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lina狼狈的后退,人撞在办公桌沿儿上,脸色煞白。
整整一个星期,冯一一温暖的跟小太阳一般,照亮她自家族破产后,就一片漆黑的内心。
“我先走了,晚上你要还想跟我一起去吃路边摊,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完,拽着阮柠的胳膊,出了院长办公室。
他低头,不去正视那双总能让人神魂颠倒的秋水剪瞳,“姐,我去了一趟芬兰,刚回来,流浪了一个多月,有些事,我依旧想不通,但我想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是你姐,小萧,我是你亲姐姐,你不该对我有任何男女之情,那是不对的!”
她想说乱伦,可这两个字太沉重,终究堵在嗓子眼里,没能挤出来。
冯一一自嘲一笑,“是,我知道,可姐,事情太狗血了,你得给我一些时间适应,忘记,对吗?”
“明天来分院报道,离Selina远一点,她女儿是厉城渊的,这女人很危险。”
说完,阮柠头也不回的离开。
若说狗血,还有比Selina喜欢上她弟弟更狗血的事吗?
而Selina来京港,唯一的目标,就是击败宴月亮,成为真正的厉夫人。
到那个时候,厉夫人养一个小白脸,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阮柠是绝对不会允许,允许冯一一成为这种肮脏不堪的存在。
她不同意!
晚上下班。
Selina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她跟冯一一坐在脏兮兮的路边摊上,吃着卤煮,脚边,还放着一箱没有牌子的绿瓶啤酒。
——【阮柠,我不会再次输给你的,知道吗?】
阮柠跟疯了一样,在分院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里走来走去。
她一遍遍打给冯一一,一遍遍都是无人接听。
蓦的,就在这个间隙,芬兰的号码,突然显示在屏幕上。
手指没收住,摁下了接通。
不出意外的,仍是一片让人窒息的安静,半点声音都没有。
阮柠失控,喊道:“够了,别再打给我,你们一个又一个,是不是想逼死我,才高兴?Selina纠缠谁不行,为什么偏要纠缠冯一一,就因为他心地善良?”
“来芬兰,我替你摆平这件事。”
厉城渊的嗓音好像愈发沙哑了。
一个人,真的能连续感冒一个多月也不好的吗?
她瞬间平复了下来,犹如被浇了一盆冰水,让人清醒,“果然是你!”
“坐明天最早的航班,到芬兰,你过来,Selina就不会再去骚扰冯一一。”
男人在说到“冯一一”三个字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
阮柠哼笑,“厉城渊,我会信你这么好心?”
“阮柠,别想的太多,月亮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我需要你来帮她,仅此而已。”
主院引进新的设备,这件事的确归副院长负责。
厉城渊不用Selina,是因为这个女人太羁傲不逊,不好摆布。
让她白白给厉夫人出力,最终的功劳却都要给宴月亮,那是绝对绝对没可能的。
但……
“厉城渊,你是真专找软柿子捏啊!”阮柠自我嘲讽。
厉城渊冷哼,“阮柠,你们阮家欠我的,一辈子还不起!再者,冯一一的麻烦,还有谁能帮你,嗯?”
“好,明天芬兰见,厉总。”
这一回,她一口应下,就要挂电话。
哪怕芬兰她不想再踏足一次,可为了弟弟,为了小萧,自己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阮柠,你就那么爱冯一一?这些男人,你不爱谁?”电话还没挂断,男人的讽刺和鄙夷,就扎心的响起。
阮柠眨了眨眼,挺干的。
眼角摩擦的生疼,却一点水润都酝酿不出来。
她说,“除了你,我可以爱任何一个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少,这个回答,厉总可满意?”
不到次日,Selina就被院董事会强制要求,去市政参加为期半月的医疗行政培训。
阮柠则坐红眼航班,飞赫尔辛基。
“宴小姐,这计划书简直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我们需要的是全英文翻译,这不符合国际标准啊!”
“还有,您上次的谈判条款,怎么还没整理出来?”
“不是,厉总叫宴小姐您来负责整个引进流程,您好歹也在盛源挂名谈判组啊,可这专业素养,是不是太差劲了一些?”
一芬兰本地人,用英语,说的宴月亮一头雾水。
小姑娘红着眼眶,哭唧唧,英文单词,一个一个的往外蹦,“对不起,我……我是……我想说,实际……”
“实际我们的厉夫人,一个字都没听懂大卫你在说什么。”
阮柠风尘仆仆的从机场赶过来。
一进机械工厂的会议室,就看到如此搞笑的一幕。
而本该护在娇妻身边的厉城渊,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Hi,Ning,好久不见,你居然肯回芬兰了?”大卫热情洋溢的和她抱了一下,贴面礼。
她微笑,“工作需求,我老师最近还来找你喝酒吗?”
“啊哈,这老女人,依旧是个酒鬼,很糟糕。”大卫摇头晃脑,学着老师醉酒的样子。
两人寒暄了几句。
阮柠将宴月亮的计划书丢进碎纸机,笑说,“接下来,我会接手厉夫人的全部工作,希望这一次,能配合默契,尽快搞定,我也能早些离开这操蛋的地方。”
“厉夫人?谁?厉总的妻子吗?”
大卫纳闷。
宴月亮泪流满面的举了举手,“是我了啦~大卫哥哥,我很低调的,才没让城渊哥公开我们的身份,怕你们和我相处,会有压力的。”
“呵!Ning,你确定这小姑娘是厉总的妻子?但他们来了一个星期,厉总他……”
“不好了,刚刚厉总的助理从酒店打电话过来,说厉总重感冒,始终高烧不退。”
一工厂员工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无线座机通话器。
在芬兰,这东西可没被淘汰。
大卫接听,了解了一下情况后,挂断,嘀咕,“奇怪,厉总生病,不打急救电话,打给我干什么?还打听了一下Ning,更莫名其妙啊。”
“啊!城渊哥病的那么严重,阮姐姐,我们还是赶紧先回酒店一趟,看看城渊哥吧。”
宴月亮急的,梨花带雨。
阮柠甩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很冷淡,“我需要尽快对接你留下的烂摊子,厉总是你的丈夫,我就不必过去了,厉夫人该干嘛干嘛,好走,不送。”
可等小姑娘离开不到半个小时。
厉城渊助理的电话,竟然直接打到她手机里,“阮院长,求您了,您赶紧回酒店来吧,厉总死活不肯去医院,他继续这么烧下去,会出人命的。”
“厉夫人不在?”
阮柠觉得可笑。
助理尴尬,“就……就宴小姐怀着孕,厉总怕是会传染,就不让她进去。”
“他怕传染给宴月亮,就不怕我一刚大病初愈的,抵抗力低,直接跟他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