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看着跟前的葫芦,表情各有不同的时候。
易冬看了一眼南宫北,突然说道:
“你这眼睛,要不要让我来试试?”
所谓试试,自然是指帮他解决失明的情况。
在他成就神性生命之后,易冬就在思索这个问题了。
而在如今随着他在神性国度权柄的不断熟悉。
易冬觉得,是时候了……
既然承了人家的情,予了人家的诺。
那么,能够帮衬一些的,自然不该忘却……
南宫北闻言微微一愣。
而旁边的曾侯,却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有几成把握?”
他固然与他这位师兄,多年前因为那次遭遇而分道扬镳。
但那只是道路的抉择不同。
自幼的情谊,却并不会因此而完全割裂。
在南宫北失明之后,曾侯也找过许多渠道。
可最终,都没能解决。
令人感到颇为魔幻的是:
这番操作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帮他在当地站稳了脚跟……
一如前言:
这种明显异于寻常病例的全盲,又何尝不是南宫北有修行在身的佐证?
在那段混沌的时期中,至少这比起那些游离在魔术与戏法之间的把戏,显然令人感到信服……
易冬闻言,摇了摇头。
他看向曾侯:
“之前没干过这事,说不好什么几成把握之类的话。”
易冬不太清楚,那些人对于“基层”
“但如果实在不成,也能帮他捏个新的,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得往山上跑一趟……”
神性国度的非神力造物,也许在超凡的战斗维度并无太大价值。
但在另外的领域:
它正对应着神祇在凡物之中所期许的原意……
“捏……个新的?”
曾侯闻言不由得低声呢喃了一声。
而对此,南宫北则是笑了笑,随后朝着易冬点了点头。
如此,易冬也不墨迹,直接看向南宫北。
在常人所难以凝视的领域中,他的眼眸陡然呈现出神性的金色……
如果是在其他的地界,南宫北这样的疑难杂症。
虽然勉强也算是有一定治疗能力的易冬,也不见得是一定能够妥善解决的。
毕竟不是所有生命都有着综网玩家的相关基础特质。
只要生命恢复,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自动修复物理结构损伤的……
医疗本质上,是一个足够复杂和庞大的体系。
这不仅仅涉及到物质维度,在超凡的领域中也同样有与之对应的无垠领域。
好在易冬并不是准备在地球建立他的医学体系。
他也不需要太过清楚那些复杂且致命的细节。
在神性的维度中,他只需要一个足够强烈的意念:
祂将予以那双眸以完全……
对比真正虚空造物的消耗和效果,这种依托于原有物质的改造,在最早的效果方面无疑更加持久。
易冬不知道南宫北,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和病灶才导致的失明。
但他知道人类眼睛完好的状态……
“需要我们帮忙准备些什么吗?”
曾侯见状不由得问道。
他显然对此无比关注。
在此前经过了那么多徒劳的努力之后,他本来对于这方面也不再抱有什么希望。
要是其他什么人,以此为话题的话,他只会瞬间暴怒。
耍手段耍到他头上了?
他虽然后面与南宫北分道扬镳,少见了许多神异之事。
可人心险恶,在此厮混,其中凶险,恐怕不弱于妖魔。
可他是瞧见过易冬的本相,见过他的手段,知晓他的利害。
因此,当易冬这般说完之后,曾侯便顿时信了。
也正因为信了,曾侯才这样关心。
他不知道,易冬要用什么手段。
说起来,从最初到现在,易冬的相关情况,都是超出他此刻知识范畴的。
若说是修士?
可没听说过这般的修士。
若说是神祇?
又未曾听闻这等尊名……
也因此,曾侯也不知道易冬需要他们帮忙准备些什么。
按照曾侯对此原来的想法:
就莫说是什么奇珍异宝,也恐怕得要些稀罕的材料。
指不定得弄上什么阵法,再施以何等厉害的法术……
对此,曾侯的信念很坚定。
哪怕舍了这身家业,给师兄换个眸子,也是决然不亏的事情。
他自己并没有留下血脉。
至于自己唯一的这个弟子?
对方的家世还不需要他那点家业……
所以,对于这方面,曾侯的态度是明朗的。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起自己在国内的诸多渠道。
等着易冬说出他的需求,他便立刻开始行动……
对此,易冬则是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
而下一刻,随着易冬意念的波动。
下一瞬间,没有任何预兆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南宫北猛然眯了眯眼睛!
他明明一直都睁着眼。
可在这一刻,他的眼睛却给人一种,他从昏沉的梦境中苏醒了一般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灵动。
“师兄,你……”
曾侯看着旁边的南宫北。
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觉得一切不会这样简单和顺利。
可某种无法言喻的本能,却让他下意识觉得一切已经结束了……
那些激切的情绪堵在胸腔之中,一时间难以平复。
而南宫北则在端详了一番曾侯后:
“师弟,你怎么老了这么多啊……”
曾侯:……
他看着南宫北,张开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转过头拍了拍江国,又看向易冬:
“易先生,以后有事您吩咐……”
曾侯无比恭敬地说道。
…………
…………
如此夜深,易冬送别了几人。
看着头顶的圆月,他从虚空中取来一杯带着几分冰渣的完美饮品。
他从来不喜欢什么悲剧或凄清。
他一路砍杀无数,历练雷霆,不就是为了图个心头快意?
说起来,他本来准备顺便帮南宫北重新整条腿的。
甚至他还调侃着说,要不要给他整个赛博朋克画风的……
对此,南宫北则拜谢了一番后,方才说出他自己的想法。
他以此为戒,约束自己。
不知觉已是经年。
这对他而言,已不再是残缺,而是一种更为真切和恒久的警示……
因此,他不准备让易冬帮他将断腿续上。
“若不是断了这腿,我已然死上许多次了……”
易冬闻言也没有强求。
只是说着哪天他改了想法,便直接找他就是。
如此,中秋既过,即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