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背后偷袭
武林中自来有句俗语,叫做拳轻掌重肘(膝)要命,这话一般是针对内家高手而言的。就是说,拳头一般造成的是外伤,而内家高手的掌力却可以拍出内伤,至于肘、膝一类的进攻,却可以同时造成内伤和外伤,足以致命。
朱文琅接下扎巴法王的一掌,虽说多退了一步,却是心中已有了些许分数,知道面前这位蒙古护国国师果然厉害,内力精深,实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劲敌,暗暗惕然。
只是他心中倒也并不慌张,方才两人完全是以内力硬拼,毫无取巧的余地。而真正打起来,又不是两人仅凭内力互相推,自然还包括了招式的运用,内力的搬运。
而师父张无忌所授的冰火掌,则内蕴乾坤大挪移、太极拳、七伤拳等精深武学的至理,只要内力相差不是太过悬殊,这些精妙武学皆能补内力之不足,更何况,对方明显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而自己才二十来岁,光凭年轻,久战之下,耗都能耗死对方,有什么可怕的?
朱文琅双手抱圆,右手往前斜斜一划,一个半圆划出,“冰火掌”第三掌,“阳关三叠”使出!
阳关三叠的拳理乃出于武当创派祖师,师父张无忌的“太师父”张三丰所创的太极拳太极剑,讲究圆转如意绵绵不绝,拖、引、带、架、捶等,便是要以内力划出一个气场,令对方发出的内力深陷其中,以四两拨千斤之法,以小力带大力,正是应对内力精深、掌力深厚的招式的法门!
扎巴法王的长处在于内力精深,龙象般若功已练至第九层,几乎可比百余年前全盛时候的金轮法王。
须知当年的金轮法王连中原五绝都奈何不得他,最多也仅是“中顽童”周伯通的空明拳,和神雕大侠,“西狂”杨过的黯然销魂掌勉强可胜他一筹,但所高也仅仅是一线而已,至于金轮法王在杨过与小龙女的双剑合壁之下落荒而逃,那也是因为王重阳与林朝英这两位绝世高人所遗留下来的剑法,全真剑法与玉女剑法,以二打一而已。
当年的金轮法王修练龙象般若功,最高修习到第十层,而扎巴法王亦已修到了第九层,内力之强,连朱文琅都有所不足。
好在朱文琅有师父张无忌所授冰火掌,其间蕴含了乾坤大挪移、太极拳太极剑、七伤拳,甚至于九阴真经一脉的拳理拳法,精妙无双,才能堪堪与扎巴法王打了个平手,令其无法寸进去图谋伤害徐东彬。
扎巴法王打得有些焦躁。
而在这守备府中的各处,中原群雄与扎巴法王所率的蒙古高手之间,则是散落各处,斗得个不亦乐乎。
除了赵福贵以一敌二,唐玥丽娜以二对一之外,李菁,刘世成及所邀来的江湖好手亦是分别对上一黑衣人,缠斗不休。
李菁的对手乃是一个汉人高手,估计便是那种投奔了纳哈出的中原武林败类。
只是这汉人高手姓古名侗,江湖绰号“毒铜人”,出身于岭南武林世家的古家,因生性恶毒,居然因为一桩小事谋害了自己的同胞兄长,奸杀嫂嫂,被古家的家族高手追杀,要清理门户,无处容身,只身逃到大漠,被纳哈出收留。
这古侗的兵器乃是一个独脚铜人,乃是奇门兵器中的一种,铜人体重,大力挥动之间力大势沉,铜人笔直上举的一只手臂伸出一只食指,则兼有点穴之用,故而招式大开大合之间却又不免有巧劲偷袭敌手要穴之妙。
而李菁的兵刃则只是一根粗短的铁棒,有点近似于叫花子的打狗棒,却又短了不少,兼有挑、刺、转、打等招法。
李菁的这门短棍棒法据说招式原本出自丐帮的一门绝学“打狗棒法”,只可惜那丐帮的“打狗棒法”已在多年战乱中失传,流传下来的,也不过就是丐帮高手看过前辈用打狗棒法出手,依稀记得些许招式,尽力记录留存下来的而已,更兼缺少与招式对应的心法口诀,竟而威力大减,早已不复前辈“打狗棒法”的风采,变成了一门寻常的武功。
