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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两座灵山两世尊 上

    虽说巨佛已经离去,可方圆数十里大手打下的术法未曾消散,高耸入云的山峦随术法落处不断迸裂,终究化作无有。

    原本丰茂的大地随之升腾起冲天尘雾,汹涌波涛般席卷八方,诸多彼方僧侣被恐怖气息撕得粉碎,魂魄哀嚎着在空中游荡。

    而归于巨佛一边的佛徒却是开怀大笑,正统之争终究落下帷幕,以后此方佛土,便是己等作威作福之地!

    待得尘雾消散,原本西山所在只留巨大深坑,赵寻安轻点头,这便是西方大渊的来历,一掌沧海桑田变,显然不是一般仙人能够做到。

    也不知那位庞大无比的巨佛到底是何等境地,恐怕最少也得是位仙君甚或仙尊!

    见天地间变化归于平静,只余头颅的大僧口念佛号,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待完全长成便直飞云端,盘腿坐于浮云,唤出身后佛门背光,双手不停于空中捏诀,便见诸多泯灭骸骨聚拢成形,混杂五行灵气龙卷般之上。

    先是灰雾再是浓尘,九日夜后终究化作浮空大山,赵寻安轻叹气,原来,这便是如今灵山的由来,却是由无数骸骨堆积而成!

    不知怎的心中升起莫大悲意,却被赵寻安摇头散掉,想起那日诸多挖塔修士,已然明悟便是虹桥一众转生。

    只是他们说要去寻找灵山,却不知他们认为的灵山在何处,不过怎地也不会是这座由他们骸骨血肉夯就的浮空山。

    “噫吁嚱,可算现形了,绿洲尊者可能与我说说将将到底去了何处,为甚整座灵山都在震荡?”

    不动活佛好奇的问,赵寻安轻摇头,天晷高高撩起,上手便是一记三钧,春光早!

    “真就没有礼貌。”

    不动活佛摇头,再次一指点出:

    “且请绿洲尊者归入铁床地狱,阿鼻生!”

    又是一道红芒奔来,却被天晷斩出的银芒轻松粉碎,紧接便是千刀万剑落。

    未待不动活佛变招,高高撩起的天晷再次斩落,却是易诀刀法,下山虎!

    眼见炽热刀锋临面,一直不动如山的不动活佛终究坐不住了,肉山般身躯猛然站起,双手用力合十:

    “明王不动!”

    法随言出,便在手掌夹住锋芒刹那,流水般皮肉瞬间收缩,不动活佛立时化作丈高金身罗汉。

    “轰~!”

    刀剑长河流水落,一干信众僧侣连同那个巨大的滑竿都被斩得粉碎,唯独不动活佛半点不伤,金身便半点划痕未有。

    “色!”

    怒吼碎掉锋芒,不动活佛骤然前冲一拳打向赵寻安。

    赵寻安回手带刀挡,便听嘭的一声响,自己竟被巨力荡开数十丈,紧接眼中所见化作灰白,五彩颜色立时消散无影!

    拳打连环,不动活佛随赵寻安身形追,落拳不断,嘭嘭又是两拳:

    “声!”

    “触!”

    伴随两声暴吼,赵寻安倒飞百丈才止住身形,不动活佛未曾追,杵在地上大口喘息,看似简单的三拳,与他耗费之大超乎想象。

    “......好本事!”

    赵寻安眼角抽动的说,三声过后眼眸所见灰白恍惚,双耳便如沉与水底半点声响不闻。

    虽说双手紧紧握着天晷,但却半点触感未有,三拳落下竟然剥夺了自己的色、声、触,可自己竟未察觉半点术法波动,佛家的本事果然了得!

    在山川秘境云山宗时六钧神君曾说过,道家术法玄妙佛家术法微妙,若不能了悟贯通其中意味,恐怕神君都会受制于元婴。

    当时只当是演义听,未曾想今个真就碰到。

    “荡魔天尊,大解厄!”

    赵寻安并指虚点,大道牵机法则涌动,可色、声、触依旧未归。

    一个飞跃落在高处,双脚无有触感赵寻安差点摔倒,勉强稳住身形咬破指尖用力点出:

    “荡魔天尊敕,除魔、破邪!”

    法随言出,血渍飞溅立时演化成龟蛇二形,相互盘旋做一太极,赵寻安一指点落,黑白二色立时充斥天地,狂暴气息如山洪奔涌八方!

    “哈哈哈,绿洲尊者你莫不是在耍,贫僧乃是佛徒又非邪魔,这般术法便是清风,哪里有半点用处?”

    被黑白二色吓了一跳的不动活佛见自身没有半点损伤,禁不住哈哈大笑的说,说罢双手用力插入土中,却是拔出一柄锋利的月牙禅杖。

    不动活佛所言赵寻安听不到,但散溢出的神识辨的分明,便如六钧神君所言,佛法微妙,欲待破除需得了悟才可。

    只是如今场面哪有了悟的机会,且战了再说!

    不动活佛蹬蹬蹬大步及身,脚下山石碎裂飞溅,沉重禅杖于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圆狠狠砸落,可于赵寻安眼中所见,不过混乱无章灰白色块在滚动。

    见赵寻安目光茫然不动活佛也是心喜,六尘剥夺其三,说来便是个瞎聋手脚不利落的废人,便两三成的本事都未必用得出,当年决心专修六尘,实在是所做最正确的事情!

    “混沌盾。”

    眼见禅杖便要临头,赵寻安骤然一笑,三面二色护盾显现,正正挡住落下的禅杖。

    “怎”

    便在不动活佛吃惊之际,回带天晷骤然刺出:

    “六钧,西山日!”

    血色刀气一掼数百丈,在不动活佛金身穿出一个赤红的口子,刀气如蛛网爬遍身躯,便听当啷啷一阵响,金灿灿尸块碎裂落了一地。

    “你、你的色、声、触都已剥夺,为甚还能看到我?”

    只余头颅完整的不动活佛满脸不明,赵寻安轻笑着说:

    “佛法微妙道法玄妙,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不凡,既然破不得你的佛法便不破,神识又不是不得用。”

    “说到底你不过区区大尊,且还是个普通货色,道路再如何不同根底终究得看境界。”

    说罢赵寻安把天晷点在头颅眉心,不动活佛表情有些古怪的说:

    “但是,你只是合体尊者,且声、色、触未解,如何听得到我言语?”

    “神识可做的事情诸多,六识便可抵做所有,人和人,终究不同。”

    赵寻安轻笑,手上用力,立时把金灿灿头颅二分。

    便在头颅二分之际,三个金灿灿球体与识海飘出归入体内,声色触回返,天地顿时变得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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