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两大口喝完了剩下的水。
真的没有在打嗝了。
付天光这才皱着眉头说道：“大概是因为我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吧。”
付文星：“？”
“你的脑子里面真的有这根筋吗？”付文星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付天光：硬了硬了，他的拳头硬了！
硬了就不忍了！
付天光手刀一掌直接劈在了付文星的腰子上。
付文星：“！”
付文星痛苦的弯腰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腰子：“以……以下犯上！你要造反吗！”
付天光微笑着收回了手。
“造反什么的还不至于，顶多就是想打你了。”付天光淡定的说道。
然后解释了一下他刚刚为什么会打嗝的原因。
“我就是在想……明明超凡生物身体的内部已经被完全掏空了，可是乔白却说，超凡生物还在按照着身体的本能行动，本能思考。”
“甚至连思维都是原本的模样。”
“问题来了。”付天光眨了眨眼睛：“它还是它吗？它这是死了还是依旧活着？”
有点绕口。
但不管是乔白，又或者是蓝风铃和姜恒，甚至是捂着腰子的付文星，都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的确是一个哲学问题。
“我越想就觉得越害怕，总有一种看到了什么很惊悚的科幻或者是电影的感觉，身边的人究竟还是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什么的……”
说着说着，付天光的声音越来越小。
“总之就是这样，我好像吓到了自己。”
然后就开始疯狂打嗝。
逻辑通顺。
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他几个人都没笑。
好问题。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啊。
乔白看起来也有那么一点沉默。
因为。
在从二重身箱毒花水母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乔白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当这个我消逝。
但是依旧有一个我，以我的思维方式行动和生活的时候。
我还是我？
我还活着吗？
“因为折叠空间里面的特殊环境，它们寄生的都是超凡生物。”
“问题来了——你们觉得它们有可能也可以寄生在人类身上吗？”
嘶——
大家都露出了一个牙疼的表情。
这是一个好问题。
这是一个不经过尝试和经验，就不会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好说，真的不好说……但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这玩意儿坚决不要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
姜恒疯狂摇头。
拒绝去想象那个画面。
没办法。
只是想想就知道，真的有这种可能性之后，她会多出多少的工作量来！
还是那种。
小章鱼完全无法替代，必须要亲自处理的工作！
想到这里，姜恒猛地一顿。
“其实……要是那玩意儿替代我之后，能够帮我完全工作好像也不是……”姜恒思考，姜恒沉思，姜恒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乔白：“……”
这算是什么？
传说中的打工人的怨气比鬼大？
在绝对的工作量面前，连死亡都变成了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这该死的班。
让鬼上去吧！
姜恒：没错！就是这样！
“我建议你冷静。”听着姜恒真的还敢承认，乔白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别忘了，寄生之后被掏空的你，还是拥有着你的思维。”
“你现在觉得上班痛苦，以后依然会觉得上班痛苦。”
“痛苦都是你的。”
“幸福和阴谋得逞才是对方的。”
乔白毫不留情的述说着这样的真相。
姜恒：“……”
“谢谢提醒，你要是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这一茬。”说着姜恒叹气，整个人看起来都有气无力的。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应该我担着的，最后还是要我来担着。”
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不说也罢。
“既然这样的话，还是让我自己好好活着，来上班工作和享受下班的咸鱼生活吧。”
乔白继续打破了姜恒的美梦：“还是要提前做好应急策略比较好。”
“荣教授的发现……”
乔白出来之后就和荣教授还有李教授联系上了。
他们的发现乔白也知道。
全世界各个国家好像都出现了类似的折叠空间。
乔白他们死里逃生，不代表其他的人也能这么的好运。
而且基数大了，总有那么一两个小秘境里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乔白说着停了下来，眨了眨眼睛看向眼前的姜恒。
恩。
这件事情汇报上去之后。
姜恒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因此而忙碌了。
同样想到这件事情的姜恒：“……”
姜恒往后一倒。
靠在自己的椅子上。
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灵魂好像快要从张开的嘴巴中飞出去了。
“我的命……好苦啊！”
姜恒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但是真的说就这样放下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行吧行吧。”姜恒满脸痛苦的重新挺直了腰板，揉着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思考着说道。
“不过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召开一个高层会议。”
说着姜恒猛地抬头看向了乔白：“乔白教授你……”
姜恒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乔白就双手交叉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
“不。”
“就不要带上我了。”
“你们内部的事情还是从内部渠道解决比较好，我觉得这种会议不适合我这么一个小年轻，小教授，普通人的参与。”
这下不光是姜恒陷入了沉默。
就连蓝风铃和付天光都用一种堪称无语的眼神看向乔白。
“不是……这话说着你一点都不心虚的吗？”付天光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瞪了一眼龇牙咧嘴的说道。
乔白普通？
那他这个玉龙大学战斗系天才算什么？