想当年,“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作为丐帮的两大镇帮绝学,武林中可谓人人皆知,当年丐帮第十九代帮主黄蓉,以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的年纪,一手打狗棒法,在洞庭湖的君山岛之上,便可令丐帮长老连摔跟头连连告饶,如今绝学已失,也是可悲可叹。
李菁短棒棒小力弱,与那独脚铜人相斗,难免落于下风,只能时不时辗转腾挪,避让古侗那大力铜人,左手则暗运内力,时不时发出一招降龙十八掌,以维持着相持之势。
李菁资质原本平平,内力修为有限,而这降龙十八掌却也在战乱之中只留下了十二掌,这些年来,李菁勉力也只学得了五掌,且还只是粗通入门,尚难精擅,若非降龙十八掌确实威力巨大,李菁这半吊子的降龙十八掌只怕还没办法给那姓古的高手产生多大的威胁。
刘世成对上的是扎巴法王的九弟子索朗。
索朗的兵器是一把法杖,一头是月牙,另一头则似一把叉子,却是有六支叉齿,有点近似于中原武林中的月牙铲,只是将铲子的一头换成了六齿叉而已,锋锐的月牙刃和尖利的叉齿闪着寒光,挥动起来虎虎生风。
相对而言,刘世成用的是剑,乃是轻兵器,再加上索朗的龙象般若功亦已练到第四层,刘世成应对起来便有些吃力了。
刘世成原本文武双修,武功也已一只脚踏入一流高手的门槛,只是他曾任乐山知府多年,公务繁多,不免习练武功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只是他与“如意神剑”余庆峰乃是好友,曾屡得余庆峰指点剑法,身法灵动,招式还带了青城派的那种“幽、奇”的意味,故而时不时能够冒出一两招精妙的剑招,算是与索朗维持住了一个均势。
其他各处,也都有江湖好手寻着那些黑衣人恶斗,有些以三打一,有些则是两个对付一个,呼喝声不住响起。
此乃明蒙两军交战,并非武林中的比武较技,再加上中原汉人对于蒙古鞑子本就是恨之入骨,自然无须讲那么多的江湖规矩,只有少数几个高手顾及脸面,不愿意与他人一起围攻对手,往往手持兵刃站在外围,盯着场中各处,若是哪处有人不支了,也好方便加入战团,将同伴替换下来。
毕竟此处乃是在神木堡中,邀来共御蒙古鞑子的江湖高手不少,应付十来个侵入堡中的蒙古高手,用不着全上,院中也没这么大的地方,下场的人太多,反而容易互相误伤。
就连胡峙,亦是挥着血刀,与赵福贵邀过来的一名江湖高手,“千钧剑”程孝庚混战在一起,只是似乎胡峙似乎身上还有伤未愈,剧斗之间身形腾挪颇有些滞涩,手中的血刀也不似之前那般凶狠,有时一边抵挡一边后退游走,与那程孝庚战了个不上不下,看那样子,估计没有几百招,分不出胜负来。
却见那胡峙勉力与程孝庚缠斗在一处,似是有些气力不济,抵不住程孝庚的重剑,血刀一边招架,一边侧身避让,又或者后退几步。程孝庚则是越战越勇,手中的厚背重剑大砍大削,说是剑法,其实看起来缺少了剑法的灵动,反倒还多了些刀法的厚重之意。
那胡峙一边招架一边后退,眼中却是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不住留意着身边的态势,想来是要看清场中形势,若是见势不妙便要赶紧抽身逃走。
只见胡峙与程孝庚你追我退地在场中游走,正好经过李菁与那古侗的身边。
突地,胡峙手中血刀的刀光大盛,恶狠狠地朝着那程孝庚猛砍三刀,速度比方才竟是突然快了一倍!
