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虎虎,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咱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甄爽安慰道。
全然将刚刚如果她没走开,估计被天上掉下的大老虎给砸成西瓜的潜在危险给抛之脑后。
就连潜藏在水底的鱼都不能幸免于难,被迫逼出了水面,可见威力一斑。
不过一路走来,历经艰险,甄虎已经成了她必不可少的一员大将,彼此之间的默契和信任也在不断递增。
甄虎开心地在水里愉快地遨游,为庆祝劫后余生,他冲着天空大声地嚎叫,真就像一只小老虎。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见他这么高兴,甄爽那颗高低起伏的心也被感染了几分,她就着自己的衣衫已然湿透,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美景,彻底释放了天性。
千载难逢的超刺激豪华漂流双人套餐,怎么能少了泼水这个重头戏。
“虎虎,接招。”
由于没有水瓢等道具,甄爽随意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头,就扔了过去。
刚好在甄虎旁边,炸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花。
“小姐,你居然泼虎虎冷水,小姐你好坏,看我怎么还回去。”
此时的甄虎也逐渐忘记了主仆之分,若是在甄府,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跟自家小姐这样没大没小地玩闹。
他站稳后,用肥肥的手嬉笑着向甄爽的方向挥出一道长长的水柱,宛若好几个高低不同的透明音柱,在水面上竖起,接着马上又像花开般向四周散落成无数的小水珠。
由于站在岸边,甄爽很快便反应过来,机灵地躲避开来。
“傻虎,你跟我玩真的啊?你也不看清楚,是谁先将原本站在岸边好好的我给淋成落汤鸡的,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甄爽向来记仇的很,咬牙切齿道。
脱掉鞋子,她便再次没入了水中。
有过前面几次的经验,甄虎知道自家小姐不会跟自己较真,也就没往心里去。
“我不管,反正我没看到,略略略。”
甄虎做了个鬼脸,样子可真欠扁。
见她此刻正在下水,毫无防备,他双手做桨,又连续打了几个浪花过去。
“虎虎,你最近小胆肥的很呐。”
而站稳后的甄爽也不甘示弱,迅速反击,双手挥舞起水花,向他回泼去。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像两只欢快的水母舞动在水中,彼此之间尽情享受着打水仗的乐趣。
这一动静倒是惊动了同样在不远处而往这边赶来的宁雨晨。
“姑娘,你在哪?我这边没有找到甄虎,刚刚我听到你那边有很大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边走一边喊,背着沉甸甸的书篓有点气喘吁吁。
“姑娘……你找到甄虎没?姑娘……”
“虎虎,停下,有人来了。”
甄爽和甄虎停止嬉笑打闹,往岸边走去。
两个人浑身都湿透,头发丝都不停地滴水,霞光是夕阳最后一丝余温让蒸发的水汽还能在肉眼下显现。
“阿啾!”
甄爽鼻子一痒,最先打了个大喷嚏,然后接二连三地就没玩完了。
“啊,啊,啊啾……啊啾!”
糟糕,刚刚一时玩得太忘形,忽视了原主这弱不禁风的身子。
宁雨晨大老远瞧见,天色渐晚,傍晚的风已凉,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保护欲雄起,为避免一个姑娘家在荒郊野外着凉受风寒,找不到药和郎中。
犹豫再三,他最终同意了先前甄爽的提议。
他缓缓解开腰带,只剩下两件纯白色的里衣和中衣,准备把外套脱了给人姑娘家披着保暖。
可这一行为在甄虎这个正统古代男子看来行为实在孟浪。
作为甄爽的第一保镖,他首当其冲地将自家小姐像母鸡护小鸡一般挡在身后。
他庞大的身躯完全可以成功遮挡住瘦弱娇小的甄爽。
宁雨晨和他几乎异口同声,“你是谁?”
“你是谁?”
甄虎身为一个男人,同性相斥,让他时刻警惕着这个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陌生男子。
虽然长得仪表堂堂,文质彬彬,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自家的极品白菜可得护紧了。
他压低声音道:
“小姐,你离这个男人远点,就他这体格,我一拳一个。”
额。
大白天的,三个人衣服都穿得严丝合缝。
这是在干嘛呀?
甄爽捏了捏他的肥膘,“虎虎,别那么紧张,这位公子,他不是坏人,刚刚就是他还帮我一起来找你来着。”
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他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戒备。
宁雨晨这才做起自我介绍,“想必你就是刚刚这位姑娘一直在找的甄虎,在下宁雨晨,是进京赶考的考生,机缘巧合,方才与这位姑娘在此偶遇。在下绝非登徒子,我脱下衣服只是给姑娘保暖而已,我可以对天发誓,并无非分无礼之想。”
为证清白,他特意转过身子,将衣服远远地递给甄虎。
“小姐。”
甄虎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单手拎着,顺便闻了闻。
经检验,衣服洗得倒挺干净,不是那种臭男人味儿。
虽然人家是一片好心,可那样的情况之下,事关自家小姐的清白,谁能不误会啊。
甄爽用力拧了他一下,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
“记住,虎虎,以后再任何地方都得叫我姐姐,我的傻弟弟。”
她冻得瑟瑟发抖,也就没有拒绝宁雨晨的好意,早该这样做了。
在现代,男人这样做叫做简特闷。
“还不快给我把衣服拿过来,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我被冻死啊。真把我当成老爷们儿了。啊啊啊,啊啾……”
“好的,小……”
甄爽使了个眼色,他立即改口。
“姐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出门在外,还是最好不要轻易暴露关于他们的身份信息,以免招致无妄灾祸。
甄爽接过,“宁公子,谢谢你帮我找到我的弟弟,还有谢谢你的衣服。”
“姑娘,不必客气。”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三人愣在原地。
“虎虎,你也赶紧找个地方把湿衣服拧干。”
看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的宁雨晨,原本白皙的皮肤被衬得更加面如冠玉,晚风轻抚他额前的碎发,清隽俊逸。
她停顿片刻,入乡随俗,突然有点难以启齿。
“宁公子,那个,我要换衣服了。”