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柳如嫣缺席后，第二天王飞飞也缺席了。
秦然暂时还不清楚柳如嫣在家做什么，但他知道王飞飞都干嘛去了。
他安排的人手一直在盯着王飞飞。
只不过王飞飞的一系列行为让他很是疑惑。
王飞飞在到处打听卖血的。
货比三家。
最后选了一家价格最高的。
王飞飞找的是黑市血贩，还找到了血头。
血贩其实并不罕见。
就跟黄牛一样，只不过出现的地点不是在剧院外。
但跟黄牛不同的是，血贩是被默许的存在。
因为一些人需要血，血贩也是在救人命。
......
王飞飞先卖了500毫升全血，拿了三千块。
然后又卖了三个血小板单位，又拿了两千块。
这个价格算很高的了。
但王飞飞本身体弱多病，卖完血过了一小时不到，竟然昏倒了。
卖血的现金被人捡走了。
若不是好心人帮忙打120，说不准人已经去了。
王飞飞中午卖的血，下午进的医院。
他没有献血凭证，又贴了一千块。
王飞飞又不敢报案。
因为他的钱是黑市卖血得来的，他心虚，害怕被发现。
他只能在心底狠狠诅咒那个拾金不还的人！
更惨的是他凑了两万块给柳如嫣，他身上加起来只有几百块。
所以他只能贷款了。
这件事不能让他家里人知道，否则他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本来就不受待见，要是被父母知道他干的蠢事，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他。
王飞飞又没什么朋友，只能走上贷款这条不归路。
好在此时网贷还比较宽松。
王飞飞很快便贷到了一万五，他又办了两张信用卡。
想到柳如嫣说的超高收益，王飞飞离院后又去办了线下贷款。
手持身份证、学生证照片。
中介又帮着他申请了一通，APP多达数十个。
一共贷了八万，但要收十五个点的提成。
王飞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学校。
前前后后加起来，他一共贷了十三万。
王飞飞全都给柳如嫣转了过去。
【嫣嫣，这钱你拿着用，不着急还我】
【转账50000】
【转账50000】
【转账30000】
由于银行卡限额，王飞飞转了三次才把全部的钱转给了柳如嫣。
【转账已被接收】
。。。
【我过两周就还你】
【没事，不着急】
王飞飞看着手机，等了好一会，也没再收到柳如嫣的回复。
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没有谢谢就算了，为什么还是不说拿钱去做什么。
王飞飞眼皮很重，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脑袋一歪。
睡着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
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但他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打醒了。
“啪、啪！”
“王飞飞。”
“王飞飞？”
“擦！不会真死了吧？”
“赶紧报警！”
“报警有啥用，打120。”
“人都死了，还打什么120，打给火葬场，直接拉走。”
“还是打给老郭吧。”
王飞飞迷迷糊糊醒来，“你们干嘛？！”
“艹！”
“没死啊，吓老子一跳！”
“你没死？”
王飞飞眉头紧皱，怒火中烧道，“你才死了呢。”
一个室友把王飞飞桌上的镜子拿了起来。
“你看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跟死了一样。”
“就是，我刚才打你脸，你脸好冰，跟死人差不多。”
王飞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由一愣。
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发青！
可以直接拉进太平间了。
王飞飞晃了晃脑袋，感觉头晕乎乎的。
“别吵我，我要睡觉。”
说罢，王飞飞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他做了一个梦。
先是美梦，但突然变成了噩梦！
梦里他给柳如嫣转了很多钱，后者高兴地抱着他。
甚至还主动献吻。
但那樱桃小嘴在靠近他脖子后变成血盆大口！
一口咬在了他的大动脉上，鲜血狂喷！
柳如嫣大口吸着他的血，说再不转钱，就吸干他的血。
王飞飞被噩梦惊醒！
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就连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了。
“呼~”
王飞飞吐出一口气。
还好，只是一场梦，虚惊一场。
王飞飞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半，翻身下床上厕所。
“哐哐”
王飞飞抓着梯子的手有些颤抖，不得不抓得更紧一些。
好不容易下了床，王飞飞慢慢挪到了卫生间，双脚也在发颤。
以至于他只能反过来蹲坑，一只手搭在冲水的按钮上。
否则他都蹲不住。
等站起来时，他感觉腿都麻了，脸色越发苍白。
王飞飞有气无力地打开门，正好撞见起来上厕所的室友。
“鬼啊！”
“我艹艹艹！”
“嘭~”
王飞飞腹部中了一脚，瞳孔一缩，身体弯成一只虾米。
连连后退几步，撞在了盥洗台上。
“呕！”
王飞飞干呕一声，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
几分钟后。
被喊醒的秦然走到卫生间门口，看着地上死尸一般的王飞飞，不由皱眉。
“秦然，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被吓到了。”
“王飞飞他...”
秦然举起手，打断道，“这是晕了，把他叫醒就行。”
“叫了，没醒。”
秦然随手拿起边上的牙杯，装了大半杯水泼在了王飞飞的脸上。
“咳咳”
王飞飞醒来后，咳了两声，下意识摸了摸湿哒哒的脸。
“醒了，醒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我一脚把他踢死了。”
“醒了就好。”
日行一善的秦然已经离开。
他知道为什么王飞飞会晕倒。
献太多血，身体虚弱，蹲坑一久，起来更容易头晕。
又挨了没有留手的一脚，昏过去也正常。
至于那一杯水。
既是唤醒王飞飞，也是弥补他半夜被吵醒的代价。
秦然回到寝室后，听到王飞飞寝室传来的争吵声，不由摇了摇头，继续睡觉。
他懒得管后续的事情。
只不过他有点好奇王飞飞又是卖血，又是贷款，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飞飞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包括去线下贷款公司贷了利息巨高的贷款。
秦然推测大概率跟柳如嫣有关。
毕竟也没有谁还值得王飞飞这么做了。
看来他让给王飞飞，是一件正确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舍身做到如此地步的王飞飞总比拘留所踩缝纫机的纪伯诚强。
但秦然没想到这才仅仅是个开始，后面还引发了一连串的故事。
准确的说，应该是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