程孝庚一个不防,差点被那血刀削中,连忙以手中的重剑格挡,脚下则是迅速一错一扭,身形连闪几下,后退三四步,避过胡峙的血刀,立时脸色郑重,警惕之心大起。
胡峙方才这几招与之前的刀招相比,简直是威力突然之间大增,若是让得不够及时,差点便要被他削去半条胳膊,令程孝庚心惊不已。
也不知道到底是胡峙见势不妙垂死挣扎,想要拉着程孝庚同归于尽,还是这胡峙方才便一直在隐藏实力。
却见那胡峙猛砍三刀,一时间逼退了程孝庚,也不乘机朝着程孝庚追杀过去,却是身形一扭,原地转身,举起血刀便朝正好在旁边的李菁砍过去!
原来,那胡峙方才竟是一直在假作身上有伤,隐藏实力,还故意借着程孝庚的重剑攻势,一步步后退游走,竟是想要靠近正在场中剧斗不休的众人,当正好在合适的位置时,便突地全力劈出血刀,逼退对手,然后返身便要暗算场中明军一方的众位高手!
李菁与那古侗正自恶斗之中,哪知身后竟突然有胡峙暗算?他的武功本就弱于胡峙,纵然胡峙亦是有伤在身,但毕竟出其不意,猛觉得身后刀风声大起,不及回头,百忙之中凭着本能便要侧身让过,但哪里来得及?
只见胡峙早已血刀一刀劈下,纵是李菁已是勉力让开,匆忙之间也只能缩回数寸,那暗红色的刀光从李菁的斜后背处狠狠砍下。
李菁顿时一声惨叫,那血刀已将李菁的半个肩膀都削了下来,刀势下落不停,又将李菁的左手齐肘而断。
转眼之间,李菁重伤,倒地不起,鲜血直喷。
正与李菁恶斗的古侗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见那李菁突然倒地,生怕有什么意外,反而急急缩手,手中的铜人在身前疾舞,晃出一阵黄灿灿的光幕来,脚下则向前用力急点,身形疾退几步方才站定,愣愣地看着浑身鲜血倒在地上的李菁,不知发生了何事。
旁边掠阵的汉人高手见状,立时赶过来,二话不说,分出两人便朝那古侗攻过去,另外两人则赶紧凑到李菁身边,手起指落,赶紧为李菁点穴止血,又抓紧掏出金创药,想要为李菁治伤。
只是那李菁受此重伤,早已昏迷不醒,整个左肩都被血刀削去小半,左手手肘之处则是齐齐而断,一股股的鲜血直喷而出,根本止不住。
只见那胡峙反手一刀伤了正在恶斗的李菁,迅捷之势不停,又飞快地转动身形,朝着左前方抢上几步,竟是再挥血刀,从后边朝着正在与索朗恶斗的刘世成后背砍过去!
李菁的惨叫之声震耳欲聋,刘世成虽未来得及回头细看,心中却已有警惕,突觉后背一阵劲风袭来,匆忙之中,已是身形急转,用上了“如意神剑”余庆峰所授的一套青城步法,简直便如一道幽灵一般,刹那之间,整个身形都似乎发生了扭曲,从绝不可能的角度抢上几步,索朗杖上的月牙几乎贴着脸从鼻尖擦脸而过,堪堪避开。
刘世成却是只觉后背自上而下一阵剧痛,已是被胡峙从后偷袭的血刀刀尖触及,从右肩处开始,一直到左胯之下,划出长长的一道刀口,入肉几有半寸,顿时鲜血汨汨涌出,血染重衣,瞬间将整个后背都已浸透!
