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沉思半晌,觉得海马体受损导致记忆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
短时间缺失记忆有可能,但不至于直接让人性格大变。
而且柳如嫣明显记得他,只是看他的眼神带着愧疚和后悔,不像是记忆有问题。
排除第一种可能,那就是跟他一样重生了?
可是直到订婚时,柳如嫣小公主、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也从来没改过。
甚至更胜从前,连订婚宴都敢缺席!
秦然陷入迷茫。
莫非那是平行时空,故事还在继续。
他被撞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柳如嫣悔不当初?
但是...
他认识的那个柳如嫣真的会后悔、愧疚到哭着求他原谅的地步吗?
秦然不由想到第三种可能。
柳如嫣被魂穿了?
“嘶~”
秦然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有点恐怖了。
不过好像也不对,如果柳如嫣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那就更不会哭求原谅了。
秦然掏出手机拨通应心明的电话。
“应叔,是我。”
“您认识二院的人吗?我想查一个人的病例。不,两个。”
“好,谢谢,一会我就把两个人信息发您。”
挂断电话后,秦然把王飞飞和柳如嫣的信息全发给了应心明。
他自己都重生了,其他人重生也不是不可能。
相对来说,秦然担心的人不是柳如嫣,而是王飞飞。
柳如嫣虽然小脾气多,很傲娇,可本性不坏。
但他重生回来后,越发觉得自己被吉普车撞死有问题。
在市中心遇到反·社会司机发疯撞人,还偏偏只撞他一个人的概率未免太低了。
而且那辆吉普车不是失控,而是径直朝他撞来的。
没刹车,还加速了。
否则以市中心的限速和车流,不可能直接把他撞上天。
在感情方面,秦然被蒙住了双眼,但并不意味着他在其他方面迟钝。
无论是学习、音乐、体育还是其他方面,他都有惊人的天赋。
至少家里给他请来当家教的各个领域大牛都是这么说的。
秦然怀疑的人不多。
其中王飞飞是一个,纪伯诚算半个。
还有就是家族集团的竞争对手和被集团收购的公司。
一个集团能做到数千亿的规模,必然不会是一点“血腥”都不沾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
庞大的秦氏集团如同一个巨辇滚滚向前,车轮下总有被不幸压到的蝼蚁。
而且秦然小时候还差点被绑架了,低调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秦然不确定前世订婚宴那天出事,到底是不是意外。
来的宾客不少,难免有人混入,说不定就有针对秦家的人。
秦然让应心明帮忙调柳如嫣和王飞飞的档案,是想看看两人身体上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果柳如嫣真的脑子受损,那今天的表现也不是不能解释。
应心明的效率很高。
半个小时不到,秦然便收到了两人的病历档案。
王飞飞腰部肌肉拉伤,身上多处淤青。
柳如嫣短暂性的昏迷,疑似轻微脑震荡,有过暂时性的意识错乱,打过镇静剂。
但CT检查后并没有脑组织轻度充血、水肿等问题。
秦然看完病例,再次陷入沉思,随后又让应心明帮忙询问病人自杀砸倒柳如嫣的详细过程。
这次等待的时间稍微久了点,估计二院那边对消息进行了封锁。
毕竟不管是医院,还是学院,对这种事都很忌讳。
但秦然发话,应心明还是第一时间弄到了相关资料。
秦然看了后眉头紧锁。
自杀的人从六楼窗口一跃而下,砸到了柳如嫣。
这种高度被一个人自由落地砸中,柳如嫣竟然没事?
怎么可能!
医院层高较高,六楼近二十米高,自杀者的体重差不多60多千克。
势能变动能:gmh=0.5mv²
解出自由落体速度...
再减去大约0.2秒的缓冲。
秦然简单心算一下,当时的柳如嫣大概要承受150正负15千克的冲击力。
在这种冲击力下,柳如嫣不可能不受伤。
秦然得出结论后,不由脸色一沉!
难怪二院那边负责给柳如嫣做检查的副主任医师也觉得很惊奇,还让柳如嫣过一个星期去复检。
要是出现头晕、恶心的情况,立马回医院检查。
但秦然刚见过柳如嫣,除了精神状况不对,身体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那这样就大有问题了!
其实还有一种最坏的可能性。
但那是他最难以接受的可能。
秦然深吸一口气,又给李华川点打去电话。
“李叔,麻烦帮我盯着两个人。”
“您认识的,柳如嫣和王飞飞。”
“不是,有点别的问题。”
“对了,纪伯诚家里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快破产了?别让他们卷款出国了。”
“好的,谢谢李叔。”
“知道了,我这周末会回去的。”
结束通话后,秦然松了一口气。
死了一次后,秦然很惜命。
哪怕这样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但防一手总没错。
防人之心不可无。
若是再死一次,谁知道还没有重来的机会呢。
如果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尽早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像是纪伯诚之类的,估计家里破产了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秦然真正要防的不是纪伯诚。
若是真小人重生,那才麻烦!
......
秦然回到寝室,便被傅庆权追问。
“最近柳如嫣一直找你,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还用问么。”黄祖杰摇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
“别问我。”秦然转移话题道,“你跟童璇怎么样了?这几天怎么都没消息了。”
“聊着呢,但我约她去看电影,她没同意。”
“你该不是约她看了午夜场的吧?”
“那倒不是。”
“几点场的?”
“八点半的,我想先跟她去吃个饭。”
秦然拆穿道,“你是想跟她吃饭吗?看完十点多了,回来堵车的话,寝室门都关了。”
“那我换个早点的?但六点多和七点多都没什么好位置了。”
“你还真是去看电影啊?”
“啊?!”
傅庆权恍然大悟道,“我懂了。”
但他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不好意思再开口。
“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