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是越来越浮躁了。
温谨成再拿起笔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落笔的心思。
他扯了扯嘴角,放下笔走到阳台站定。
冷沉的目光看着虚空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傅氏庄园,后院的房间内。
崔医生在傅霆琛的注视下,只觉得有一座山压在自己头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握着手术刀的手,更是控制不住的轻颤。
绝对不是她胆小,实在是傅总的气场太慑人了。
见状,傅霆琛面露不悦。
“阿琛,”
时晚开口,转移了傅霆琛的注意力。
“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
傅霆琛答应着,低眸看向时晚,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晚晚想聊什么?”
低沉暗哑的声音,满是温柔。
时晚勾了勾唇靠在傅霆琛的身上,故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
“我现在的脸色是不是很差,很难看?”
“很美,”
傅霆琛俯首吻了吻时晚的额头,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认真和温脉。
“在我眼中,晚晚什么样子都很美。”
他说的不是情话,是实话。
桑冉看着二人,通透的眸子带着几分疑惑。
不是说,这红尘中男女的情爱都是虚假的吗?
为什么傅总和夫人不一样?
时晚嘴角的笑意更深,看着傅霆琛的眸中仿佛氤氲着星光。
显然,这话说到了她的心头上。
崔医生在二人谈话的工夫,拿着手术刀在刚才抽血的地方划开了三四厘米的伤口。
殷红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
因为要感受蛊虫的进度,所以不能注射局部麻醉。
疼痛感让时晚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瞬,眉头微拧又瞬间松开。
她的眼睛,依旧看着傅霆琛声音虚弱到了极致。
“阿琛,没关系,不疼的。”
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安抚他?
傅霆琛用力的将时晚抱在怀里,看着她心口处的伤口。
心脏更像是被人捏碎般钝痛无比,连呼吸都无比艰难。
都是因为他,都是他的错。
“桑小姐,可以吗?”
崔医生转头看向桑冉,神色郑重。
“可以,”
桑冉看了眼伤口的位置和长度,侧眸略过傅霆琛看向时晚。
“傅夫人,我要放蛊虫了。”
终于到最后一步了。
时晚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只对着桑冉点了点头。
傅霆琛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成全,手背青筋暴起。
他所有的自制力和忍耐力,似乎都用在了今天。
桑冉将防止蛊虫的瓷瓶放到了时晚伤口处,随后拿出短笛放在唇边。
这次的笛声不像之前那般尖锐,反而格外的温和。
带着某种召唤诱哄的意味。
很快,已经用特殊药剂清洗过的黑金色蛊虫缓缓爬了出来,顺着伤口处的血液气味钻了进去。
崔医生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身体不由轻颤了下。
“嗯,”
纵然时晚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蛊虫钻入体内的疼痛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双手用尽全部力气紧握成拳,红唇紧咬,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喊出来。
仅仅是瞬间,全身的衣服就都湿透了。
“好了,”
桑冉放下笛子开口。
“崔医生,麻烦把伤口包扎起来吧,”
她看向时晚。
“傅夫人——”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