刘世成恍惚之间回头看去,正好看到身后的胡峙收刀。
刘世成原本便是天一盟的核心之一,一直跟随着赵福贵和徐东彬,也是徐东彬刚刚开始张罗老兄弟们建立天一盟,要为老主公报仇之时,首先便加入到盟中,并利用自己在朝廷中的职级位置,为天一盟提供各种便利,虽不至于因此而往乐山百姓身上添税加赋,但却总是时不时编造一些天灾意外之类的理由,在上缴朝廷的赋税中想办法挤出些余量贴补盟中的用度,就连自己微薄的薪俸,也是尽量节衣缩食地挤出一部分交到盟中。
可以说,刘世成是全心全意地将自己视为天一盟中的一员,并愿意为了那份复仇的大业,舍弃所有,哪怕自己的一条命。
而胡峙,则是天一盟的重要护法之一,虽说刘世成因身为乐山知府,并不常回云梦泽谷,只见过胡峙一两面,但却是知晓许多关于胡峙的事。胡峙乃是江湖一流高手,一手“血刀”狠厉暴虐,率青龙弟子做下数十灭门血案,据说胡峙的血刀之上甚至有时还喂有独门毒药。
此时,刘世成已是重伤在胡峙的背后偷袭之下,还不知今日这血刀之上,有没有喂毒。
刘世成自知今日已是难以幸免,想要奋力反杀胡峙,但胡峙却是一刀之后快速后退,已到了丈余开外,自己也已无力追击,而眼前,索朗的月牙杖已又是横扫过来,发着寒光的月刃直刺自己的左腰!
“啊~~!”刘世成奋起余地,竟是不再闪身躲避,左手突地往外一推一砸,直朝那月牙杖的月刃上挡去,脚下却是一踏一拧,身子猛地一转,右手手腕一转,长剑划出一个圆弧,瞅准索朗的左臂肋下斜斜而刺,真是又快又准,剑尖穿过索朗左臂与身体间的空隙,自前胸左肩之下直直刺入,顿时刺破索朗的黑衣棉裘,一刺而入,入肉至少三寸!
索朗的月牙杖横扫刘世成,杖上内含索朗的龙象般若功内力,何等力大势沉,更兼牙刃锋锐,哪是刘世成左手空手所能挡?刘世成的左手被月牙杖正正砸中,腕骨顿时碎裂,连半只手掌都被那月刃削断,依旧泛着寒光的月刃来势不止,结结实实地扫在刘世成的左臂之下,刃尖直入左肋。
要害被刺,刘世成的整个身子已被那月牙杖狠狠地扫得横向飞起丈余,刃尖从左肋下脱出,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刘世成倒在地上,口中已是大口吐着鲜血,左手,左肋,后背的伤势,无论哪处都是重伤,整个几乎都成了一个血人,但看他那脸上,却是眼睛微眯,嘴角荡漾着一股笑意,看着前方左胸被剑尖刺入近半尺,正中要害,正在瞪大眼睛慢慢软倒的索朗,口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死……鞑子!让你们……杀……杀我汉人!”
说罢,看到那索朗已是躺倒在地,手中月牙杖脱手松落,略微蠕动几下便即不动,刘世成的眼中也是慢慢模糊,无力地躺在地上。
“主公……”刘世成口中低低喃语,望着天上犹自清亮的月牙,先是格外明亮,然后却是慢慢暗淡,直至陷入沉沉的一片黑暗。
“世成!”不远处的赵福贵撇眼看到这边刘世成与索朗双双同归于尽,目呲尽裂,嘶声大吼。
刘世成之前在大汉军中,也是陈友谅的亲卫之一,一直跟随着赵福贵,与他已有二十多年的交情,早已亲如兄弟,而此时,竟是殒命在这神木堡中,被那胡峙暗算,大业未成,死不瞑目。
赵福贵心情激荡,状若疯狂,竟是将手中的长剑朝着多仁用力一掷,强自运起九成的内力,两手五指虚张,指尖泛白,微微急速颤动,身形则突然犹如鬼魅一般,月色之下几乎看不清影子,只有一道淡淡的影子倏进倏退,无比迅捷地直朝正在后退,距离他丈余开外的胡峙冲过去。
多仁侧身让过长剑,与平措两人合力,师兄弟素日里时常互相喂招,早已配合默契,见赵福贵几乎对他们的不加防御,一左一右,四掌分别齐攻赵福贵的左右双肩和左右双肋。
只是那赵福贵的身形实在是过于飘忽不定,左拧右拧,也不知在这四股力道之间如何腾挪闪避,四掌中便有三掌皆是落空,只有平措打往赵福贵右肩的那一掌却是结结实实地拍在赵福贵肩上。
