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祭司,关在地下水牢里的两个凡人被人劫狱跑出来了。”
一魔族士兵来报。
“发现是什么人没有?”
月刹的脸已经恢复成原先那般高傲冷艳。
那魔兵低垂着脑袋摇了摇。
看来是有人想故意挑战魔族的底线。
月刹眯着危险的眸子朝地上的绿璃看了一眼,一切事端都从这个女人进来后发生的。
她咬牙切齿道:“是谁居然敢到我魔窟放肆!给我把此人绑起来!另外两个也立刻派人去抓,传我命令,抓到之后,就得正法。就算把这个魔窟翻出个底朝天,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冷艳的脸上布满杀气,就算是盛怒,她身上仍然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
那身鲜艳的红色装扮,为冰冷暗黑的魔窟增添了一抹妖冶。
“是,属下领命。”
很快魔族士兵集结,兵分几路行动起来。
“另外两个人,对魔窟不熟,你,你们几个,跟我到这边来搜!”
瞧着一如既往坚强,富有领导能力和魄力的女子,月奎的心中满是担忧,整颗心都狠狠揪成一团。
其实她在他的面前不必佯装,受伤了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喊疼。
“月刹,你的伤。”
月刹那原本低垂的长长的羽睫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住了所有的情绪。
她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月奎。
“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讳,你是越发没有尊卑规矩了。”
但此刻她的声音不似从前盛气凌人,倒有些虚弱。
仿佛一阵风随时都能将她刮走。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月奎再也顾不得身份界限,上前将她一把扶住。
“不管你是大祭司也好,还是养育我长大的阿姊,在我心里你就是月刹,就算你之后要打罚我出气,我都任打认罚,现在你得先跟我去找魔医。”
月刹迷迷糊糊间,竟然发现少年稚嫩的脸庞不知何时起也多了一丝成熟男人的魅力。
就在他打算将人整个抱起准备往回走之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月奎:“什么人?”
那人并未以真面目示人,带着金丝嵌玉面具,体型偏瘦,穿着华丽的锦缎,一只手背在手后,行走之时,仿佛周边还散发着阵阵煞气,显得既神秘又威严。
“使者莫慌,在下是来给你送解药的。”
那声音有些粗犷,就像是某人故意开了变声器一样,反倒叫原本的声音失了真。
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
是阁主来救她了!
在看到来人的第一眼,被捆绑起来的绿璃情绪倒是变得激动起来,死水一般的眸子里一下燃起了崇拜和希冀的星星之火。
他怎会知晓自己的身份?
难道魔族内部已经有了奸细?
月奎充满着警惕,他觉得此人并非简单,但此刻月刹的情况危在旦夕,魔族缺乏大祭司这个主心骨坐镇,难保有人起歹心,让他分身乏术。
想到这里,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他吩咐手下,“私闯魔窟,给我拿下!”
“是!”
好几个魔族士兵纷纷举起武器,一步步向那人走去,将其包围起来。
然而那人倒是显得镇定自若,并未产生强烈的敌意和攻击心理。
就在所有的长矛对准他之时,只听他呵呵一笑,轻轻地合上手中的折扇,悠然地挥动着。
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折扇随着他的动作展开,刹那间,一股强大的风暴从折扇中爆发而出,席卷向前方的魔族士兵。
风暴带着无尽的威力,如同一道横扫的利刃,将魔族士兵们的武器卷入其中,顿时集体被缴。
他们被狂风给震得老远,根本无法抵挡,如同被一片无情的风暴摧毁。
“哎呦……啊……”
魔族士兵们发出惨叫声,试图抵御这股强大的力量,但徒劳无功。他们被折扇的风暴击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再也无法站起来。
月奎见一众魔兵都打不过那人,想必他的功法极其高深莫测,现在魔窟只剩他一人能够主事,他可千万不能随意出手,他抱起月刹就打算从侧边悄悄离开。
那人微微一笑,“使者慢着,我此次前来并无恶意,只想跟你要个人,先前我欠琉璃阁一个人情,现在我把解药给你,你把那个穿绿色衣服的女子给我可好?能够和平解决的事情,我们何必大动干戈呢?”
月奎看着已经深陷昏迷的月刹,心中已经开始动摇。
“一手拿解药,待我确定月刹的毒解之后,我再决定要不要放人,否则今天你们谁也别想安然无恙地走出这魔窟。”
那人倒是大大方方地把解药拿了出来。
“解药给你。服下之后,半刻钟就能缓解,好好修养一阵子余毒清了就没事。”
月奎接过药,先自己服下一个确认无毒之后,才敢把药喂给月刹。
过了半刻钟。
果然见那暗黑色纹路伤口的颜色在慢慢褪去,而月刹那苍白至极的脸色,也有了一点气色。
所以他私自下了命令。
“把人放了。”
手下好心地提示,脸上有些为难,“如果大祭司醒来之后发现……”
“放人,今日之事,由我一人承担!”
青涩少年的脸庞已经逐渐棱角分明,他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坚定果敢。
“再会。”
那人从魔兵手里接回绿璃,便一溜烟地消失了。
琉璃阁。
绿璃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风中的枯叶,脆弱而无助。
她低垂着脑袋,目光偷偷望向大厅正前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属下办事不力,劳累阁主到魔窟委屈捞人,还请阁主责罚。”
“没用的东西。”面具人嘲讽道。
接着传来滔天的震怒。
“琉璃阁不养闲人,更不养闲物,这就是你养的好家伙,连个妖族之血都能弄错?”
绿璃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拂过自己的衣襟,仿佛在试图擦去身上的无助和胆怯。
她试图辩解,“可是那晚织织行动回来就只存了一个腔隙的血,除了妖族血脉,再无其他的可能啊!”
只有一人的血?
可他记得那晚明明甄爽和甄虎两个人都被咬了。
一个是脖子,另一个是胳膊。
一道精华快速从面具人眼中闪过,回忆城隍庙那晚的具体情景,他勾了勾唇角。
“看来是我们所有人都被她给戏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