么不阴阳怪气，也不阻止他跟柳如嫣说话了。
后者明显知道柳如嫣心情不好，很容易碰钉子。
不过他听说王飞飞跟两人是同一个高中来的，想必对秦然也有所了解。
三个人能进一个大学，还在一个班，这种几率太小了。
除非三人的分数都差不多，又说好报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
纪伯诚伸手拦住王飞飞，“聊几句。”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急着当跟屁虫？”
被戳中痛点的王飞飞眼神一沉，“让开！”
“哎哟~”纪伯诚笑了，“一阵子没见，胆子大了不少。不演戏了？”
“有屁快放！”
纪伯诚眯起眼睛打量变化极大的王飞飞。
一个月前他跟王飞飞起冲突，后者只会装受伤，博同情，刺激他出手打人。
现在竟然跟他说话这么硬气了。
但纪伯诚一点都不虚，他一个能打五个王飞飞。
两人的体格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更别说他经常锻炼身体。
纪伯诚抬起下巴道，“你跟秦然是高中校友？”
“你问这个干嘛？”
“柳如嫣看不上你，不止是长相问题吧，秦然家里条件是不是比你好很多？”
王飞飞没发怒，反而狐疑地打量纪伯诚。
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的王飞飞一下子就察觉到纪伯诚有问题。
话里有话。
王飞飞心思急转，很快说道，“关家庭条件什么事，嫣嫣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而且秦然家也就那样。”
“是吗？”
“信不信随你。但你没戏了，聚众银乱，人渣！呸！”
纪伯诚眼神顿时变得无比阴鸷，“是你？！”
“什么是我？”
“你跟柳如嫣说的是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
王飞飞一把撞开纪伯诚，结果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站直身体的王飞飞径直离去，留下满脸阴沉的纪伯诚。
他很奇怪王飞飞又是如何知道的。
班导说的？应该不是，他早就打过招呼了。
纪伯诚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
黎落。
当时在场的只有黎落认识他，而且大概率就是黎落举报的。
也许要不了几天，他在整个学校都要出名了。
新仇加旧恨，纪伯诚怒气值都快叠满了！
可陈辉刚出来又进去了，否则他现在就想办法让陈辉收拾黎落。
纪伯诚打算中午回去就找片片，晚上去校外找人换上黎落的脸。
明天他就可以“宣扬”黎落的事迹了。
他不相信黎落到时还有时间四处说他的闲话。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想办法弄到黎落的手机号跟企鹅号。
有图有真相。
弄得越像真的，黎落越难以洗清。
而且一旦真传开了，黎落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种事越描越黑！
最初纪伯诚还想着只要黎落识相，他也会留有余地。
可现在他不打算放过黎落了。
纪伯诚把气都撒在黎落身上，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可最让他烦恼的事情还是没解决。
王飞飞刚刚跟他说秦然家里条件一般，但他不是太相信。
如果是柳如嫣说的，他会信。
上次被王飞飞坑过一次，他觉得要反着听。
从王飞飞的立场来说，他跟秦然都是情敌。
纪伯诚能猜到王飞飞估计巴不得他跟秦然干起来。
本以为能从柳如嫣和王飞飞身上知道秦然的家世，现在全泡汤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他爸又打来电话。
纪伯诚只能敷衍说他已经在想办法请秦然吃饭化解恩怨。
纪世明又把他骂了一顿，办事太拖拉。
一通电话搞得他吃饭的心情都没了，回寝室找片片，奖励了一次自己，心情才好了些。
其实事情很简单，纪伯诚去找秦然，当面诚恳道歉，并祈求放过纪家就行。
但纪伯诚拉不下脸，还不信邪。
一直拖拖拉拉的，旁敲侧击秦然的家庭背景。
又是问同学，又是查档案，还去网上搜。
殊不知全是无用功，还被秦然知道了。
.......
纪伯诚晚上换了件连帽卫衣出门，一出校门还戴了鸭舌帽跟口罩。
然后打车去了中海很有名的一条街。
热闹、乱、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拥挤的街道上。
纪伯诚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小巷，最后踏进一家墙皮有些脱落的破旧音像店。
再过几年，音像店就要被彻底淘汰了。
只有一些夜市摆摊的还会出售限制版的碟片跟小众的黑胶唱片。
纪伯诚压低帽子，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吊儿郎当的花臂小哥。
“帮忙换个脸，视频跟照片都在里面了。”
花臂小哥先是上下打量一番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纪伯诚。
“我们这是卖唱片的。”
“一千。”
“呵。”花臂小哥嗤笑一声，自顾自地玩手机。
“五千。”
“八千。”
纪伯诚咬牙道，“行！什么时候能好？”
“三天。”
“太久了。”
“想快点也不是不行。”花臂小哥搓了搓手。
“一万，越快越好，最晚后天我就要。”
“没问题。”
纪伯诚掏出五千块丢桌上，快步离开。
在这个还没有AI换脸的时代，给视频换脸还不突兀，那可是技术活。
纪伯诚知道对方狮子大开口，但也没办法。
花一万块搞垮一个人，对他来说值了。
纪伯诚离开街角，随手丢掉了鸭舌帽跟口罩。
“哼！贱人！这次让你身败名裂！”
然而纪伯诚并没发现他丢掉的帽子跟口罩都被人捡起来了。
音像店的花臂小哥没多久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要什么自己找。”刚宰了一只肥羊的花臂小哥嘴角含笑，显然心情极好！
来人面无表情地走到桌前，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住花臂小哥。
“咕噜~”
花臂小哥情不自禁咽了咽唾沫，坐直身体，一副乖巧的模样。
“大，大哥，您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