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虎开始哀嚎起来,“姐姐,虎虎好疼啊!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毒?我感觉自己被咬的地方像是火烧起来般。”
“消消气,虎虎,姐姐已经帮你赶跑那只坏蜘蛛了,我帮你呼呼。”甄爽竭尽所能地安慰他。
“喏,这是它的胳膊,上面还带着刺呢。”
借着时隐时现的闪电,她总算是看清楚甄虎脖子上的那个黑黑的伤口,又红又肿,血倒是没流多少。
“啊!”
甄虎叫得更大声了。
压根碰不得。
听到庙宇里面的动静,宁雨晨从外面赶了过来,关心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宁兄,幸好你刚刚不在,要不然就要学我……”甄虎率先回答。
但立马被甄爽打断,
她私下里用劲儿将自己的胳膊掐了一下,甚至不惜将尖尖的指甲嵌进里面。
然后也学甄虎捂着伤口。
“宁兄,你有所不知,我和虎虎两个人都被蜘蛛咬了,可疼了。他被咬的是脖子,我被咬的是胳膊。”
甄虎一头雾水,他怎么不记得自家小姐刚刚也被蜘蛛咬了?
小姐说是就是吧。
“对了,你刚刚到底去哪了?害我俩好担心。”
话题又转移到了宁雨晨的身上。
他淡定地解释,“我刚刚去其他的几个空房,想找找看看有没有之前香客或者旅人留下的有用的物件,果真没白费功夫,我找到了半截没烧完的蜡烛,还有一块火石。”
这番话不仅打消了另外两个的疑虑还赢得了更多的好感。
风雨交加的夜晚,最需要的就是火和光。
用火石点火明显比钻木取火要事半功倍。
可以看得出他倒是个心细的。
“那我先去把火点上吧。也好检查一下你们的伤口到底怎么样了。”
“城隍爷,因为外面下大雨才不得不到这儿来打扰您的清静,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保佑我和姐姐,一路平安。”
甄虎对着破旧的神像鞠了个躬,接着就把里面能烧的木架子拾了起来。
“虎虎,刚刚城隍爷还对你笑了,他说他很喜欢你,你来了这才变得热闹。”甄爽又拿甄虎打趣。
“姐姐,你又没正形了,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哈哈哈……”
待屋子再次变得明亮起来。
“虎弟,你的伤口都开始结痂了,除了有点疼,没有什么别的大碍,应该不要紧。”
宁雨晨替他看了一下脖子,等他把目光集中到甄爽手臂上的时候。
耳根子又不自然变粉。
他用手虚掩,假装咳嗽。
“哦,那就说明那个蜘蛛没毒了,那我的胳膊应该也不要紧。”甄爽打破尴尬。
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哦,我记得我书篓里带的还有清凉粉,出门在外,难免遇上虫蚁叮咬,小爽,女儿家爱美,落了疤可不好。”
宁雨晨注视着甄爽,眼中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担忧与温柔。
“哼!”甄虎酸了,小声嘀咕着,“就你会关心姐姐,有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呢。”
宁雨晨无语凝噎。
“哎,虎虎,咱们可别辜负了人家宁兄的一番好意。”
甄爽倒是大大方方地接受,“宁兄,谢谢你啊。这一路多亏了你的照料,除了谢谢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三人又陷入了僵局。
“虎虎,来,我先替你抹上药粉,行了吧?”
“还是姐姐对虎虎最好,不像某人。”甄虎阴阳怪气道。
宁雨晨只能坐在不远处,无奈笑了笑。
甄爽打开那个印着梅花图案的小瓷瓶闻了闻,不就是现代的清凉油嘛。
薄荷、松香、樟脑、丁香、桂皮和白芷。
的确有消炎止痛的作用。
她轻轻替甄虎的脖子上抹匀,
“是不是凉凉的,这下好点了吧?”
甄虎开心地点点头,“这下虎虎没那么痛了,就连头都不晕了呢。”
“姐姐,你自己也赶紧擦上吧。”
都是几个熟人,甄爽也撸起袖子,露出了半截又白又嫩的雪臂。
甄虎:“姐姐,用不用虎虎帮你?”
“好啊。”
宁雨晨又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两人这才注意还有他这个外人的存在。
“虎弟,要不你还是同我出去回避一下,让小爽自己擦药吧,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会儿,若是叫旁人看到,定会使之名节受损。”
甄虎白了他一眼。
他是亲弟弟能待一块儿。
谁该出去谁没有自知之明嘛。
甄爽推着,“好了,虎虎,你也快出去吧,我涂好药马上喊你。不然,”
她瞟了宁雨晨一眼,“某人又要非礼什么啦!”
烛火随风摇摆,拉长那纤细的身影。
为了不穿帮,甄爽还是装模作样地卷起袖子擦起了药,一边擦还一边斯哈。
都卡秃噜皮了。
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也是没谁了。
“你们都可以进来了。”
看到宁雨晨背着书篓进来,他便走到火堆旁打开篓子翻看了起来。
“宁兄,你的宝贝疙瘩没打湿吧,不如我帮你摊开烤烤。”
“也好,小爽,我正有东西要给你呢。”
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被一把金色的钥匙给打开,他轻轻吹了吹灰,便把里面装裱完整的一张水墨画给拿了出来。
“《寒江孤影图》?”
仔细端详,甄爽想起这是原著里的名家真迹,在这个朝代可是头一个遍访全国河山的大师,要是能带到现代,那她就发财了。
墨蜡处镌刻有名章、年款。
应该是真的,没错了。
“这幅画以淡墨为基调,绘有一江寒柳,柳影斑驳,寂寥凄凉。江水潺潺流淌,轻柔如丝,映衬着苍茫的天空。一只孤舟静静漂泊在江中,孤影独立,如同诗人心中的孤寂与思绪。这意境可真妙啊。”
听完甄爽的评论,宁雨晨那温润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仿佛在品味一幅精美的画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他眼中留下深刻的印记。
“小爽,你对字画也有造诣?这是我爷爷宋涛留给我的,我祖上几代都是读书人,他官至大学士,说来也惭愧,自我父亲一辈家道竟没落了。你既懂画,说明投缘,我便把这画赠与你,若你去琉璃阁打探消息,它也算物尽其用,免得一直放在盒子里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