算是个屁是吗？
付天光想想就觉得心痛。
输了啊！
他输给了乔白！
然后又输给了张弘一。
张弘一在追赶着乔白。
可他还要先追赶上张弘一，才能说有那么一分信心去追赶乔白……好吧。
付天光又想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和乔白的相处，和在相处过程中看到的那些乔白的宠兽的实力。
付天光重新陷入了一种无言的沉默之中。
恩。
有的时候，做人还是需要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的对吧？
追赶乔白这件事情，真的就很……
面对付天光充满谴责的视线，乔白丝毫不慌，笑容淡定的不能更淡定了。
“为什么要心虚？”
“事实就是这样啊。”
乔白挺了挺胸，带着几分理直气壮的说道。
“闭嘴吧乔白教授。”还是心累的姜恒站了出来，对着乔白挥了挥手：“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可能也忍住我这冲动的铁拳了。”
乔白嘿嘿一笑。
虽然但是。
乔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用眼神无声的传达着自己的乖巧。
姜恒呵呵一笑。
信他个鬼。
……
告别了姜恒。
乔白也没有急着立刻就回NY市。
“你们也要和我一起吗？”乔白看向身后跟着他的蓝风铃还有付家兄弟，问了一嘴。
蓝风铃的表情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意动。
不过想了想，蓝风铃还是摇了摇头。
“我得回家一趟。”
付文星也摆了摆手：“我看到一个有趣的任务！”
最后只剩下付天光。
左看看右看看，付天光还是没能忍住的看向乔白：“我想和你一起可以吗！”
什么？
旁边还有他的亲哥？
那都不叫事儿！
跟着乔白走对了！
付天光双眼像是会发光的一样看着乔白。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要从你身上偷师的意思！”付天光很是大声的说道。
乔白：“……”
咳咳。
乔白单手握拳抵在唇。
“偷师……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回事，但就算你真的有这个想法，成功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蓝风铃摸着下巴说道。
蓝风铃回想起之前在乔白的研究所，看到过的乔白训练宠兽的方式，再看看眼前的付天光。
恩。
有的时候，模仿也不是一件想要模仿就能轻轻松松模仿成功的事情。
乔白笑了笑：“那你就和我一起吧。”
四个人分作三波。
乔白带着付天光来到了国家研究所。
作为曾经来帮忙救场子的好帮手，乔白有顺利进出的权限。
付天光则像是乖巧的大学生一样，出示并且登记了自己的御兽师身份卡和学生证，还留了照片采集图像和签名。
这才能顺利的跟着乔白一起，进入了国家研究所。
“这里就是国家研究所啊……”付天光跟在乔白的身后，踏入这个他从前从未涉足过的渠道，眼神中满是震惊之色。
在星城占据一个硕大的场地。
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墙壁。
还有那些带着使用痕迹的仪器设备……
这些全部都是付天光从前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走在国家研究所内，付天光的脚步都不由得放轻了不少。
呼吸也变浅了。
付天光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觉……总之就是……偷感很重？
感觉他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
付天光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就落在了前方的乔白身上。
乔白。
乔白教授。
两个完全不同的称呼。
哪怕是身为七阶御兽师的蓝风铃，和他的亲哥付文星，都是尊称乔白为教授。
但是付天光还是坚持直接称呼乔白的名字。
不是因为嫉妒羡慕这些奇奇怪怪的理由。
而是在付天光看来。
在宠兽进化研究教授这个身份之前，他更看重的是乔白御兽师的身份。
他最认识的是御兽师乔白，而不是宠兽进化研究教授乔白。
所以他坚持喊乔白叫做乔白。
御兽师之间就应该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
咳咳。
当然。
他也不介意，要是某一天他先乔白一步成为天王御兽师之后，乔白尊称他一声天王！
乔白：“？”
乔白感觉背后有那么一点凉凉的。
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好像在傻笑的付天光。
“你这个笑容……”要收收。
乔白的话还没有说完，付天光就好像是猛地回过神来一样，瞬间抬起头，大声的说道：
“我绝对没有在幻想有一天能够打败你让你喊我一声大佬！”
乔白：“……”
付天光：“……”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带着一样的尴尬和无言。
就在这时。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乔白教授，你来啦！”荣教授和李教授从不远处走来，朝着乔白摇摆着手臂，大声的招呼着乔白。
乔白在深深地看了一眼付天光，这才把视线从付天光的身上转移到了荣教授的身上。
恩。
憨憨。
没有恶意。
无所谓。
做人嘛。
总是要给其他人留那么一点幻想的余地对吧？
乔白微笑。
……呵呵，有空还是要让付天光切身的，实际的，感受一下来自他的力量才行啊。
幻想可以。
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要收敛一下的。
付天光就这样忐忑不安，游移不定的看着乔白和荣教授还有李教授打起招呼来。
三个人凑在一起。
说着说着，话题就朝着付天光听不懂的方向狂奔，丝毫不带收敛的那种。
听着付天光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佬茶话会？
他一个普通人掺杂在其中，什么都听不懂啊！
“……所以我说乔白教授你直接留下来得了，你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不知道在讨论了什么之后，李教授炯炯有神的看着乔白，很是认真的说道。
“研究所里所有的设备和器材都有。”
“乔白教授你要是也留下来的话，我们接下来的研究进展一定会非常的快速！”
“研究所需要你的加入！”
乔白还没有说什么，付天光突然就大声的说道。
“乔白才不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明明乔白在培育宠兽，训练宠兽，宠兽对战上也非常的有天赋啊！”
付天光一嗓子嚎出来，之前没有怎么注意到付天光的荣教授和李教授，都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付天光身体僵硬。
在心里疯狂的哀嚎起来。
这个……
他是没有社恐这个问题的。
可是被两个大佬级别的人物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