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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爷是如此急色之人?

    拨云勾唇挨近竹摇,悄悄拱了下胳膊,“这日日同进同出的,我看着轻风小哥——”

    话还未说完,竹摇的脸色腾地烧红。

    “你、你浑说什么!我同他清清白白的!”

    拨云长长喔~了一声,“清清白白~我这可还没说什么呢,这么就清清白白了?”

    竹摇急的站起身来:“你——你——你再这么说,我、我就不理你了!”说着又跺脚,羞恼地要去掐她的胳膊,“嬷嬷、娘子!你们看拨云死丫头这张嘴!”

    姚嬷嬷含笑不语,望着锦鸢。

    锦鸢意会。

    如今竹摇是她名下的丫鬟,嫁娶一事她也能做主一二,当下还认真想了起来,“轻风是个好的——”

    “姑、姑娘!”竹摇哪里还顾得上拨云,顶着一张通红的脸,眸子水汪汪地瞪她。

    看着竹摇真被惹恼了。

    拨云躲在姚嬷嬷身后,可不敢再招惹她。

    锦鸢拉着她的袖子,坐下来好声好气地劝她,言语间又打趣了两句,险些惹得丫鬟跑出门去,谁知她站起身后,目光忽见门口来人,脸上慌乱一收,连忙屈膝行礼:“大公子!”

    众人纷纷收敛笑意,起身请安。

    “大公子。”

    锦鸢愣了片刻,才抬头看向门口。

    赵非荀走路悄无声息,顺着烛火及欢声笑语来到书房连接里间的移门前。

    看见拥被而坐的女子。

    晕黄的烛火照亮了她的面容,一双眼含着飞扬的笑意,双唇张张合合,愉悦地在说些什么。

    比起半个月前,丰腴了些。

    眼神温柔、眼眸明亮。

    赵非荀站在门口,目光是他都不知的温柔,安静地看着烛火下的锦鸢。

    直到婢女先一步发觉。

    她才掀起眼睑缓缓望来,眸色几经变化,眼底柔柔的笑意散去,生出一层层缠绵之意,唇角扬起,掀开被褥甚至想要下床朝他走来。

    “别起来!”

    赵非荀快步进入屋中。

    大步流星。

    脚下步子里的急切无需克制。

    “都退下吧。”

    移门被拉上。

    屋中变得安静。

    他抬手压住锦鸢的肩膀,却被她侧身躲了下。

    赵非荀的手在半空僵了下,眸色深暗,手回收,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他无法怒斥,也无法待她冷漠,一路疾驰赶回来的热血,在一瞬逐渐冷下。

    锦鸢昂面,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应当是从外面骑马赶回来,走进来时带进一股刺骨的寒气,面容也因寒冷板着,视线凌厉、唇线绷成一道线。

    锦鸢才避开他冰冷的手。

    就发现男人眼底卷席起浓墨的暗色。

    他……

    会因自己的一个动作在意。

    那半个月前,她是否真的伤了他的心?

    锦鸢抬起手,不再克制自己心底强烈的思念,温暖柔软的掌心贴上他冰冷的面颊,视线一寸寸扫过他的脸,双唇轻启,殊不知,在她张口时,那些思念已无处躲藏,跟着一同宣之于口:“您是骑马从宫中回来么?手冷成这样,脸也这么冻成这般。”

    她的眸光,她的语气。

    一点点化开男人眼底的暗色。

    他嗯了声,伸手解开斗篷扔到一旁去,“我去烤会儿火,你坐着,别动。”

    锦鸢松开手。

    男人身上火气大,挨着炭盆站了一会儿,身上就暖和过来,又脱了宫宴上穿的朝服,回了床边坐下。

    视线再度纠缠。

    锦鸢面上泛出些微红,任由男人将自己的手握着,粗糙微热的指腹寸寸摸索着她的十指,莫名令人心跳加速。锦鸢尽量不去在意,说道:“我们一起守了岁,一点儿也没听到大公子回来的动静。”

    赵非荀:“爷骑马先回来的,马车还在后面。”

    他身上的寒气散尽。

    连着视线也愈发灼热。

    锦鸢面上微烫,五指蜷起,“不是说…不让圣女知晓,您这么急着赶回来,就不怕——”

    轻轻一吻。

    堵住所有话语。

    哪怕男人抵着她后背的手掌愈发用力,但他不曾加深这一吻,轻柔温柔地触碰后,分开,却又未完全退开。

    额头相触,他的嗓音暗哑低沉。

    拨人心弦。

    “你家爷在宫宴上喝多了,还在马车里躺着。”

    呼吸间,的确染上了酒气。

    再仔细看,男人的眼底比往常的更黑更亮些。

    锦鸢心跳如擂鼓,面颊滚烫,小声道:“喝多了您还骑马回来…”她呼吸一顿,察觉男人的手下滑,手掌轻轻盖上她的小腹,沙哑着喉音,“孩子还好吗。”

    锦鸢抬眸。

    撞上他的眸色。

    里面是克制过后的期盼。

    锦鸢心尖发颤,眼眶温热,她错开眼神,眼睫低垂,盖住眼底的神采,鸦黑的羽睫毛细细地颤着,嗓音娇嗔:“大公子怎么不问妾身好不好。”

    男人低笑一声。

    贴着小腹的手掌移开。

    “小鸢儿看着丰腴了些,具体好不好,怕是问得不作数。”

    嗓音暗哑,带了些别的意味。

    锦鸢面上如火烧云一般。

    嘴上一时没忍住,问了句:“那要怎样才作啊……”

    背后靠着的引枕被赵非荀一把抽走,将她压回柔软的床褥之间,男人压下,降下大片暗影,将她圈在身下,垂首,从她的脖颈间吻起,缓缓上移,最终吻上她的唇。

    深深吻入。

    不留一丝余地。

    气息急促、温度攀升。

    锦鸢残存一丝理智,歪头避开他的唇,双手牢牢护着自己的小腹,生怕被男人压住,气息不稳着道:“小心孩子…”

    赵非荀的吻,顺势落在她的面颊。

    呼吸传入她的耳中。

    克制、急促的。

    “原来在你眼中,爷是这么急色之人?”

    他似乎是醉了。

    说的话愈发让人面红耳赤。

    锦鸢才要回他,门上传来一道敲门声,紧接着袁大夫的声音传来:“大——咳,娘子也守过岁了,还不快休息?”

    赵非荀的动作僵住。

    锦鸢忍不住笑意,胳膊圈住大公子的脖子,笑吟吟道:“似乎不止我一人如此认为,大公子。”

    眼中生出狡黠、促狭的笑意。

    鲜少见她这一面。

    赵非荀翻下身,将人拥在怀中,“还敢笑话爷,先放你一马,等他生出来后再算。”

    久违的怀抱。

    令人安心的温度。

    她的眉眼无限温柔,轻声问他:“若是个女儿,您也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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