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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跪下来

    她才从热气氤氲的浴桶里出来,淋漓的水珠从年轻洁白的胸脯、后背上滑落,双足光裸着站在石板上,四周洇开湿漉漉的痕迹。

    寒气从脚底心朝上涌蹿,直抵心窝。

    她垂落的手指攥紧,抠在掌心,依靠着痛感才勉强维持住理智。

    “奴婢…的衣裳不见了。”

    她干涩的回道。

    “那又如何。”

    男人的声音不含一丝情欲,循循说来,冰冷的教人害怕,“方才不还亲口说任凭我处置。”

    锦鸢痛苦的阖上眼。

    羞愤在胸口翻涌。

    赵非荀他……当真把她当做一个玩物,高兴时对她心软几分,不高兴便想方设法的羞辱她。

    在成为他的试婚丫鬟之前,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

    为何要受他这般羞辱…

    就因为拒了他一回,就因她迟来了……

    锦鸢绝望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纤瘦的身躯微微发颤着,最终——她用手环住自己,一步步走出去。

    爹爹才好了一半,仍需要袁大夫的药。

    沈如绫与顾生的偷情仍未东窗事发。

    她还没有得他厌弃。

    一切还需要她继续忍耐。

    她忍着,顺着从,说不定他逐渐觉得自己无趣,就厌烦了呢。

    锦鸢在绝望中自救。

    垂首走到床边,他的面前。

    身上的水珠仍未全干。

    湿漉漉的残留在细腻的肌肤上,愈发显出一身嫩白滑腻的皮相,又因被人注视着,哪怕身子的主人心中如何绝望、羞愤,身子仍诚实的微微泛红。

    她环住自己,怯生生的立在她面前。

    一览无遗。

    像一株于淤泥中娉婷而立的兰花。

    含苞待放。

    赵非荀扔开了手中的书卷,抬起眸子,扫过她起伏的身躯,漆黑不见底色的眸中浮上清浅的暗色。

    情欲渐起,在他矜贵清冷的容色上,丝毫不显得粗鄙。

    男人的喉结滑动,薄唇掀了下:“跪下来。”

    锦鸢垂首而立,视线自然将他的坐姿看入眼中,他大马金刀的岔开坐着,自己站的已是很前,若要跪下,便会跪在踏步之上,居于他双腿之间。

    她预想到这个姿势,面色煞白如纸。

    随着动作下垂的坠子晃了下,才露出她心底的动摇。

    她……

    当真跪下。

    眼睑合上,睫毛压下,止不住的颤栗着。

    但羞辱不止于此。

    男人无情的声音接着响起,“取悦我。”

    取悦……?!

    至此时刻,锦鸢再难止住胸中的羞愤,她猛地起头,一滴清泪猝不及防的顺着动作从眼角滑落,在白洁柔软的面颊上留下一道湿漉的痕迹。

    “大公子…”

    她含着颤音,唤他。

    男人眼神愈发生冷,情欲浮起,却如有形的利刃,将她的廉耻一刀刀割开,“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锦鸢。”

    他也叫她的名字。

    冷厉无情,还有些不耐烦之意。

    她想拒绝,想要逃走,自己为何要被他如此侮辱。

    但双腿却怕的不敢动,她从心底恐惧着眼前这个阴鸷的男人,畏惧他的心狠手辣,更惧怕他的权势,她强迫自己臣服,扯下自己的廉耻仍在地上,任由男人践踏。

    -

    而她……

    却仍要卑贱的取悦他。

    锦鸢直起腰身,环着胸口的手松开,指尖摁上他腰间的腰带时,冷的麻木的指节僵硬。

    她虽是试婚丫鬟,却从未做过这些。

    更未想过,会有今日一步…

    她纷纷淋淋的落着眼泪,纤瘦的肩头微微含拢,抬手褪去他外衣,直起身子,再要褪去他中衣时,清瘦背脊上的肩胛骨收合,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

    却被残忍的折断了翅膀。

    男人被她的眼泪落的烦躁,动作携着恼怒,掐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她拽到面前,语气阴鸷:“收起你的眼泪,别再让我看到一滴。”

    锦鸢的下颔线绷紧,牙关紧咬。

    “奴婢…”

    她开口,通红眼眶中的眼泪不受控,涌出后又滑落,察觉到后,她惊惶、慌乱的抬手要抹去,被赵非荀扣紧手腕。

    还不等他开口,锦鸢已被恐惧的情绪击垮。

    她无助着、哀求着望着他,身子轻颤着,“大公子,饶了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迟了…大公子…”她极近哀柔的求他,雪白的面颊上泪痕纵横,楚楚可怜至极。

    赵非荀眼神却愈发冷冽。

    脸色随之沉下。

    小丫鬟还在故作柔弱妄图博取的他同情?真当他什么都不知?!

    念及不久前听到的消息,捏着她肩膀的手也不曾卸力,手指骨节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那一刹那,在他眼底还过杀意,几乎要将她肩上的骨头捏断。

    “痛——”

    直到小丫鬟失声叫出来,看她满脸痛苦,冷汗从额角渗出来,赵非荀才回神松手。

    看她的眼神如视蝼蚁,高高在上、冷血无情。

    沉冷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继续。”

    锦鸢阖眼,心底豁然洞开,汩汩冷风灌入,刺痛的肩胛骨提醒着她,眼前的男人手段恐怖,自己若不从,不知又要受什么样的折磨。

    熬过今晚…

    锦鸢…

    只要熬过今晚…

    她绝望饮泪,吐出一词,‘是…大公子…’

    正当她的手探入他的中衣,上身直起、前倾,双唇将要触碰到他喉结的刹那,后颈猛一下被他掐住,用力将她的脸昂起,如抓着一只不听话的狸奴,猫瞳中皆是水雾缭绕,等待着主人的爱抚。

    赵非荀看她,眼中是分明的嘲讽。

    “谁允许你触碰我了?”他嗓音如寒山巅吹来的寒气,薄唇轻吐着犀利的措辞,“既然是泄火的丫鬟,连如何取悦主子都不知道?”

    她仍未懂。

    男人却不愿再说。

    掐着她后颈的手腕使劲,将她的脑袋向下压去。

    锦鸢猛的睁大了瞬眼睛。

    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连唇上的血色都绝望的褪去,她睁着绝望而抗拒的眸子,连连摇头,“不…不!”忽然,她的声音尖锐了声,“我不要——您凭什么把我当成低三下四的玩意——啊……”

    她后脑勺猛的一痛。

    满头青丝,都被他拽在手中,被迫迎上他漆黑阴冷的眼。

    “玩意儿?”赵非荀压抑着怒火,语气愈发讥讽,凌厉的唇线绷紧:“还是我对你太宽容。”语气狠厉,“既然是侍候男人的玩意儿,就该跟着秦楼楚馆里的妓子去好好学学怎么取悦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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