虽然平措修习龙象般若功还只到了第五层,但这般密宗绝学何等霸道,劲力何等强劲,一股如山般的内力强如潮水地落在赵福贵肩上,赵福贵只觉丹田巨震,眼前一黑,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禁不住地脱口喷出,却是身形不停,反而借着这道巨力之势,更昌迅捷地朝着胡峙闪身过去,快如闪电,转眼之间便已到了胡峙身前。
方才胡峙有意隐藏实力,故意与程孝庚打个平手,待场中各人皆自苦斗,无暇顾及他之时,背后偷袭,先是重伤和正在与古侗相斗的李菁,再重伤刘世成,令刘世成与索朗同归于尽,正暗自得意,想着回身继续应付追过来的程孝庚,回头一撇之间,却见那赵福贵已是近在咫尺,禁不住亡魂大冒。
他是知道赵福贵的武功的,那一手“梅花神爪”神出鬼没,快如闪电,出手之间,白森森的五指犹如白骨一般嗖嗖透着阴冷之气,招招不离头脑要害和上身,连一派青城掌门“如意神剑”余庆峰都不是对手,令他艳羡不已。
赵福贵曾答应,天一盟事成之后,可将这门武功尽授与他,这也是他留在天一盟尽心尽力的原因之一,可今日天一盟已散,自己投靠了纳哈出,却在这神木堡中与徐东彬赵福贵对上,成了敌对的双方,虽说有扎巴法王领头坐阵,但他也是绝对不敢当面对上赵福贵的,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赵福贵那手鬼爪子的对手。
只是今日,他以背后偷袭之法杀了刘世成,而这刘世成,与赵福贵亲如兄弟,他这一出手,早已与赵福贵结下了死仇,却在他刚刚杀了刘世成之后,便已看到赵福贵近在眼前,眼中喷着怒火,两手鬼气森森地直朝自己而来。
胡峙心胆俱裂,原本一身的血刀武功,一流的高手,十停的功力发挥不出五成,一心只想快点逃走。哪知那赵福贵早已是怒火高炽,面色狰狞,几乎是全力来攻,虚张森森五指的双手不住颤动,令人眼花缭乱,身形则如鬼如魅,飘忽不定,在这月色之下,简直有如森罗殿中跑出来的鬼魂一般,不过两三招,胡峙已是全身如坠冰窟,手软刀疲,勉强接了几招,突地觉着眼前一暗,一只不知从何而至的鬼爪直抓头顶,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觉得头顶上一阵剧痛,接着脖子又是一痛,“咔咔”地两声轻响,那胡峙的头居然被硬生生拧了个方向,变成了正脸朝后。
胡峙自己尚无所觉,只觉着两处剧痛之后,自己居然看到了那边正在双双缠斗的朱文琅和扎巴法王,一低头又看到了一个后背和两只手,也穿着黑衣,其中一只手下边的地面上,还掉落着自己最熟悉的血刀。
“这……是我自己的后背……”
仅仅这么一个念头的转念,胡峙只觉眼前的景象飞快地变得暗淡,然后慢慢软倒,便如一袋未曾扎起来的米袋子一般,瘫软到地上,再也不动。
而他的脑袋顶上,已是倏然可见的,五个手指般大小的小洞,正在汨汨冒着鲜血。
拼得受一掌,身受内伤的赵福贵突然之间摆脱了多仁和平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凭借九阴白骨爪的阴毒爪功,全力施为,当场杀了“血刀”胡峙的赵福贵还来不及舒上一口气,身后的多仁和平措已是紧紧追了过来,两人四掌,四道龙象般若功的巨力,顿时便将赵福贵笼住。
赵福贵无奈,只得返身应对,只不过刚才受了平措的右肩一掌,已受内伤,原本三人相斗之间,赵福贵还能略占上风,但此时却是不及运内力疗伤,在师兄弟二人的齐攻之下,又失了长剑,只能勉力支撑,落于下风,凭借着飘忽不定的身法,或避或让,间或又以虚招诱敌退敌,勉强维持了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