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豫又问了几句，汪小雅也不知道这个魔方是高明凯从哪儿钓上来的。
夫妻二人现在一个月也说不了十句话，汪小雅自然懒得打听这些。
“咦？好像真的有效果欸。”二十分钟过去，汪小雅惊奇的把左手举在眼前，涂抹了月华凝露的部分的确显得更加莹润细腻，肤质显得更好。
简直比直接打了玻尿酸+美白针+光子嫩肤效果还好。
“这个配方真的是你从一个老周医手里买的？以后不会有纠纷吧？”汪小雅关切问道，她就算不怎么关心家里生意上的事，但从小家庭熏陶，也让她对这方面有着比一般人更强的敏感度。
方豫又夹了一筷子大腹，沾了点酱油：“放心吧，现在这个秘方只有我手里有，不会有任何纠纷。”
“刚才你说想要把它改个名字？我觉得月华凝露挺好的啊。”汪小雅又滴了几滴在手上仔细抹匀，连小臂都没放过，求的就是一个肤色和谐。
方豫一边吃一边摇头：“这个名字吧，完全没告诉消费者这东西是干嘛用的，起什么作用，以及里面什么东西在起作用。最重要的是，月华凝露这四个字——不够装。”
“这款精华我是准备做顶奢的。”
“在大周，想要做顶奢，可以不告诉消费者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也可以不告诉他们什么成分在起作用，但名字一定要有逼格。”
“前些年，起个外国名字就算是有逼格了，那么多听起来像国外品牌的其实都是国产牌子，你家的安森制药当时不也是这种情况吗。”
二十多年前，汪庆正把仁合药厂改名为安森制药，的确是这个原因。
而且，首字母是A，任何需要首字母排序的场合下，安森制药都能是前几位。
这种老一批商人的小心机，其实现在仍旧有很多人在用。
不信可以看一看自己的微信通讯录，里面多少人的名字前面加了个A。
汪小雅秀眉微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安森健康没关系。”
方豫笑了笑，拉过汪小雅的手捏了两下，继续道。
“但最近一两年，风向在变，随着国家自信心的增强，起个外国名更容易被认为是崇洋媚外。”
“你看，这几年火起来的新牌子，像最近一直排队的乐茶、还有风头正盛的大米，就连上次给你买的那件后妈裙的牌子都叫霓裳，你说现在再做假洋品牌还有啥前途？”
汪小雅脸一红，眼中像是要滴出水来：“呸！什么给我买的？我一共就穿了三个小时。”
方豫嘿嘿一笑：“要做高端的话，和大米、凡客这种主打青春市场的思路还是不一样，名字听起来要更有文化一些。”
“原本我想到最好的名字是露华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听上去又有文化，意境又很美，完美契合国货顶奢的定位。”
“后来一查，发现早特么被迈国人注册了，据说以前还是个挺有名的牌子，可惜这几年运营的不好，很少见到了。”
汪小雅好奇：“那你现在想要把它改成什么名字？”
方豫想了想：“想了两个，第一个是帝流浆。但后来一想，这个词现在在网上有点歧义，嘿嘿。”
帝流浆？歧义？这能有什么歧义？
汪小雅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不明白？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吗？”方豫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看到方豫的笑脸，汪小雅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脸色飞红，在桌子下狠狠地踹了方豫一脚。
方豫抓住汪小雅的小脚丫揉了揉，揉得汪小雅浑身发软，心里好像有只小猫在不停的抓挠。
“第二个呢？”汪小雅把脚用力抽回，红着脸转移话题。
方豫不顾汪小雅的怒意，用湿毛巾擦了擦手：“第二个名字是——望舒泪。”
汪小雅若有所思：“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望舒也是指月亮吧？有什么寓意？”
方豫继续吃：“什么寓意都没有，就是这个名字显得比较有文化，有逼格，适合做为顶奢的名字。当然，以后肯定得编一些品牌故事，到时候，这个名字从没寓意也变成有寓意了。”
汪小雅眉头微皱：“你怎么非要做顶奢？国产品牌做顶奢难度你知道有多大吗？能不能做成顶奢先不说，想要赚钱，最终还是要做规模，做大众市场。”
“顶奢就算卖的再贵，市场规模也没法和大众市场比。”
方豫摇摇头：“不，我不会去做规模的，甚至不会申请专利，而是做保密配方，以后的原液都会是由我提供给工厂，产量不会高，所以顶奢护肤品市场就已经够吃了。”
汪小雅无法理解：“为什么？现在应该没有哪家顶奢护肤品牌年营业额超过五亿迈元的吧？但整个护肤品行业可是超过千亿的大市场，而且现在增长速度非常快。前一段时间安森还想要进入透明质酸领域呢。”
方豫缓缓道：“不超过十亿迈元刚刚好，我希望把这家公司做成最赚钱的公司，而不是最大的公司。”
“事实上，无论以后我开多少家公司，涉足哪些行业，我都不会让我所能控制的任何一家公司的年营业额超过100亿大周币。”
听到这句话，汪小雅不禁有些失笑，第一反应是方豫确实有能力，但毕竟没进入社会，还是太天真了。
不超过100亿大周币？
整个大周年营业额超过100亿的民营企业，现在也不会超过1000家，要是能达到这个门槛，就已经进入接近金字塔顶尖的行列。
汪庆正奋斗了三十年，安森健康现在年营业额也不过200多个亿。
等等！
汪小雅刚想说话，却看到自己涂了望舒泪的两只手臂皮肤似乎都闪耀着莹白的月光。
但再仔细一看，原来只是因为皮肤改善状态过于明显而造成的错觉。
太神奇了！
汪小雅是个美女，能成为美女，就不会不重视护肤。
为了保护皮肤状态，汪小雅是常年打伞的，哪怕冬天出门都要打伞。
就是为了防止紫外线伤害皮肤。
她现在的皮肤状态还不用做医美，但毕竟也已经二十八岁了，身边的姐妹闺蜜没少折腾她们那张脸。
家里的产业又和医疗相关，汪小雅对各种医美项目的效果并非一无所知。
她从未听说过见效如此之快，效果如此之好的护肤品！
这已经不是秒杀其他护肤品的问题，而是连正在蓬勃发展的医美行业也按在地上摩擦的问题。
假如望舒泪被验证的确没有有害物质，经过人体安全性试验，毫无疑问，会是整个护肤品行业一次地震式的变革。
没有人比汪小雅更了解女人为了变美可以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这款产品只要推向市场，被人所认知，无数富婆可能都会直接守在专柜前买断所有供货。
哪怕月华凝露价格比CPB或莱伯妮贵一倍，30毫升卖1000迈元，只要能买到，那些顶级富婆们就敢用它洗澡！
到时候，这款产品说不定能把护肤品行业的全部市场总额都吃下去！
当然，前提是望舒泪能够通过各种安全性检测，顺利拿到上市批文。
这可是千亿迈元的市场啊，方豫怎么会不要呢？
就算摘除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光环，方豫在汪小雅心目中也是个聪明人，更有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
面对汪小雅的疑惑，方豫微哂道：“有的时候，大未必就好。”
“相反，把营业规模控制在一定程度，做小而美的公司，对一个企业所有者来说，才是最舒服的，也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